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你干的?”他有些惊诧。
“不是我杀的,盖茨比放弃了追逐那抹绿光,是他自己走向了死亡的极端。”
“那个女孩呢?”他继续问。我喝了一口,讥笑自己也是在讥笑盖茨比。“那个女孩根本不存在吧,又或者是早已经死去了,盖茨比对我们撒了谎。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竟然被骗了,也罢。索伦,索伦?弗莱克,我的名字。”索伦没有表现出受骗者的冗长,反而散发着一股艺术家般不羁的气质,这种人一般都会以一种以卵击石的决绝,和冰冷的社会制度死磕到底。
他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我想我不用告诉索伦我的名字,他知道盖茨比让我和他去做同样的事情,应该有查过我的底细了。
这是一种直觉,直觉让我这样对索伦说。“你似乎早就知道了,那个女孩并不存在。所以,你从来都没有寻找那个女孩。我说的对吗?”
索伦猛喝了一口,清浅的弧度下,折叠着厚厚的一层冷酷。“人生来就有做逃兵的潜质,只是这种潜质每个人爆发的时段不同罢了。盖茨比把绝望极端当成了寄托,逃离这座城市?哪有这么简单。”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索伦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说每天都有人在逃,无论是以死亡还是以信仰,方式会有很多种,目的却只有一个。但,没有人逃得出去。”
“没有人逃得出去……为什么?”
“直觉,学会倾听直觉的呼声。它能告诉你,下一步怎么走。”这种直觉思维的可信度,我一直都觉得只能自圆其说,但索伦的话语让我更加想揭开那层面纱。
“有没有听过十三K?”索伦问我。
我没有打算说妮可的事情,回答他。“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具体成员是谁,无人知晓。”
“那你知道一个叫费罗莎的人吗?”
当我听到“费罗莎”这个名字的时候,深邃的瞳孔里有着眸光闪动。“听过,她好像是一个生物研究科学家,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索伦说:“费罗莎手上有秘密,这个秘密相信你会很感兴趣。”
“什么秘密?”我问。
“关于逃离这座城市的秘密……”
妮可说过费罗莎抓一些女孩做实验,难道她的研究有了一定的成果?但抓女孩做实验跟如何逃离这座城市有什么联系呢?我感到有点荒唐,思维有点混乱。“你知道费罗莎在哪儿吗?”
索伦点头,然后说:“帕特里克庄园。”
驱使我打开潘多拉之盒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也许打开后,是婕拉在一棵明媚之树下,等待着我。所以,我义无反顾的和索伦去了帕特里克庄园。
车行驶在道路上,两边的景色拉成长线,像是穿梭在时间的光晕里。索伦坐在副驾上,抽着烟,冷峻而冷静。好像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可以使他恐惧的东西,他根本没有在乎帕特里克庄园里藏着的危险。
直觉,又是这种直觉,对婕拉的直觉,就在帕特里克庄园。
我把斯图贝克停在一边,离帕特里克庄园还是有一定的距离。黑夜下的那座城堡,给人一种阴靡的寒意。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和索伦悄悄的靠近庄园里。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人看守。
我想,并不会那么的简单。我们愈加的谨慎,慢慢摸进城堡。里面刺眼的灯光,如同炽烈的太阳,让我有点晕眩。这种光,是可以把吸血鬼烧成灰烬的光,等到适应这种光的时候。我和索伦才发现,一个女孩正用枪指着我们。该死的,行踪还是泄露了。女孩只要朝我们其中一个人开枪,另外一个就有反应的时间。但她会向谁开枪呢?
我和索伦没有轻举妄动,她也没有开枪。女孩面无表情,精致的五官上,匿藏着一股血腥暴力。她突然放下手中的枪,对我和索伦说,跟我来吧。
我和索伦相视,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疑惑。
我们跟着女孩走到一个房间,准确来说是一个实验室。里面摆着很多现代化的仪器,每个机器里面,都躺着一个约莫19岁样子的女孩。上面有着死亡的电子时间,看到这些,妮可说费罗莎做实验之事,一点也不假。
引领我们的女孩,叫南希。因为,费罗莎这样叫她。费罗莎当时正在解剖一个尸体,看到我们走进来了,她才放下手中的手术刀,拿掉手套。
费罗莎看着我和索伦,并不感到意外。“你们俩应该感到庆幸,我没有杀你们。”
这一点,不置可否。“嗯,是的。”索伦淡然看着实验室里的这些机器,看着里面脸色苍白无血的女孩们。“你真残忍,费罗莎。”
费罗莎姣好的容颜上,露出微笑,示意让我们来到手术台前。我们看着手术台上被剖开的女孩,肠子、胃、心脏、肺都裸露在外面。很显然,这个女孩生前肯定是烟鬼,因为她的肺是黑的。
她指着已经毫无生机,且五脏六腑裸露在外的尸体。“这是刚解剖的尸体,死亡时间是前天。”
喉咙一紧,让我有种想作呕的冲动,喝进去的啤酒都冲到喉管上了。
费罗莎一副从容的样子,这种人渣应该把她五马分尸。“变态,你让我们看这个做什么?”我骂道。
费罗莎摇摇头,但并未恼怒。“一般情况下,尸体在死后30分钟—2小时内就会硬化,9小时—12小时完全僵硬。你们可以观察一下,这个女孩已经死了30多个小时了,但是没有任何的硬化现象,我没有注射任何防腐类等化学针。”
她用专业的科学医学常识,向我和索伦解释。
索伦和我一样,皱紧着眉头。索伦问费罗莎。“你想表达什么?”
“我要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个女孩就像才刚死去的一样,不受时间、温度、空间的影响,从死后第2---3昼夜,应该会开始产生大量气体(如硫化氢、甲烷、氨等),散发出难闻的腐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