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2
但只要一想到,这女人曾被赵德贵强暴过,六岁,那么小就那么放荡。
甚至,两个人还有了孩子,还将那野种塞给他,免费无偿给养了三年。
一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将那女人给抓到跟前来,一把将之给掐死。
从山上回来之后,他还特意去了趟医院,查了下HPV。
接连查了七八回,检查的医生都被他给搞得崩溃了,才终于相信,自已的身体没有那方面的病。
“你先起来。”祁时宴伸手,将莫雪鸢给扶起:“起来说话,起来再慢慢说。”
因为之前那被流掉的一个孩子,他对她有着一份愧疚之感。
低头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九点十五了。
以往的这个时候他都已经在路上了,而在此刻,他却不慌不忙,钥匙插入锁眼,将门给打开,将莫雪鸢给请进了屋。
“坐下说。”
他将她按进宽大的皮沙发上,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跟前。
“慢慢说。”
祁时宴开了灯。
灯光的照耀下,莫雪鸢一张脸更显得苍白,像纸一样,泛着白,再配上那楚楚可怜的小表情,很难不让人动容。
“时宴。”莫雪鸢喝了一口水,眼角轻轻往上一抬,看上对面男人俊美的脸: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失去了孩子太难受了,才一个人上山去,没想到碰到了南栀。
她约我一起去山顶上看风景,她也刚刚失去了女儿,一时想不开,竟自已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其实,其实当时我已经伸手抓住她了,可她一心求死,自已松了手,我…我…时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莫雪鸢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直掉,时不时的又抬一下眼看向对面的男人。
空气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男人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秒,两秒,三秒,整整三十四秒。
过后,才抬眼望了眼对面,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莫雪鸢抹了一把眼泪,眼尾微微朝上,又吸了下鼻子,喉咙里小声的啜泣声,小声回答:
“一周之前,时宴,对不起,我…我应该早一点来找你,早一点告诉你的,可是,”
她又低声抽泣了一下:“可是只要一想到我失去的那一个孩子,我,我是被我自已的仇恨给蒙蔽了,时宴,对不起,你…你……”
男人的一张脸,神情僵得不似活物。
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温柔,莫雪鸢看着她,几分怯怕,实则心中嫉妒到发狂。
果然,只要一提到南栀那个女人,时宴他就不正常。
她原本也没想过要这么快就将这一件事情告诉给祁时宴,可连日以来,她被那一个梦折磨得食不知味,寝不得眠。
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想到要借这男人的阳气来帮自已驱一驱邪。
这样的事情,她很清楚,祁时宴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毕竟,他表面上对那个女人是厌恶至极,实则是喜欢而不自知。
他肯定会找人去那一座山下,南栀不管你是生是死,哪怕是成了鬼,我也要将你的魂儿给搅没了。
你活着时就斗不过我,死了,也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想要变成鬼翻出些什么风浪来,哼!
莫雪鸢邪恶的勾了一下嘴角,随即又立马恢复之前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和我斗,南栀,我早就说过了,你我之间,站着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一定会是我莫雪鸢。
你永远都只会被我给踩在脚底,就算是变成了鬼,也一样。
祁时宴就这么绷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坐了足足有十分钟,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似一座冰山,一尊石像般。
“这不是你的错。”
良久,他就说了这一句话。
“腾”一下起身:“是在哪一座山,我会派人去查,雪鸢,你带路。”
莫雪鸢故作乖巧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出门,祁时宴也不再去管身后面的人,走得很快。
莫雪鸢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明明男人的后背那样紧实挺直,她却觉得有无数的冰渣子正往她脸上打过来。
早上九点半,十点,正是这个季节相对来说暖和一些的时间段,可她却觉得,好似不断的有冰落入了脖子里,冷入了骨头缝里。
可不,前面站了座大冰山,可不就冷么?
她虽然喜欢祁时宴,可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是到了神佛都害怕的地步。
两个人从电梯里出去,祁时宴掏出手机,给祁时,祁宴都打了电话。
长腿朝前迈着,径直去了地下车场,将自已的爱车给开了出来。
完全当身边没有其他的人,薄唇勾起,自言自语:“居然还敢寻死,呵!”
