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否则若王爷真宠她,就不会就待那么一会了。”
沈姨娘听着觉得有理,心气也顺了不少,但一想到她若是没错失机会,说不定今晚就可以侍寝了,便将江念恨上了。
“她能看的也就那张脸罢了,商女出身,竟也能入王府,和她待一处,真是恶心人。”
翠微瞧着沈姨娘阴沉的脸色,自然是挑拣好听的说,“姨娘说的是,这女人靠的还是母家,老爷即将升迁,王爷自然要多看重您几分。”
“就你会说话,那江氏病病歪歪的,也没侍寝的福气。”
“姨娘能这么想,便是最好的,没值当气坏您自个身子。”
江念不知道自已已经招了恨,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心上,这王府本就吃人的地方,她又不是来与人为善的,恨不恨的,原也不重要。
“系统,端王对我心动了没?”
“宿主,没有。”
“什么?狗东西,合着全走肾了,半点不走心。”
江念骂骂咧咧,她原本想着经过这么一通,怎么也该有百分之一的进展的,结果半点没有,真狗呀。
“姑娘,用膳了,”白芍从红木雕花食盒里将菜一一端出来。
“红烧肘子,”嚯地一下,江念两眼放光,什么烦恼都抛脑后了。
“我就知道姑娘您爱这口,奴婢去打水来给您洗漱。”
江念看着桌上的八珍鸭、烤乳鸽、红烧肘子,心里有盼头了。
既然留下来成了既定事实,那总要将日子过好些,不说其他,这吃食是万万不能亏待自已,所以呀,为了好吃的,江念决定努力往上爬。
而且位分低,见着谁都要曲膝问好,确实憋屈。
心里打定了主意,江念这饭就用得更香了。
“这剩下的,你吃了吧。”
白芍这些日子的长进,江念也是瞧见了的,她不是个苛待人的,主仆两个相处倒是愈发融洽了。
“姑娘,我们今日是不是太招眼了?万一荣侧妃又罚您怎么办呀?”
白芍声音怯怯的,显然被前两回吓着了。
“我都还没侍寝,荣侧妃哪里会把我放眼里呀,唐姨娘她们在前面挡着呢。
既入了王府,还指望和平相处不成,之前不侍寝是时机未到。
若是一味恐惧,便失了本我,而且她们都不是好相处的,我便是低到尘埃里,她们也只会想着来踩上一脚,可懂?”
白芍没有立即回答,皱着眉头,明显在思考江念说的话,过了好一会,才试探道,“所以姑娘的意思是,我们不是不争,而是要聪明地争?”
江念笑着点了点头,“你这些日子同角门的婆子可熟了?”
“奴婢按照姑娘说的,每日带些零嘴过去,或是陪她们打打叶子牌,也算是能说上话的了。”
“待会我写封信,你使些银子,让角门的婆子帮忙把信递出去。”
“啊?”白芍有些没反应过来,往外递信,递给谁呀?
江念瞧着白芍的神色,便知道小妮子又胡思乱想了,“出来两月了,不得给家里报个平安呀,天天想什么呢。”
白芍这才转过弯来,羞得脸通红。
“行了,快去吃饭吧,待会还得干活呢。”
白芍跌跌撞撞出了去,江念这才走到书桌前,开始写信。
这信自然不是单纯报平安的,主要还是有事嘱托家里。
其一,便是让家里选个聪明伶俐,最主要是忠心的家生子,学些医术。
她现在是通房,只能有一个贴身伺候的,但等升为姨娘,便可以有两个,王府里的,她不放心,还是家里送来的好,知根知底。
至于学医,在这后宅,阴私太多,她没想着害人,但也不能让人害了去,所以身边若是有个懂医的丫鬟,那再好不过。
其二,江念要父母与族老商量,兴建族学。
她现在能靠着美貌和些许特别勾住端王,但到了后面,还是得母家得力,否则地位悬殊,终究是个随时可以舍弃的。
所以家族里,必须有科举入仕的兄弟。
“白芍,信送出去吧,记得拿银子。”
白芍不敢怠慢,将信藏在袖袋里,便出了院门。
下午江念照例在床上练起了瑜伽,这时代,随便一个头疼脑热,便能要了人性命,她可不敢赌,还想回家呢,所以这瑜伽就安排上了。
四月底的天,下午本就闷热,又加之运动,很快便出了一身薄汗。
白芍回来的时候,江念正好收尾,一开始她还瞠目结舌的,这一个月下来,倒是习惯了。
“姑娘,信送出去了。”
这事意料之中,不过到底顺利,江念还是欢喜的,“行了,你一直忙活,下去歇着吧。”
不用请安,还有银子,江念的日子着实快活,而且确实如江念所料,由于没侍寝,所以暂时没人找她不痛快。
“距离上次见王爷,几日了?”
白芍以为江念失落,小心翼翼道,“有五日了。”
“帮我上妆。”
“啊?”白芍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这的,而且这天都快黑了,还上妆干嘛?
“还不快些。”
白芍虽然还是满心疑惑,但动作倒是利索,首先帮江念擦了面脂,手也细细用精油滋润着。
“妆浓些,白日瞧着明艳。”
白芍瞧着镜中的人儿,乌发雪肤、蛾眉敛黛、桃腮带晕、朱唇榴齿,还是忍不住看痴了。
“姑娘,您便是素颜也是极瑰丽的。”
江念闻言,笑意晕染开来,“淡妆浓抹,风情总是不同的。”
上次见端王素面朝天,那这次,她便要给足他视觉冲击,让他惊艳。
“眉描长些,眼尾也要拉出来,眼窝同鼻侧,都莫忽略了。”
白芍手巧,江念吩咐了的,她总能做到最好,“姑娘,唇脂用哪个?”
“樱桃红,叠涂。”
“好的,”白芍已经隐约有猜测了,觉得端王会来,毕竟主子每次都猜得准准的。
“垂鬟分肖髻,松散些,用金簪固定。”
很快,妆便成了,江念瞧着镜中的自已,也不由得晃了眼,真真国色。
“将我那件粉色薄纱裙拿来,我待会穿它。”
白芍愈发肯定自已的猜想,只是还是有几分怀疑,这晚膳时间,王爷怎么也不该来才对。
穿上纱裙,江念对着镜子转了个圈,笑意更深了,“我瞧着昨日院中还有蝴蝶,我们扑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