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这甜口的好好喝,这还是奴婢第一次尝到甜口的。”
檀州地处北方,往年腊八,江府都煮的是咸粥,所以白芍和绿蕊两个这才觉得甜粥新鲜。
不过江念倒是都尝过,也都觉着不错。
而此时檀州江府内,喜气洋洋的,暖厅里一家四口也正共同品着腊八粥。
“念儿给的炙肉、锅子方子,让我们酒楼赚了不少银子,而且最主要打着端王的名头,不用给知州羡余银了,银子都揣自已兜里,可真难得。”
江父回想起昨日去盘账得出的利银,眼角的笑纹都出来了。
倒是江母,到底是女人,心思细腻,也多愁善感些,“老爷,你说我们能送些银子进去给念儿不?她走时,家里正好银子不宽裕,才给带走了五百两,王府不比家里,处处人情打点,只怕是不够用。”
听到这话,原本说说笑笑的暖厅一惊,江父亦是叹了口气,“只怕是不能,而且念儿信里也交代了,只她往外递信,不准我们忘记送东西,怕给抓到了把柄。”
听到这话,江母原本便有些泛红的眼圈,泪珠淌了下来,“她这孩子,在家里是最知享福的,什么都不管,现在倒是什么都管上了,便是我们,也都是靠着她,以前谁能想到呀。”
江父看见妻子又因为女儿的事神伤,心里也是不好受,最后还是江承瑾放下了手里的粥,开口轻声安慰。
“娘,小妹既然能让我们打着王爷名头做生意,那想来还算受宠,而且她信里没提银子的事,想来应该是不缺,您别多想,万事宽心。”
江母何尝不知这些道理,但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里有不操心的,“罢了,你们兄弟二人都要好好的,莫要再让为娘担心了,特别是你,王爷搭线,举荐了你成为叶老先生的弟子,你妹妹肯定费了不少心思,你可莫要辜负了她。”
提到叶老先生,江父捋了捋自已刚蓄起来的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儿子能得叶老先生指导,确实是他们江家祖坟冒青烟了。
“爹娘放心,儿子知道事情轻重,妹妹身为女儿家,尚且为家族谋算,儿子自然不能懈怠。”
对于自已这个大儿子,江父一向是满意放心的,平时有重要的事,也都会与其商量,于是便提到了买宅子的事。
“你妹妹在京城,你日后科举最终也是要入京的,我同你娘打算在京城还是买个宅子,以后也方便些。”
这回不等江承瑾回答,江承瑞就欢欢喜喜应道,“买呀,不是说家里酒楼这回赚了不少银子嘛,正好可以买宅子。”
“弟弟说得有理,但可能要等等。”
“等等?”江父从商几十年,自然敏觉,他可不觉得这是儿子单纯说等等,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还是叶老先生透露的消息。
现在只一家四口,自然没什么不能说的,江承瑾看家里人都看着自已,便将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当今圣上身体每况愈下,众王爷之间的争端愈发激烈,京城端的是花团锦簇,但这种时候那也是烈火烹油,稍微一个不小心,便被牵连了。
我们现在还是避之,正好距离我会考应该还有几年,等等也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