见着江怀离走后,许望卿久久不能平静,坐在桌上不停拍打心口处,试图让自已冷静一下。
“冷静,冷静,它怎么跳这么快啊!”
许望卿感觉心跳声都已经传到了耳朵边一样,不停有规律的跳动着。
门外的夏禾在门口就这样看着许望卿在那拍打自已的心口,忍不住的偷笑起来,想是刚刚王妃和王爷又做了什么,才这样吧。
缓了好久,许望卿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才好,眼神顺着视线看过去。
衣桁上挂着江怀离刚换下来还有些许凌乱的衣裳,她踱步上前,拿下衣裳四处摸索。
一顿摸索,手在一处感觉到了有个硬物,她小心拿出来一看,正是自已苦心寻找的玉佩。
“终于找到你了。”
许望卿开心的随意就将江怀离的衣服扔在一旁,立马将玉佩放进怀里,不能再让江怀离发现。
“夏禾,你跟我出去一趟。”
站在门口的夏禾探进一个头看向许望卿:“王妃,去哪啊?”
许望卿没有回答她,只走到她门口,给了一个眼神后就笑嘻嘻的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随手叫来浣洗下人将江怀离换下的衣裳拿去洗后,自已带着夏禾正走到正厅。
就见沈无越正四仰八叉的坐在上座,手里拿着葡萄大口吃着,一个接一个的扔进自已嘴里。
“郡王妃来了,吃葡萄吗?”
沈无越将自已手里吃的只剩几颗的葡萄串递向许望卿。
外面的二人瞧着。许望卿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进去同小公爷寒暄几句,让夏禾在此等候。
“多谢小公爷,我就不吃了。”
许望卿走近,摆手谢绝了沈无越的葡萄,坐在一旁看向他。眼神看过去,沈无越原本还在安心吃葡萄,只是看了一眼许望卿。
视线同她对视上,立马感觉身后一身冷汗,有点哆嗦的迅速起身,将葡萄放在桌上,身子坐立正。
“不吃也好,不吃也好。瞧着郡王妃说话的语气,总感觉和怀离好像,果然你俩才是夫妻一对。”
许望卿笑了笑没说话,眼神却看向江怀离的书房位置。
沈无越察觉到,随后淡定开口:“郡王妃别看了,怀离和月明不知道背着我在说什么,还不让我知道,你就别去打扰他俩了。”
听着沈无越的解释,许望卿本来就没打算去找江怀离,只是起身朝沈无越行礼后离开了。
夏禾跟在身后,二人走在街上,眼前好多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望卿有些好奇的上前看了看。
眼前,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正被衣衫褴褛的女子紧抱大腿,不停哭泣,后面还有草席包裹住的尸体。
许望卿仔细看向女子身上的牌子:一百两卖身埋母,落叶归根
瞧着只觉得是这二人自已的事,许望卿打算离开,刚走一步,却被那白衣男子的声音吸引停下脚步。
“姑娘,这钱赶紧拿去埋了令堂,我一介浪子,居无定所,不需要你回报。”
说完,白衣男子正欲抬脚要走,却被那姑娘死死抱住。
“公子,奴家如今是你的人,你去哪奴家就去哪。”
在一旁加入人群看戏的许望卿,眼神一直盯着那男子看。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很耳熟。
那白衣男子见她死活不放手,没办法只能蹲下和她对视上,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而他却无动于衷。
“那你把银两退给我,我决定不帮忙了。”
白衣男子伸手同姑娘要,自已给他的一百两,自已本身只是为了帮助眼前的姑娘而已,并不想染上其他的事。
可女子却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身后等着下葬的母亲,眼前是唯一可以依靠之人,瞧着白衣男子一身正直,或许跟着他比跟着那些恶心的人要好很多。
“公子,奴家平日都是和阿娘相依为命,如今阿娘去了,只剩奴家一人。牌子上写着卖身埋母,不管公子是否要,奴家都跟定你了。”
说着,那女子眼眶积攒许久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将干燥的地面印出许多个圆形。
白衣男子见摆脱不了,左右环顾一圈,一眼就看到了许望卿,不顾她是否答应,上前就抓住她的手拖到中间。
“既然我与你说不通,那请这位姑娘来评评理吧。我帮你,只是因为看你可怜,不需要你回报。你跟了我,吃了上顿没下顿,何必如此。”
被拉到中间的许望卿还一脸懵,夏禾跟在后面焦急的看着这一切,生怕自家王妃出了事。
“姑娘,还请你评评理,小生在此谢过。”
那白衣男子说完不忘弯腰朝着许望卿行礼,地上的女子抬头看着许望卿,柔弱不堪的模样甚是招人心疼。
许望卿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又看了下那女子一眼。
“姑娘,这位公子也只是想帮你而已,不求回报,你就安心将母亲带回去好好安葬吧。”
许望卿不知如何劝说,只能按照白衣男子的话又转述了一遍给地上的女子听。
然而那女子一听许望卿也这样说,便也打算不再纠缠,只是喃喃道。
“那就多谢公子,奴家感激不尽。只是奴家现在没了去处,不知如何是好?”
