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离意味不明的笑容,倒是把许望卿整不会了。对于江怀离的一切,自已都知之甚少。
“好,好,听话好啊。”
许望卿只能边说边如捣蒜般不停点头,双手捏紧衣裳边角,不敢再看江怀离。
一旁的江怀离视线从未从许望卿身上移开过,紧闭口唇,可脖颈处那咽下的口水动作却出卖了他。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郡王府门口,许望卿理了理衣裳,想先行下马车。
马车外的夏禾声音却先响起:“王爷,王妃,门口好像有人?”
一说出口,许望卿忙走出来,夏禾扶住许望卿下马车。江怀离跟在身后,伸出手想让许望卿别摔倒,可看着她脚步轻快的下了马车,那双手只能收回。
夏禾带着许望卿上前来到门口那人面前,江怀离跟在身后,眼神里全是许望卿的背影,不曾看过一眼门口那人。
夏禾往前凑了凑,又折返回到许望卿身边:“王妃,好像是白天卖身葬母的那位姑娘。”
夏禾一番话,许望卿也惊呆了往前走了一步,仔细看了看,随后震惊的后退和夏禾对视疯狂点头。
“她怎么在这儿?”
二人的谈话将身后的江怀离吸引往前站在许望卿身旁。
“夫人认识她?”
许望卿点头:“白天在街上碰到的一位可怜姑娘。”
许望卿说完这句,上前拍了拍熟睡中的姑娘肩膀。瞧着消瘦可怜的人,许望卿也很难不心疼。
“姑娘?姑娘?你醒醒。”
江怀离瞧着这人背影身段很是面熟,却未想起是在哪里见过,索性先不想了。
姑娘被许望卿拍醒,睡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许望卿还有江怀离几人。
“你们是?”
姑娘先开口说道。夏禾一听上前就打趣那姑娘。
“姑娘坐在这郡王府门口,还不知眼前二人是谁吗?”
反应过来的姑娘立马起身,恭敬的弯腰行礼:“奴家不知竟是郡王府王妃和王爷,奴家有罪。夜深露重,奴家走到这里时太过劳累就在此歇下,奴家这就走。”
说着,那女子不忘看了一眼江怀离,随后准备起身走人却被许望卿叫住。
“姑娘这大晚上的你能走哪里去,家中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了吗?”
说到此处,那姑娘才仔细看了看许望卿,认出正是白天被拉出来作证的人。
“是你!奴家不知您竟然是郡王府王妃,只当是哪家姑娘而已。”
说着,那女子双手在衣间擦拭一番后走上前想握住许望卿的手,双眼泪花闪烁。
“郡王妃说的在理,奴家只身一人,如今没有归宿,要不郡王妃收奴家做下人吧!奴家什么都会做,郡王妃大人有大量,收下奴家吧!”
说着只见那姑娘扑通一声跪倒在许望卿和江怀离面前,不停磕头。
江怀离看着许望卿,他内心知道许望卿本就心地纯良,面对这种事情肯定想出手相助,他只需要在人进府后保护好许望卿就行。
许望卿瞧着不停磕头的姑娘,立马心软弯腰扶起她:“不必不必,白天给你一百两的公子我刚刚还瞧见他的,为何没跟着他。”
姑娘抽泣声响起,连忙抬手擦掉掉落的眼泪,抬眼看着许望卿。
“那公子不愿意带奴家,跟着没多远便跟丢了,如今奴家没了去处,好在遇到王妃,您收下奴家吧。”
那张楚楚可怜,面容带泪的模样,着实让许望卿想到了自已曾经不堪的过去。
她深知自已当下虽得江怀离事事顺从,可这种为王府添置下人一事还得由江怀离点头才行。
她转过脸看向江怀离,眼神里满是祈求的味道充斥周围。
“王爷,她?”
许望卿只是说了这三个字,江怀离立马知道了她的心思,轻轻点头。
“夫人心善,带回去当个浣洗衣裳的下人也好。”
听完江怀离的话,许望卿还有那姑娘脸上都露出了微笑。
姑娘立马又是几个响叮当的磕头,嘴里不停说着:“多谢王妃!多谢王爷!”
