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9
莫家。
莫雪鸢歪歪扭扭的打着伞无比狼狈的回了家门。
“怎么身上还都淋湿了,快进屋,头发擦擦。”莫母进卫生间给她拿了毛巾,又将人推进卫生间,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对了,你跟时宴说得怎么样了,怎么还自已一个人回来了?”
莫雪鸢却不说话。
“你这孩子,怎么不吱声啊,到底谈得怎么样了?
时宴他是不是已经答应不再针对我们莫家了?
妈就知道你亲自去求他,他一定会心软的,毕竟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了。”
莫母微微笑着,又絮絮叨叨说道:
“雪鸢,你和时宴真的没可能了吗,有什么矛盾是解决不了的啊,你今年都三十二了,他到底还要让你等多久啊!”
莫雪鸢心里烦躁,一把从莫母手中夺过吹风机,甩到一旁。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啰里啰嗦的。”
“不是,你朝妈发什么脾气啊,妈也是为了你好,妈是担心你啊!”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已吧,我用不着你担心。”
一把甩开母亲的手,自已跑开了。
莫母追过去:“不是,你这孩子跑什么呀,刚刚那话到底什么意思啊,你和时宴到底谈好了没?”
“我的意思是,”看着母亲,眼眶猩红:“我完了,莫氏也完了,你满意了吗?”
莫母还有些没听懂:“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什么完了,是不是淋雨给淋糊涂了,都说糊话了。”
“我懒得跟你说这么多。”
她赌气的要回房间,却被母亲给拉住了。
“雪鸢,你跟时宴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跟妈妈也不能说吗?”
莫雪鸢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妈,你和爸扪心自问,我和时宴在一起的这些年,时宴偷偷的往莫氏塞了多少项目,你们有好好的去经营过吗?
只会坐吃山空,没那样的真本事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儿,我们…我们就等着破产吧!”
说完,头也不回,跑回房间,关了房门,不管莫母怎么敲门就是不开。
就连午饭都没出去吃。
一个人就待在房间里,躺在床上,也没睡着,就那么一躺好几个小时。
其实她现在,也睡不着。
祁时宴现在已经查出来当年是她将那个贱人给推下山崖,他对她已经没有了信任感,接下来会不会查出来更多。
还有那个小贱种的死,如果查出来同她有关,他会怎么做?
还有,还有,如果让他知道,当年救他的人不是她,她不过就是运气好捡了个便宜,他又会怎么做?
莫雪鸢心中其实清楚,他不爱她,这些年,他对她好,不过是以为她救过她,不然,他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从头至尾,只有她像一个傻子一样,贪图他那样的目光与温柔。
贪图着这本不该属于她的目光与温柔。
一直挨到了下午两点半,雨才停了,她从房间里出来,精心装扮一番后,出了门。
距离祁氏大门三百米的一栋民房办公大楼。
她站在楼底下,掏出粉饼给自已补了补妆,气定神闲往大楼里进去。
会议室内,男人正在开会。
她直接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里面没人,便独自去了会客室。
二十几分钟之后,在助理的带领下,他推开了会客室的门。
当看到里头坐着的人,他愣了一下。
“不是说了没什么事的话不见面的吗,你这是干什么?”那一张脸上,表情凝固。
“这话,你五年前就已经说了,祁泽恺,五年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微信拉黑,真打算要同我老死不相往来啊!”她微微笑着,调侃着。
他朝着里头走去,看了眼面前面容姣好的女子:“咖啡还是果汁?”
“都行。”
“那就咖啡吧,手磨还是速溶?”
她便又说了两个字:“都行。”
祁泽恺幽幽开口:“那就手磨吧!”
说罢,他转身,出去茶水间,给她煮了杯咖啡端进来。
“你有什么事吗?”坐在沙发上,他开口问。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就算是老朋友之间叙叙旧都不行吗?”
莫雪鸢伸手,去抓他的手,刚要碰上,他颓然缩回。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莫雪鸢也看出什么来,这个男人同祁时宴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喜怒不形于色,让你永远都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而面前的这一个,无法掩饰一点,心里有些什么都挂在了脸上。
“祁泽凯,如果我告诉你,五年前的那个女人,她还活着呢?”
她没想过要瞒着他,她来这里找他本来也是为了这一件事。
“你说的是真的吗?”
