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黑乖乖的看着电视，见聂宁栩又走出了房间，转头看她。
“怎么了吗？”
聂宁栩摇了摇头，径直坐在沙发上。
“聂黑，我打算把小灰送给梁欣养。”
话音落下，空气突然就陷入了沉寂，电视屏幕上的男女正暧昧的拉扯着，客厅里只剩下了电影里不时发出的交谈声。
“你不想要小灰了？”
“就是……突然不想养了。”她垂眸，盯着茶几上的果盘。
“你不是说小灰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聂宁栩没有回答。
“突然这样，是因为我做错什么了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事情……”聂黑靠近她，眉眼低垂着，试图撒娇博取她的关注。
“我没有怪你什么，聂黑，只是我不想养它了。”
“哦……”聂黑伸长想要够她手臂的手慢慢垂下，“那好吧。”说完，他转身消失不见了。
聂宁栩只是轻声呢喃了句：“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坦白你的秘密我再把它接回来。”
“我能有什么秘密呀。”聂黑的声音靠着耳边响起，仿佛他在贴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
聂宁栩听出了他声音中的笑意，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
她与聂黑之间的氛围在此刻悄悄的变了。
似乎一切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她与他都对对方抱有敌意与警惕。
聂黑肯定知道她猜到了些东西，于是开始避着聂宁栩，时常屋内都见不到他的身影。
聂宁栩当然知道他一直都在，可是这样实在不方便沟通。
她有些烦了，既然聂黑不愿意告诉她那她只好自已找出他藏起来的“秘密”了。
她不再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而是开始在屋子里转悠，从一楼的车库一直转悠到三楼的天台。
这么一点地方，她早就熟悉了，当然没有找出什么。
她蹲在那些正慢慢长出茎与叶的盆栽前，忍不住伸手去拨弄它们。
到底是什么呢……
望着晴朗的天空，她想起某次在书房看书的时候，聂黑抬起头问她：“聂宁栩，你去过游乐园吗……如果我跟你一样就好了，好想知道现实的游乐园是不是跟书上说的一样啊。”
跟她一样，指的是跟人类一样。
聂黑一直都很想让自已变成一个真正的人类。
但是怎么可能呢，即使长出了身体能走出公寓的大门他依旧有着非人的经历，记忆会不断提醒他身上跟人类不同的地方，会让他变得小心翼翼变得疑神疑鬼，他人一个异样的眼神就能轻易将他击溃。
所以，这简直就是妄想啊。
聂黑躲了她几天，再次见到他是在某个夜晚的梦里。
这次梦境的地点依旧是她的房间，他坐在床边，而聂黑跪在她身前抱着她把头埋进她的怀里。
他一头柔软的白发轻轻蹭着她的衣服，轻声开口，“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没有什么秘密，你这样我很害怕。”
明明是他自已躲着聂宁栩，此刻却委屈是在她怀里乞求她的原谅。
“我说过我没有怪你也没有生气。”
“可是我之前消失了你都会喊我的名字找我，这几天你连找我都不舍得找了。”
“怎么不在现实中跟我说这些。”聂宁栩无视他的话，只轻轻问了他这么一句话。
“因为在现实中我只能出现在天花板上呀。”
“这跟你在哪有什么关系？”
“这样……我就抱不到你了，我想在梦里抱抱你不可以吗？”聂黑声音里似乎带着无限的委屈，诉说着聂宁栩对他的冷漠与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