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风鬼子还是那么爱多管闲事,就这么不相信他的实力吗?迟渊不禁在心里腹诽。
“你别多心,老风不是担心你没本事,是担心你一冲动会坏事,所以希望我能在你控制不住的时候及时拉住你。”柳清玄似乎一眼就看出来了迟渊的心事,不过他这一说倒也让迟渊放下不少戒心,好吧,既然是风鬼子派来的,那也就罢了吧。
“迟渊,他是谁?”墨离终于逮住了空子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柳清玄。”
“诶诶,不对不对,是好朋友的好朋友,神医柳清玄!”
墨离心道,切,就他那吊儿郎当模样的,还神医呢,这可真是侮辱了大夫这个职业。
正想着呢,又忍不住的和柳清玄拌起嘴来了,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吵吵闹闹的,原本死气沉沉的医馆竟也因此而添了几分生机。
看着眼前这调笑的场面,一旁许久未说话的素儿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这个柳清玄,她似乎是见过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来头,会不会破坏她的计划?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一个法力如此高强的迟渊她都不怕,难道还会怕这个小树妖?没错,她刚刚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自诩是‘神医’的人竟然是个柳树妖。如今,这罗相族人身边竟聚集了一个又一个的魔啊妖啊的,有意思,一切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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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那个叫素儿的女子”柳清玄带迟渊来到一间客房关好门窗后,两人一起坐在桌边说道,“在魔界”。
“我知道,她是荼昊派来的。”迟渊云淡风轻的似乎丝毫不将那女子放在眼里。
“我曾在魔界呆过一阵子,所以知道,那女子叫红衣,是荼昊的侍女,她心狠手辣的很,你可得防着她”清玄关心着。
“呵,魔界的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之徒?”迟渊语带讽刺丝毫不客气,不过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柳清玄是风鬼子请来的自己多少也是要给点面子的。“你放心,我会提防着的。”
“提防什么呀?”一阵银铃般的声音推开门走了进来,嬉笑着在柳清玄旁边坐下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最近瘟疫闹的厉害,我提醒迟兄要多保重身体。”柳清玄一看是墨离来了,连忙岔开了话题,墨离这没心眼的小姑娘竟还真的接住了“你一说到瘟疫呀,我也正想起来了呢,镇子上的瘟疫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医的如何了?”
“这……”柳清玄欲言又止“清玄不才,这次的瘟疫来势汹汹,我也只是暂时压制住了,真正解决的法子却还没想出来。”
“你不是说自己是神医吗?怎么连个区区的瘟疫都治不好呢?”墨离忍不住出声质问。
“墨离姑娘此言差矣,此次的瘟疫与往常有些不同,似乎,有些像是人为的。”柳清玄考虑了一下终于将自己的猜测说出了口。
“什么?!人为!”墨离一激动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墨离姑娘不要激动嘛”柳清玄安抚的拍着墨离的背,手刚拍了两下就被毫不留情的打回来了。
“究竟是谁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墨离实在是生气极了,母亲说过,罗相族人是大地之母女娲娘娘身旁女童腾蛇的后裔,女娲娘娘曾捏土造人繁衍人界子民并穷尽一生守护他们,罗相族人秉持始祖腾蛇的夙愿更是以守护天下苍生为一生的己任,如今苍生有难,她焉能不管?
“若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魔界的人。”
“魔界?”墨离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不发一言的迟渊身上。
“没错,千年以前,天界战神瑶尘曾将危害人间的魔神郁涿封印于六灭山,而这千年以来郁涿的一众旧部下一直都不遗余力的想破开六灭结界,尤其是在五百年前瑶尘失踪后,结界力量愈发脆弱,于是从结界里一直不断有大量魔气涌出散落在人间,所以……”
“所以真正导致瘟疫一直不能被根治的原因其实是不小心吸入体内的魔气?”
“没错。”柳清玄激动的打了个响指,“不愧是罗相族人啊,真是聪明。”
“你少来。”墨离并未搭理柳清玄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迟渊。
“迟渊,你是魔界的人吧,这件事你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吧。”墨离似乎是在怪罪迟渊故意隐瞒。
“我不知道,”迟渊却是不知道,从小他就被鬼斩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从未与外界接触,等到长大了便只想远远逃开魔界哪里还会去关心这些事情。
“大概迟兄是真的不知道吧,墨离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好啊,我不为难他了,我为难你,你不是一届凡夫俗子吗,为何对魔界的事如此熟悉?”
刚刚还在笑嘻嘻地劝墨离的清玄一听到这立马就笑不出来了,支支吾吾道。
“我,我是神医嘛,既医人,又医鬼,总之是来者不拒,这些事情是我那些来自魔界的病人偷偷告诉我的,我,我将这两件事情一串联,自然而然就联系起来了。”柳清玄解释完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墨离似乎也对他的说辞将信将疑了。
“那照你所说,患病的人应该是要去过同样的地方才会误吸魔气。”迟渊出声打破了僵持。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清玄顺着话茬接了下去,“我最近几日都在调查询问患上瘟疫的人,我发现。”清玄咽了口唾沫,又继续说道“这个镇子以酿酒为生计,经常会将各户酿好的酒拿到集市兜售或是送到客栈,恰好所有染上瘟疫的源头都是负责卖酒的,又由于集市过于喧闹拥挤魔气不易藏匿,所以……”
“所以应该是在某个客栈里?”得到线索的墨离开心的大叫起来。
“没错,离小镇北面大概五十里地有一家客栈,名叫‘四方客栈’,没隔半个月村民都会送酒过去。”清玄终于讲完了自己所有的推论,长舒了一口气。
“北面?我们就是从北面过来的,这一路上好像只有一家客栈,难道……”
经柳清玄这么一说,此时墨离脑海里能想起来的似乎也只有昨晚呆过的那家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