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8
翻身,从身后将她给拥住。
哪怕是身上盖了那样厚的被子,还是无法驱散掉她身上的冰寒,他抱着她,那感觉就像是抱着一块正在融化的冰。
他将身上的睡衣脱掉,又轻轻的脱掉女人身上的睡袍,从身后重新将她给拥住,肌肤相贴,将他身上的体温传给她。
“我们结婚吧!”男人薄唇翕动说了这样一句。
女人本就冰凉的身躯颓然间又抖了抖。
“我娶你好不好?”他身子贴近,唇角一弯,吻在她后背的那一处伤疤。
他笑了一下,嗓音清冽:“以后我来照顾你,我护着你,不再让你再受任何的苦,你愿意相信我,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唇瓣轻轻贴上女人的额角:“或许,顾铭泽说的对,我早就已经爱上你了。”
一夜过去。
早上七点,祁时宴从卧室里出去。
走出门口就碰到顾铭泽。
“她怎么样了?”
“还在睡。”
顾铭泽“嗯”了一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往楼下走。
“她……”祁时宴开口,想问一些什么,却又没问得出口。
“我只能说,她现在的身体,比你我所能想象得到的还要差。”
具体哪些地方差,他没细说:“以后……对她好点儿。”
祁时宴独自从烟盒里取了一根烟,打火机“啪”一声,火苗跳动,点燃。
“我联系了一名中药调理师,中药温和,慢慢调理,按照药方去抓药,每三天一副,早晚各一次。
还有,这些天的饮食,给她喂些流食就好,干冰入体,肠胃会受影响,别吃饭,五谷杂粮类都不能吃。”
他将茶几上的一张药方推到祁时宴面前。
嘱咐完一切,他起身:“我实验室里还有事,得先走了。”
“嗯,我记住了。”
正要出了门,有人进来通报:“先生,莫小姐在大门外候着,说要见您。”
“不见!”
“莫小姐说了,如果您不出去见她的话,她就跪在大门外不起。
直到您肯见她为止,先生,外面正在下雨,而且是大暴雨,您真的不去看一看吗?”
祁时宴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窗户前,他将窗户推开,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正在下雨,是大暴雨。
只一眼,又动手将推开的窗户关紧。
不疾不徐走向门口,同顾铭泽说道:“铭泽,外头下雨了,留下来,等雨停了再走。”
顾铭泽想了想,应了声:“好。”
佣人还在旁边站着:“先生,莫小姐……”
“她愿意跪就让她跪吧!”祁时宴面无表情的说道。
两个小时过去了。
他和顾铭泽一直在说着话。
“这都两个小时了,真不出去看一看?”
祁时宴脸色沉下来,随即嘴角勾起,一脸的云淡风轻:“无关紧要之人,管她做什么?”
佣人离开,将这话原封不动转告给了大门外跪着的莫雪鸢。
这名佣人也是她安插在别墅里的眼线。
莫雪鸢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懂得,将自已全部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是有多愚蠢。
当一个男人爱你时,巴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你,可一旦他对你没有了爱,你就是变成最闪最亮的那一颗星星,他都懒得再看你一眼。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再去请,今天我一定要见到他。”莫雪鸢哭着,朝着面前的人嘶吼。
主楼二楼的客厅。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是该要出门一趟,不过不是去见什么人,而是……”
他抓起茶几上那一副药方,起身,在玄关处,将雨伞找出来:“我出去一趟。”
又喊来佣人:“照看好少夫人,谁敢玩忽职守,重罚。”
“是,先生!”
顾铭泽在身后说道:“何必那样麻烦,我打一个电话,一会儿就让人将药给开好,送过来。”
祁时宴想了一下,将伞给重新挂了起来。
顾铭泽提议:“很久没一块儿打球了,要不要来两局?”
“好啊!”
两个人下去一楼,乘坐家用电梯到达了负二楼,进了台球室。
“三局两胜,咱俩各让一个球。”
半个小时过后。
“哎!太久没打了,手都生疏了。”
顾铭泽叹着气,不服气的道:“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就再来一局。”祁时宴应着。
佣人又来汇报:“先生,不好了,莫小姐她,晕过去了。”
“喊几个人,把人送回莫家。”
才嘱咐完,旁边顾铭泽说了一句:“阿宴,你这会不会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好歹人家也……”
好歹也跟了你这么多年,好歹也是真心的喜欢过,说翻脸就翻脸啊!
祁时宴怔了怔,喊住佣人:“算了,我出去看一看。”
别墅大门外。
“时宴,你…你终于肯见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莫雪鸢哭得梨花带泪,我见犹怜。
在祁时宴撑着伞走向她的时候,虚弱的倒进他的怀里。
身上的外套瞬间湿了大片。
“莫雪鸢,你别再装了,你的演技很好,我是知道的,你骗不了我,我也不会再被你骗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莫雪鸢哭着说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我这么的厌恶,你厌恶我没关系,可我的父母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停掉同莫氏的合作项目,我父母他们年岁大了,争项目本来就争不过年轻人,如果你真的将合作给停了,莫氏的资金链就断了啊!”