远处的馄饨摊子处一个人影见姑娘被江怀离几人迎进去后,立马起身往远处走了。
许望卿让夏禾带着她进入郡王府,江怀离还有事没忙完,回了书房并让月明吩咐灶房的李厨做些吃的送到王妃那里。
许望卿让下人打点热水来给这位姑娘洗漱一番。在下人房内等待热水时,许望卿坐在桌前吃着糕点,那姑娘站在一旁。
“对了,一直喊你姑娘姑娘的也不好,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上前说道:“回王妃话,奴婢闺名红梅,是家母所取。”
红梅二字一出,许望卿放下手中的糕点看向她:“红梅,挺好听的。”
二人闲聊期间,夏禾带着下人来到站在门口:“王妃,热水来了。”
话题到此为止,许望卿让红梅先洗漱一番,早点休息,明日还有事做后就走了。
书房内的江怀离,正坐在案前等待瑾风回来禀报。沈无越无心睡眠,推开了江怀离的书房大门径直走进来。
“怀离,你去哪了啊,找你半天。”
沈无越前脚刚踏进来,后面的瑾风跟在他后面也走了进来。
“王爷,小公爷好。”
瑾风行礼结束后,将刚刚射向许望卿的箭交到江怀离手里。
沈无越来来了兴趣,跟在一旁二人双眼死死盯住手里那支残缺的箭身。
“箭头呢?没找到吗?”
沈无越夺过江怀离手中的箭身,拿在手里盘看,江怀离则是从一旁拿出了之前两次捡到的箭身比对。
“属下办事不力,去到时箭头已经被人取走。”
江怀离早就想到,自已处在明处,他们身在暗处,自然不可能让自已发现这些。
“让个人跟着新进来的那个姑娘,别让她坏了事。”
瑾风领命后退了出来。沈无越却凑上来贴近江怀离,盯着他询问起。
“府内来了新人?我咋没见到。”
沈无越看着他从案前走到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今晚刚收的,明日你就看到了。”
得到江怀离的肯定后,沈无越瞬间藏不住内心那份喜悦,很想见识一下是谁能轻松进来郡王府。
第二日,将军府内多日没有动静,赵闻正早早的坐在院内瞧着来往的下人上下打量。
许如意站在远处悄悄看着,后面的春菊跟许如意抱怨道:“小姐,这赵公子待在府内这么久,每日都调戏那些下人。”
许如意一脸冷淡看着面前那个一副轻浮样子,一点不如江怀离的赵闻。许如意只觉得双眼发黑,拳头都捏紧几分。
“这几日阿爹不在,容他待着,别派人伺候他。”
许如意说完话,生气的不看一眼,黑着脸跑到后院处,找到了大夫人。
一见大夫人,许如意难掩悲伤的情绪小跑上前:“阿娘!那赵闻赶紧将他赶走吧,整日待在府中,看着就让人生烦。就因为他我还不能去找郡王爷,阿娘赶紧想想办法!”
正在整理花草的大夫人却无动于衷,低着头在拨动那些看起来就不值钱的花草。
许如意着急了,上前想抓住大夫人的手,却被一旁的老妈子拦下。
“夫人原话:小姐,如今只有紧闭房门,等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消散后才能出去,不然会毁了你的名声。至于那个赵闻,等明日将军从军营回来,届时你反咬一口说是他先勾引你,你有把柄落他手中没了办法只能顺从。”
许如意听着老妈子说的,如今也只能这样做,同意大夫人的说法,点了点头后就离开了。
回去路上,许如意刻意往赵闻在的院子走去,她心中笃定,赵闻那上不了台面的心思,见到自已肯定会上前来骚扰。这样,就有下人为自已作证,明日将他交给西尉司。
赵闻此时正满意的吃着葡萄,吃一颗眼神流离在路过的下人身上,将手中的葡萄扔到她们身上。
正玩的起劲时,余光瞥见了朝着自已这边走过来的许如意。路过的下人、手中的葡萄顿时没了味道,忙将葡萄扔下往许如意那边起身走去。
“意儿,这几日怎么都不见你啊,闻郎想你的紧,快来让我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