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情办好,许如意脸上再难不开心。拍拍手准备出门,可一旁的窗子竟瞬间打开。
瑾风从外面手握剑刃,一个翻身站在许望卿面前。
“何人?还不速速退下!扰了王妃休息,死路一条!”
瑾风抽出剑,挡在身前。可面前的许如意此刻已经吓坏了,一句话没说。
只有不断抽泣声和擦眼泪的声音传来。
瑾风看着面前的人是许如意,更是谨慎,早上江怀离刚吩咐过不准许如意进到王妃卧房。
面前的人一副柔弱不堪,眼睛泛红中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明珠从眼角落下,印在衣裳上留了痕迹。
“我就是看着姐姐一直不醒,想来照顾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许如意变化模样的本事可真是令人佩服,就连躺在床上的许望卿都忍不住想起身鼓掌。
瑾风自然谨记江怀离的话,眼神狠厉、不夹杂一丝感情,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着许如意。
“出去!不然别怪我手中的刀不认人!”
试问许如意这般柔弱的模样,哪个男子见了不道一句可怜。可瑾风却一丝情面不留,可把许如意气坏了都。
跺一跺脚看了瑾风一眼,就生气的一把推开门走了。
许望卿此时是和瑾风第一次见面。其实也不算见面,因为许望卿根本看不到瑾风长得什么模样。
见许如意走后,瑾风也不敢转过身来看许望卿,只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将剑收回后。
“王妃,属下来迟。等王爷回来,属下自当认罚。”
瑾风说完握着剑就又从窗口跳走了。
许望卿见屋内终于没了人,这才敢起身,由于许如意喂的药时间过久,没能吐出来。
药在口中已经化的差不多,一股苦涩的味道充斥着许望卿的口腔。
她来不及多想,掀开被子跑下床吐出还有一点的药丸后,口中还有残留。
许望卿拿起水杯,猛灌一大口水,在口中不断冲刷着药的味道。
见差不多了,许望卿拿来痰盂,将嘴中的水全都吐了进去。
夏禾推门进来,就见到了趴在地上抱着痰盂的许望卿。
“王妃!你怎么了!”
夏禾将手上端给许望卿的吃食放在桌上后,立马蹲下在许望卿旁边,关心不已。
见许望卿吐的红了脸庞,稍稍休息,夏禾扶起许望卿回到床上。
“王妃,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许望卿说不出话,摆手示意自已没事。
夏禾又将桌上的茶水倒好递给许望卿。
接过喝了一大口后,脸上被呛红的痕迹在逐渐褪去。
“许如意不知道塞了什么药到我嘴里,刚刚在吐,你就来了。”
生死攸关的话从许望卿嘴里说出来时却显得风轻云淡一样。
“王妃,我去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虽说许望卿已经没了事,可还是要检查才能放心。
刚要出去的夏禾被许望卿拉住:“别,现在不是找大夫来的时候,还没调查到人,别误了王爷大事。”
原本自已才是受害者,可顾全大局的许望卿确定自已默默忍受,等抓到了他们的把柄再狠狠出击。
安慰夏禾后,许望卿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许如意说的,江怀离拉了她的手。
对于这件事,许望卿心里多数觉得就是许如意刻意激她才说的。
可心里却还是想问问江怀离,只想得到他的答案。
“夏禾,王爷还没回来吗?”
夏禾摇了摇头。
许望卿心里一直有个问题就是,江怀离为什么要帮自已调查这些?
他有什么目的?
许望卿始终无法完全相信江怀离。在将军府生活的二十年里,只有小心谨慎才能不被坏人欺负。
从传香楼走出来的江怀离和沈无越正往郡王府的方向走去。
路上二人还在讨论着刚刚在传香楼听到的事情,却不知前方街上何时冲出一匹马。
挣脱缰绳朝着江怀离还有沈无越飞驰而来。
“怀离!小心!”
沈无越先一步看到了那匹马发疯般朝着他们冲过来。
身后还有马夫在不断奔跑,嘴里声音极大的喊着。
“让开!都让开!”