“时宴!”莫雪鸢哀求道:“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份上,求你放过我的父母,不要这么逼他们了,时宴,我求你了。”
“既然争不过那就不要争,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好好养老。”
“你……”
莫雪鸢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近一段时间她已经见识这个男人的无情,但没想到他不仅仅对她无情,就连她的父母也不放过。
“时宴,我求求你了,”
莫雪鸢继续哀求:“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不要这么对我的父母,他们年岁大了,经受不住了,如果莫氏真的倒了,这不相当于要了他们的命吗,我求求你,不要断掉同莫氏的合作好不好?”
全程,他都无动于衷的听着。
过了几分钟。
挺拔的身姿蹲下在她面前:“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你是吗,我送你回莫家,车上我跟你说。”
他将雨伞递给她,自已去车库里开了车过来,车门打开将人从地上抱起塞进了车。
“擦一擦,别回头感冒了。”他从车座后取了条毛巾递了过去。
“时宴!”莫雪鸢心中一惊:“你在关心我,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你想多了。”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手转动方向盘,将车开走。
车子快要开回莫家宅子,他将车停下,四面的窗户锁死。
“莫雪鸢,我再最后问你一遍,当年她真的是自已从崖上跳下去的吗?”
这里的“她”指的是谁,毫无疑问。
莫雪鸢美丽的眸子慌乱的眨了眨,这个问题他上次不是已经问过了,而她也已经回答了他,为什么又问?
难不成他真的查出什么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应该是不可能的吧,还是说那个贱人又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当…当然。”莫雪鸢哆嗦着唇瓣。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你问吧!”
他嘴角牵动,声音幽冷:
“当年,你说有一个晚上,我喝醉了酒,是你从铭泽那儿接走的我,还有那一个流掉的孩子,你真的是怀了我的孩子吗?”
莫雪鸢心中一抖: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啊,我流产那天你一直都在医院里陪着我不是吗,而且那样的事情你觉得我骗得了你吗,时宴,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祁时宴想起祁宴发给自已的监控录像,还有那些“证据”,心中怒火澎湃,冷眸窥着女人:
“莫雪鸢,你每天带着一副假面生活,真的不累吗?”
“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最恨别人骗我,当你撒下第一个谎的时候,后面就会有无数个谎去圆第一个谎言。
你以为自已做得天衣无缝,却忘了这世间的规则,自作孽不可活,我刚刚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但可惜,你没能好好的珍惜。”
莫雪鸢睫毛颤栗了一下,下巴低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南泥湾的别墅,佣人整理草丛的时候找到了一只塑胶假肚,那个是你的吧!”
她一双眸子瞪大,怎么,怎么会?
“时宴…”她试图解释,却被男人打断。
“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只假肚我拿去做过检测,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莫雪鸢,你真的觉得我祁时宴有那么蠢,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欺骗利用是吗?”
祁时宴的目光一寸一寸,带着压迫感朝她看过去,莫雪鸢呼吸一窒,不敢再与他对视。
“还有,我找人去那座山上调取过监控,莫雪鸢,你想不到吧,那崖上的监控在距离两百米的空中站。
监控上清清楚楚的显示,就是你将她给推下去的,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害她,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了。”
他离她越来越近,一声声的质问,大掌就快要掐上她的脖子,女人一张脸,惨白一片。
男人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脸上的神情,莫雪鸢,都到了这样的时候,你还要假装,还要隐瞒下去吗?
“时宴,我当时刚刚流产,我一看到她就想到我失去的孩子,一时走了岔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时宴,你原谅我好不好?
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怀了孕,我真的不知道啊!”
莫雪鸢脸不红心不跳。
他说得对,人只要撒了谎,后面就会用无数的谎言去圆前面的谎,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不能失去祁时宴,更加不能失去祁氏这棵大树。
就因为他收回项目,还放出话来,不许自已的合作方同莫氏有项目往来,爸妈因为这事情已经吵了好几天了。
特别是父亲,在商场上处处被人排挤,不只是同祁氏的项目被收回,其他的的好多项目也都黄了,几天时间里,头发都愁得白了。
目前来看,莫氏内部虽然还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长期这么下去,难保不会走到破产的地步。
祁时宴唇边绽放一抹冷笑,流产,孩子,她这还是不愿承认啊!
即使,他都已经将证据给甩到了她的面前,还是要死鸭子嘴硬,打算破罐子破摔啊!
“不知道,不知道她怀孕是吗?莫雪鸢,要不要我将录音也放出来听一听?”
莫雪鸢脸上又是一阵白。
“还有,我问你,你和祁泽凯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你们之间有什么阴谋,你们是不是早就已经计划好要一起对付我?
只可惜,我祁时宴这些年走的每一步,都是淌着血自已杀出来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说要我怎么样我就会怎么样的。”
莫雪鸢身子一阵僵硬,眸子骤然一缩,呼吸都仿佛要停滞住一般。
这一刻,她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一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莫雪鸢的报应,来了。
可她不甘心,她就是不甘心,输给南栀那个贱女人,她就是不甘心。
“莫雪鸢,你假怀孕,又故意拍摄了那些照片,让我误会她背叛了我,还害死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像你这样的人……
念在你曾救过我一条命的份上,我不会将你给送进监狱里去。
但如果不想你的父母受你的影响,就不要再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如果因此再伤害到栀栀,我碾死你会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说完,他一把拉开了车门,将女人从车里推了出去。
“嘭!”一声关门,将车子调转方向,看都没再看一眼那地上哭喊着的女人,将车子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