说着,那女子又哭了起来,原本正打算离开的白衣男子和许望卿又停留下来。
白衣男子瞧了瞧许望卿上下一眼后,随即拍手说道。
“瞧姑娘一身华饰,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要不这位可怜的姑娘由小姐带回去当个扫地丫鬟也好,你看如何?”
白衣男子说着还指了指地上还在抽泣的女子。许望卿连连摆手,如今郡王府她虽是王妃,可这种买奴的事轮不到自已做主啊。
“不行不行,家中已有下人,不需要其他的了。”
说完,此时的许望卿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自已心软的很,别又被人架着将人带回去,到时怎么跟江怀离解释。
白衣男子看着许望卿要走,便不再打算强留她。二人都离开了那个地方,聚集一起的百姓见没了戏看,也纷纷离开。
走在去传香楼的路上,许望卿脑海里全是刚刚那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女子。
她试探性的问了问身旁的夏禾:“如果我真的把她带回去,你觉得王爷会说我吗?”
夏禾先是捂嘴笑了笑,随后解答许望卿的问题:“如今这郡王府谁不听王妃的话了,瞧着平日里王爷什么都听王妃的,所以王爷只会乖乖听王妃的话。”
这话倒是又让许望卿一脸红晕涌上脸颊,立马转过头不看夏禾。
“什么啊,王爷什么时候听我的话了,瞎说。”
二人打闹间,远处的传香楼香味传遍街道上,许望卿跟着看过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家和别处截然不同的楼房。
看到传香楼三个大字的牌匾后,许望卿确定自已已经到了目的地。
跟着,目光往夏禾说的那个地方看过去,果然有一处摊位写着算命几个大字在那。
夏禾上前补充:“王妃,就是那位先生。”
许望卿强装淡定上去站在那位算命先生面前,看着他,才发现那算命先生竟然是一位瞎了双眼的大爷。
“这位先生,可否跟您打听个事?”
听到动静,原本正静心思考的算命先生顺着声音的来源抬头看去。
“请坐,老朽在此等候夫人许久。”
一听这话,许望卿的第一反应是夏禾偷偷传信了吧,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已今日要来?
“先生怎会知我今日要来一事?”
那算命先生只是指了指天上,暗中意思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许望卿也只能将自已内心全数好奇都藏在心里。随后她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交到桌前。
“那请先生帮我看看这枚玉佩是从何而来的?”
玉佩被自已阿娘带在身边二十余年,视为珍宝,如今阿娘没了,关于这玉佩的一切,自已也想知道是什么值得阿娘留这么久。
听此,算命先生双手在桌前摸索,将玉佩拿在手里又是一顿摸着上面的纹路。
足足看了好久,许望卿看着他,他摸着玉佩。瞧着天色渐渐暗淡些许,许望卿想着看不明白的话,就拿了玉佩回去,别让江怀离发现了。
“先生,要不今日就到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