祁泽凯有一丝的疑惑,幽深的眸子盯着她。
“千真万确,她不仅活着,还活着回了临安,祁时宴现在还要娶她。”
一想到上午祁时宴的那些话,她现在心里还疼着,现在能够帮她的人只有祁泽凯。
祁泽凯的目光落在对面女人的脸上,仔仔细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看来这事情是八九不离十了。
心中顿时一道声音:太好了。
那女人还活着,太好了。
五年了,他时时备受着良心的谴责,总觉得那样的一个女人不该去死,时时想起那一双绝望的眼睛。
他祁泽凯这些年,手上沾染的人命有多少,他自已都数不清,可唯独这一对母女,总让他不安,怎么样也忘不掉。
“泽凯。”
莫雪鸢轻轻抓着他的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南栀这个女人,她不能活着。”
“你说什么?”
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对面的人,莫雪鸢这个女人,当年已经将人给害死一次了,现在还是不肯放过吗?
“你打算怎么做?”
莫雪鸢从沙发上起身,红唇凑近,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出了自已的计划。
“莫雪鸢,你走吧,我和你不是同路人,我们之间的缘分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断了,今天,我也当你没来过,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
祁泽凯僵着一张脸,下达了驱逐令。
莫雪鸢做梦都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明明,这傻子,从前自已说什么他都会照做的啊!
仅仅只是五年,一切都变了,不,是自从这个女人回来,一切就都变了。
南栀,你想要回来夺走我的一切,做梦,你想要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被你迷惑,做梦。
如果,注定我再得不到,那我就亲自摧毁一切,我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不是一路人,祁泽凯你确定吗?”
莫雪鸢看向祁泽凯,循循善诱:“你可别忘了,五年前是你同我一起去的山上,监控上拍下的是我们两个人。
还有那个小贱种,人是你亲自动手杀的,我有不在场的证据。
现在祁时宴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如果再任由那个贱人在他的面前添油加醋说些什么,如果让他知道自已的女儿是被你给亲手杀了的,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看着对方微微愣住的神情,她嘴角微微勾起:“这么多年了,我莫雪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吗?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说我会不会将你给供出来?
或者干脆将全部的罪名都推到你的身上,反正你之前的那个视频在我手上,有了那个,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
还有,就凭你们俩之前的过节,他会让你在临安待下去?”
祁泽凯削薄的唇瓣,微不可察的勾起弧度:“莫雪鸢,你在威胁我?
我承认,祁时宴他确实厉害,但我祁泽恺也不是吓大的。”
面前的女人,又贴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男人脸上一片怅然。
她又说道:“泽凯,我们两个现在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那个女人她必须死,只要做掉了那个女人,我们所有的烦恼都不会再有了,过往的一切都会永远的封尘,成为秘密。”
突然间头往男人的怀里一倒,软声细语:“泽凯,你再好好的想一想,祁时宴这么对我,我对他早已死心,你如果还愿意的话,我就还是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
男人深邃的眸子盯着怀里的人,一把将之给推开,他脑子有些乱:“你让我想一想。”
莫雪鸢急切说道:“不是,你还想什么呀,有什么好想的,那个女人活着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
我们没有退路了,祁时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那些手段,难不成真要等到那贱人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给他,让他来对付我们,等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我们必须要赶在祁时宴知晓真相之前动手。”
祁泽恺一张脸越来越深,还是说:“我说了,我要再想一想。”
“好,我可以让你想,那你到底要想多久,总得让我知道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祁泽恺沉声回答:“下周五之前,我给你答复行吗?”
“不行,时间太长了,周三之前。”
祁泽恺“嗯”了一声。
随后,女人一把夺过男人的手机,将各种联系方式都给重新加了回来。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她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泽恺,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只要这一次成功,就是一劳永逸。
以后,哪怕你想要重新夺回祁氏我也站在你的身边,只要你好好的爱我,疼我,我永远都站在你的身边。”
“少他妈的跟我说这样的话,莫雪鸢,我不会再……”
未曾说完的话被女人柔软的唇堵了回去。
莫雪鸢红唇吻着他,男人颤抖着的手最终将女人的腰一把搂住,两人忘乎所以般的拥吻在了一起。
窗户外,下过雨的天空,无比绚烂。
男人动手将百叶窗给摇下,沉重的身躯将女人给压在了沙发里。
“小妖精,早晚有一天,我得死在你身上。”
女人一脸娇俏:“你现在死在我身上也不是不行。”
说罢,一个翻身,反将男人给压下。
“你跟了祁时宴那么多年,真的没同他……”
“没有,他那个呆子,哪里懂得这样的快乐,我的身子永远都是你的。”
“小妖精。”
男人说着,翻身,更加用力的折腾着身下的人。
“对了,我都还没问过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是祁时宴的女人,我是一定要跟他去抢的。”
“讨厌……”
女人伸手捶着他的胸口,身子软塌塌倒在他怀里。
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南栀,贱人,想要跟我抢时宴,下辈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