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四长老指令的迟渊道了一声谢后便转身离去了,他蹿上了地上,又从地牢出来一路往宫殿里自己房间去了。
可是刚到屋门口呢就听见里头传来鬼哭狼嚎之声,他一猜便晓得肯定是墨离那丫头了。
“这是怎么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是谁家出丧事了?”迟渊推门而入,一进去便看到墨离坐在桌边趴在红衣身上抽泣个不停。
“迟渊!”
一听到迟渊的声音,墨离‘噌’的一下便跳了起来,她擦了擦一脸的鼻涕眼泪往迟渊扑去:“迟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没事吧,我真的要担心死你了!”
“我能有什么事”迟渊伸直了手阻挡了墨离扑过来的趋势。
“九…九归灯呢?”
“哦,交给你们四长老了,我刚刚出去散步正好遇上了她便直接给她了”
“四长老也在外面散步吗?可真是稀奇,她向来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墨离挠了挠脑袋,又退回了桌边坐下。
“不晓得,可能是一时兴起吧。对了,柳清玄呢?怎么不见他?”
“他还在屋里睡大觉呢,也不晓得怎么了,这家伙最近懒洋洋的越发叫不醒了”红衣站起身来回答,随后又搀着墨离起身:“既然现在迟渊无碍,那我们也回去吧,墨离你这脸可得去好好清洗一番了”。
“也对也对,那迟渊我们就先走了啊”
“好”
迟渊目送了墨离和红衣离去后也出门朝着柳清玄的屋子走去,门没关严实,他一推便直接进去了。
一步一步走到了床前,果不其然柳清玄正躺在上面呼呼大睡呢。
“柳清玄,柳清玄,起床了!”
“哎呀,谁呀”柳清玄闭着眼睛懒洋洋回道,随后又翻了个身似乎打算继续睡。
迟渊见状也不打算继续温柔下去了,一把就扯过了柳清玄的被子扔到地上去了。
“哎哟哎哟我被子呢,我被子呢”没了被子的柳清玄像失去了安全感似的噌一下便睁开了眼睛,刚一睁开眼睛呢迟渊的大脸猛出现在他眼前,吓得他立马就清醒过来了。
“呀,迟渊,迟渊你怎么来了!”
柳清玄坐了起来立马拿过衣服鞋袜三下五除二便穿戴了整齐。
“你怎么最近老是睡懒觉?”
“不晓得呀”柳清玄挠了挠脑袋:“就是觉得昏昏沉沉没什么力气”。
“算了不跟你说这个,我来是想问你,墨离怎么哭得那么伤心?”
“墨离哭了?”柳清玄疑惑了三秒,随后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哦哦我隐约有点印象,好像是她长老说什么没有罗相女巫一脉的血液擅自开启九归灯会有灭顶之灾吧,然后恰巧你又带着九归灯消失了,所以她就非常担心你…”
“哦?看来这罗相长老可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呢”迟渊冷笑一声,可一旁的柳清玄却听得一头雾水。
“迟渊,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对了你今天一大早到底是去哪里了?”
“我是去见四长老了”
“什么?”柳清玄一时惊讶不已:“你昨天不是还说她们是在用九归灯试探你吗?你怎的还自己送上门去了?”
“此事说来话长”迟渊叹了口气,随后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知道那九归灯是假的之后我便仔细观察过,发现里头暗藏了一道法术,一旦我去开启它必会被反噬,具体如何反噬我无从得知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些个长老想必算好了我们几个会背着墨离使用这个灯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们本就将我们几个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用假灯正好将我们一网打尽,本来我还在想如果事情被墨离知道了那那些个长老该如何自处呢?可听你刚才一说我便彻底理明白了,且不说血脉一说是否真实,可偏偏挑了今日告诉墨离这些想必就是让一切顺理成章,就算我们有所不测也是自找的,怪不到任何人身上去”
“原来你早就看破她们的诡计了!”听着迟渊将一切说了个明白,柳清玄心底对他的赞赏更上了一层楼,如果没有迟渊提前发现一切,若是真着了她们的道那可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既然发现了一切端倪,那你赶紧去把假灯还给墨离!”
“不必”迟渊摇了摇头:“我已经把假灯交给四长老了”
“咦?这又是为什么?”
“除了发现假灯和那些长老的阴谋之外,我还在灯上发现了四长老留下的信息”
“什么信息?”
“她让我去地底寻她”
“你去了?”
“去了”
“她可曾为难你?”
“没有”迟渊摇了摇头:“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或许是发现了我的斩犬刀,又或许是那日看到了我的魔龙真身。四长老一上来便问我,可与鬼斩有什么关系”
“什么?!”柳清玄闻言大吃一惊,噌一下就站了起来:“四长老居然认识鬼斩?罗相不是素来不与外界联系吗,那如何识得鬼斩?难道鬼斩也曾似我们一般曾经闯入罗相?”
“那这我便无从得知了”
“且先不管这些,你是如何回答她的?”
“自然是实话实说,说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且死于我的刀下”
“这…”柳清玄叹了口气,随即又释然:“确实该这么说,若是让她们晓得你跟鬼斩的关系,那恐怕又要生出其他许多事端来了”。
“什么关系?鬼斩除了是我的仇人之外我们便再没有其他的关系!”
听到柳清玄说的话,迟渊一瞬间怒目圆睁,攥紧了拳头,他看上去很不满意柳清玄的说法,在迟渊的心里,他宁愿整个魔界都痛恨他,所有魔族人都要来通缉他、追杀他,但是他也从来不愿承认那个冷血无情囚禁了他五百年还亲手杀了自己心爱之人的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迟渊的神情吓到了柳清玄,于是他连忙说道: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你跟他除了仇恨之外便再无其他!”
柳清玄晓得,在这件事上迟渊从不退让,于是他也很有眼力见地不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