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也算说得上是‘尘埃落定’了,墨离虽然难过但也没有办法,于是三个人又商量了一番后便正式决定还是原路返回算了,兴许墨离真会找到那个神秘人为大家开启回到罗相的方法也说不定呢。
柳清玄此时想着要问问迟渊的意见,可迟渊却只是点了点头后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紧接着大家一起下楼去了大堂吃过了早饭后又决定在客栈里头休息一个晚上后再出发。
墨离嚷着说趁着难得的机会想去街上逛一逛看看风景人文,再顺便买点吃的喝的玩的,便拉着红衣出去了,而柳清玄和迟渊则继续留在了客栈里头闭门不出。
其实要说玩心吧,柳清玄可并不比墨离的小,他没跟着去玩主要是觉得迟渊看上去实在是不怎么对劲,于是墨离和红衣前脚刚走呢,他后脚就溜进了迟渊的房里。
“迟……”
刚踏进房门呢柳清玄一眼便瞧见了正挺着腰杆坐在桌前一手拿着块绸布一手捧着斩犬刀,正温柔细致地擦拭着的迟渊。
望着这样专注的迟渊,柳清玄嘴里满腔的话就吐了个迟字出来,一下子连想要说什么都忘个干净了,不过就算没忘估计他也不敢说出来,毕竟…他现在肯定是在想念沐衣呢,谁要是打扰到他了准是个死字。
于是柳清玄没再说什么,也没退出去,虽然厚着脸皮坐在了迟渊的身旁,但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迟渊手上的斩犬刀被擦得干干净净了,他才终于回过神来瞥了眼坐在旁边的柳清玄。
“你怎么来了?没跟墨离出去玩一玩逛一逛?”
“我…不感兴趣”
“说真话”
果然还是被迟渊看透了,柳清玄便也不再遮遮掩掩地干脆说道:“我就是有些担心你,瞅着刚刚大家坐一起商量的时候,你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是吗?哪里不对劲了?我倒觉得自己好得很呢”
“你就别嘴硬了,我就不信你能不害怕去不了罗相,想当初为了得到九归灯的消息,风老头说你可差点没把他折腾死咯”
迟渊手上停顿了一下,而后一挥手,瞬间斩犬刀便消失不见了,他把绸布叠整齐放在了桌子上,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刚刚突然想擦一擦我的刀便叫店小二拿了块布来,也不晓得是不是我长得太吓人了,他竟给我拿了这么好的一块绸布来”
柳清玄撇了撇嘴,心想道,你这样貌倒是不吓人不过若是提着把刀再满脸不苟言笑杀气腾腾的,人家不报官就不错了。
可是心想归心想,柳清玄可不敢把这话直接说出来,毕竟他跟那店小二一样,都惜命得很。
“你扯这个做什么?我明明问你的是去罗相的事情”
“去罗相的事情不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得了吧,你难道去指望墨离那个小丫头?先不说她藏着掖着不愿意告诉我们的那个人是不是确有其人吧,就算真有这人也不晓得现在还是否活在世上,要知道之前魔界那些个事情可是死了不少人,那里头指不定就有墨离要找的人”
“魔界?什么事情?”迟渊皱眉,十分不解。
“看来你还不晓得呢,还不是那荼昊,登上了魔尊之位后便暴露本性了,以前做鬼斩徒弟的时候那可是乖巧的很,现在掌权了便开始大开杀戒,这么些日子不晓得杀了多少鬼斩的老部下了哟”。
“是吗?”迟渊冷笑一声:“以前瞧着他不像这么暴戾的人,如今看倒还有几分我的作风,可真不愧是鬼斩教出来的”。
“得了吧,你倒还夸上他来了,荼昊这小子之前不是还发布魔煞令要通缉你嘛,不晓得这最近怎么消停了”
“可能忙着去肃清魔界培育自己的势力了”
“有道理啊,不过就算没再派魔兵出来,可我们这身边他不是还留了个眼睛吗?”
迟渊晓得,柳清玄这是在说红衣呢。
“要不是墨离跟她感情越来越好了,我可一定得赶走她,不然老是有种被荼昊监视的感觉”柳清玄边说着边耸了耸肩,毕竟对于墨离这丫头他也很是无奈。
“说起墨离…”迟渊转了转眼珠子往窗外瞥去,只见刚刚还亮堂堂的天此时已然是日暮西垂了,也对呀,天气渐渐转凉了,这夜晚便来得要比以前更早了。
“墨离也去那么久了应该该回了吧”
“那可不晓得,听说今儿街上有什么花灯的,她两看热闹说不准得多晚才回来呢,毕竟等明天走了,魔界可见不着这么热闹喜气的氛围”
柳清玄说罢又叹了口气,他其实也不甚喜欢魔界,但没办法呀谁让他自小无家可归便被风鬼子捡了去呢,一个妖留在了魔界想必就算不修魔道,几百年来周身吸收了这么多魔气也是成不了仙的。
可柳清玄偏又不屑于与魔族人为伍,便硬是生生维持了个妖身,这么些年来要不是多亏了风鬼子的庇护,他可早就得被魔界那群人一人一脚踩死了,再一口一口吃干抹净的,最后一点渣都不剩下。
“魔界?呵,我可不想回去”迟渊嗤笑一声,那个地方黑暗又恶心,他绝不想再踏足,况且,沐衣…也死在了那里,回去了不过是徒增悲伤痛苦罢了。
“那可不行,若是不回去,如何找到另一个罗相血液?又如何去罗相呢”
“谁说另一个罗相血液只能在魔族找?”迟渊反问道,可是这一问却让柳清玄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迟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会有罗相族人的线索?不可能吧,罗相族人向来是低调得很,你又常年不出魔界,如何会?…”
正当柳清玄想要继续对迟渊深究,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屋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声音正从楼下往楼上走呢,眼看着便要走到二人的门外了,而那声音实在是耳熟得很,让人一听便晓得,肯定是墨离那丫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