沈无越顾不上反应,抓着江怀离就往旁边躲。
街上人流不息,又有马失心疯般在街上奔跑,所有人都害怕的躲着,怕殃及无辜。
沈无越拉着江怀离躲时,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推了江怀离一把。
又将他置到中间,眼看马匹就要踢倒江怀离。
沈无越慌乱想要再一次拉他回来。
远处屋顶上,一个人影流星踏步、动作干净利落,朝着江怀离的位置来。
伸出自已的手,将江怀离捞起飞到旁边,躲过了被马踏碎的命运。
原本站在路中间的江怀离,停顿一秒后,准备出手将那匹马控制住。
却不想有人先一步将自已救下,此时还好没暴露自已会武功的事。
沈无越瞧着江怀离安全后,长舒一口气四处打量上下。
“怀离兄,没事就好,可把我吓坏了。”
沈无越在一旁不停叨叨,江怀离则是看向救下自已的那人。
“多谢女侠士相救。”
江怀离和沈无越看向那生面孔,只见她脸上戴着面衣,一身黑衣,眼神清冷。
不曾搭理他们二人,救过江怀离后,转身便准备离开。
刚抬一步,女子右手臂被沈无越的手抓住。
女子随即侧过脸,一个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剑送给沈无越。用握住剑的手一把将沈无越的手打掉。
见她继续走后,江怀离伸出手拦下沈无越。
“不愿说定有难言之隐,莫强求。”
沈无越瞧着便也不再纠缠,跟着江怀离刚回到郡王府坐在正厅歇息。
瞧着外面天色已晚,江怀离想赶紧把沈无越赶走,自已好去看看许望卿。
“你还不回国公府?这天瞧着要黑透了,不回去,国公爷不得灭了你。”
沈无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试图对江怀离的提问避而不答。
“问你话呢?”
江怀离看着他喝了一口又一口。
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沈无越想是和家里闹了矛盾才不愿意回,江怀离也不再追究。
“王爷,属下回来了。”
月明拿着一本册子从大门进来,交到江怀离手上。
见月明回来,转移了注意力,沈无越也上前瞧着他带回来的那册子。
翻开几页不仔细看都看不出端倪,沈无越是左瞧右看,就差把眼睛埋进册子里了。
“这税收挺正常的啊,怀离。我怎么瞧不出端倪。”
江怀离将册子交到他手上,随后起身。
“税收确实正常,那是因为有人动了手脚。五十亩税十,也就是百姓只需将田地百分之十上交国库。按照时间推算,这册子必然经历岁月洗礼,纸张应发黄脱漆,可我看到的却是一本新的不能再新的赋税册书。”
被江怀离这么一说,沈无越才细细看了看,确实发现了问题。
“那这可是吴子墨监守自盗不成。既然动了手脚,那这假的册子就是他们在钓鱼,想引诱我们出现。”
身旁的沈无越一顿分析,好似一秒长大了一样。颇有国公爷的风范。
“所以,这个册子是假的,让月明先还回去。今日在传香楼吴侍郎的下人见过我们,肯定会回去告诉他,这册子虽是假的,可若他反咬一口,你我说不清。”
这番话把沈无越也吓了一吓,赶紧将这烫手山芋交到月明手上。
江怀离点头让月明先还回去。
见月明走后,江怀离叫来下人,准备给沈无越安排些吃食,等国公爷找来时也有力气为自已认错。
“你去哪!别丢下我!”
沈无越见他走,立马上去抓住江怀离的手臂。
“给你找吃的!停!离我远一点!”
此刻江怀离只想赶紧逃离沈无越的身边。
见他眼神不对,沈无越只好放开他。
终于得了时间一个人,江怀离让下人安排好后,自已往后院走去。
一阵哨子响起,瑾风出现在江怀离面前。
“今日王妃那里可有事?”
瑾风显然对于今日的事不该如何开口,正酝酿词语,就被江怀离一眼识破。
“说吧,是不是许如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