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温存眼底,犹如糜烂红豆,噬咬着人的心房。
这是端王第一次见江念哭,他原以为她是有几分没心没肺的,现在才知是藏着情绪呢。
想起江念的家世,入了王府,唯一能依托的就是他,不由得心里存了怜惜。
“好了,不说了,不该挑起你伤心事的,是本王不对,”小姑娘欢欢喜喜同他讨论诗句,他确实不该用朝堂那套心思试探她。
江念知道要见好就收,只是悲伤不是她想收住就收住的,“不怪王爷,而且哭出来反而好些了,”泪珠子要掉不掉的,看着更让人心疼。
看着小姑娘明明还伤怀着,却还开口安慰他,端王心软了,想着这般懂事又长得好的姑娘,他要多宠两分才是。
江念不知道端王心里在想什么,倒是悲伤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也如她自已所言,哭一场,却是反而感觉情绪宣泄出来了,心里畅快了许多。
脑子也终于能好好思考了,“王爷,我不后悔,”江念这话像撒娇,但又透着几分坚毅,让原本打算哄人的端王,都心停了一瞬。
“不后悔?”
“嗯,”不是不委屈,而是不后悔,“我以前在闺阁里,也是有手帕交的,有些出嫁了,我也时有耳闻过得艰难,但入了王府,至少到现在我感觉没有不高兴的,而且王爷您对我很好,不仅给我送银子,还送书~”
“书”字基不可闻,像是被江念吞了一般。
瞥见江念耳尖的那抹血色,端王也不由得想起昨晚得空翻看的话本子里的内容,下腹顿时便燥热起来。
瞧着端王那处支起,江念偷偷舒了口气,总算是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王爷,可不可以再写一副字?我瞧着您的行书极好,想着用来临摹。”
端王刚刚不是没瞧出来江念眼中的惊艳,但亲耳听到敬仰却还是勾了唇角,“行,不过要了本王的字,本王可是要检查成效的。”
就等着你检查呢,不然怎么勾你,“嗯嗯,我一定好好练习,不过王爷字这般好,我没个三四年也是练不出来的,您可别太严苛了,行吗?”
软软的声音,听着乖得不行,但端王却觉得下腹更是难忍了,他只觉自已面前这个,就是个小妖精,一颦一簇都勾着人。
“这还没练,便求上了?”端王声音暗哑得不成样子。
江念这回可不打算熄火,她要玩火,否则怎么让端王欲罢不能呢。
“那若是我不认真学,辜负了王爷的心意,便任王爷处置,如何?”江念微敛眉眼,精致的锁骨和胸前两团雪白毫无遮掩地入了端王的眼。
喉结滚动,欲念沉沉,“任本王处置?”
“嗯,”江念咬唇道。
看着江念欺霜赛雪的肌肤渐渐浮了一层胭脂粉,端王心中大为畅快,看来小姑娘这是开窍了。
原本心神躁动,现在却反而不急了,他要等着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他。
“行,那你好好练字,过几日本王来检查,”说着端王抬头看向窗外,夕阳西下,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了,“还有政事要处理,本王先走了,你早些歇息。”
端王要走,江念是知道的,装作惊讶不舍的样子,“这么晚了,还要处理政事?”
端王是记得上回江念的回话的,虽然含着关心,却没有不舍,他很是受用,眸子染了笑,“嗯,过两日再来看你。”
女人要的便是体贴,矫情一下便够了,多了让人觉得腻,江念没再出声,只乖乖送端王到院门口。
不过这回,她没急着回院子里,而是等端王身影消失在转角才带着白芍回房里。
而端王现在心情极好,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都快被转出花来了。
周全刚刚就站门口,没进屋里,不过现在觑见主子爷这开怀的样子,就知道江念能耐,心里也不由得好奇今日江念又干了什么,能将主子爷哄成这样。
今晚端王真直接回了前院,而葳蕤院里王妃早知道了端王晚间去了江念那,却又走了的事。
“珍珠,我瞧着实在不对劲,王爷难道是真对江氏上心了?”想到端王这两回每次都是得空就去看江念,好似跟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便不由得心一沉。
但想着端王的性子,又觉得是她多想了。
“江氏好颜色,王爷估计就是有几分新鲜,”珍珠到底没经历过男女之事,觉得江念一没提位分,二没侍寝的,实在算不得什么。
王妃却是摇了摇头,“你不懂,若不是上心,王爷便应该宣她侍寝了。”
“或许是前朝政事忙,王爷现在还不得空,而且原先王爷不也少宣人侍寝嘛,现在孙姨娘同吴姨娘都有孕了,所以还是政事要紧。”
这话王妃听着倒觉几分有理,“或许是吧,”她也不太信王爷会色令智昏,“等侍寝了,是怎么样的便知道了,总归她出身低。”
“王妃说的是。”
端王来看江念的事,倒是没生出多大动静,六月的天能将人热化,江念所谓就一门心思练字,总不能在端王面前落个三分钟热度的印象。
“姑娘,昨晚的事都是奴婢不对,奴婢以后不打络子了。”
江念看着白芍满脸懊悔,眼底更是一层青黑,就知道她定是为着这事纠结了一个晚上,一时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为着王爷来,没通传?”
白芍头垂得更低了,瞧着跟个小鹌鹑似的,江念哪里还舍得说她,罢了,单纯便单纯些吧,总比心思不正的好,总归她护得住。
“没出息,王爷可怪了你?或者怪了我?”
白芍最好的一点,就是听江念的话,江念说什么,她便都立马入了耳,这不立马便回忆起昨晚的情景来,过了一会,才支吾着说没有。
“没有不就是没事?你还吓成这样,再说你不打络子,怎么赚银子给我花,天天别胡思乱想的,听到没?”江念说了这么一长串话,连忙喝了杯水。
“行了,好好打络子去,你反正只管听我的,没错。”
白芍迷迷糊糊出的明间,又坐在长廊发了好一会呆,最后也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乖乖打络子。
日子一晃便过了三四日,端王并没有来,江念也没将他说的两日放在心上,日子过得悠闲。
倒是白芍去取早膳回来,又给江念带了个消息。
北方大战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