这个女人,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往他头上戴那样大的一顶帽子,她还敢去寻死?
没有他祁时宴的允许,她敢死,没有他的准许,她死得了?
他没有想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失去挚爱的女儿,是怎样的一种打击。
一个人要绝望到了何种地步,才会走到这一步。
他只是自我的认为,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敢去死,怎么可以死,怎么能去死?
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用那样的手段欺骗了他三年,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利,有什么面目敢去死。
车子一路疾驰,上了高速,祁时,祁宴的车等在了那里,三人汇合,一块儿朝着目的地继续赶路。
本该是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到了,莫雪鸢带着一行人抄近路,很快的便到达了那天的那一片山崖前。
一行人站在崖前,莫雪鸢手指了指下面:“那天她就是从这儿跳下去的。”
崖上狂风肆虐,风吹起他的大衣,冷,冷到了人的心里头去。
“你确定吗,真的是这里?”
莫雪鸢肯定的点着头:“我确定。”
那一双眼讳莫如深,看不出有多少的情绪流转,长腿却是往前了半步,往那崖下望了眼。
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那女人,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不!
那一双眸子,如寒冰碎裂,眸底怒意横生。
南栀,你以为,你用这样的方式,你以为你死了就万事大吉了?
你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彻底的摆脱我,你做梦。
他没发现,眼下,一滴透明的眼泪正悄然滑过那一张看似冷酷的脸庞。
只是转过身,吩咐祁时、祁宴下去找人,特意嘱咐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相信,不相信那个女人就这么死了,更加不相信那个女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随后自已也跟着一块儿下去,莫雪鸢也要跟着一起,却被他给喝了回去,随便指了两个人,要他们送她下山去。
原本她还想着要亲自去看一看那女人到底是生是死,现在看来,她倒没那么担心了。
或许只有亲眼让他看到那女人死了,他才会彻底的死心,同自已好好的在一起。
祁家少夫人的位置,终究会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美睫眨一下,看着男人高挺的身躯从崖上一侧下去了,她收回目光,跟着祁时宴的两名手下下了山去。
至于那女人,找不到也不着急,找到了更好,她掉几滴眼泪,烧一沓纸钱,恭祝她头七快乐,还会有人夸她懂事有格局。
祁时宴因此彻底死心,那她距离祁家少夫人的路,走得不更顺畅了,从此之后,没有谁能再阻碍她的路。
“找…找到了?”
僻静的山谷之中,忽的传来一声惊呼。
祁时宴始终板着一张脸,边走边问:“找到什么了?”
祁时站他前面开路,快速的抓起地上的一块布头,应该是从衣服上被扯下来的。
他起身,将那一块布头拿给祁时宴看:“老大,你看一下,这个是不是少夫人衣服上面的?”
祁时宴瞪了他一眼,祁时立即改后:“我曾见南栀小姐穿过同样的衣服,这一块布同那件衣服上的布料和花色都是一模一样的。”
手紧紧将布块抓进掌心里,揉成一团,南栀,你竟然真的敢去死。
这一块布头,的确是她那一件衣服上被扯下来的,他对那件衣服他有印象,很多个场合她都穿过,最近的一次是在念念学校的开学典礼上。
“继续找。”祁时朝着前头的人大声的吼。
转过身,望向自已的老大。
这一双眼凉透了,凉到没有一丝的温度,但在祁时的眼中,却又不是这样的。
从表面上看,老大对那个女人看似不闻不问,厌恶至极,恨之入骨。
但,真的是这样吗?
此刻,这一双眼中的冰冷与愤怒又是什么?
如果真的全然不在意,又为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的去找一个人,管她是生是死,暴尸荒野岂不更好?
没有足够的爱作为支撑,又哪里会有恨呢?
只是这样的道理,老大他似乎永远都不明白。
“又找到了,这里有一只女士的包。”
这一次,不等祁时发话,他直接绕过,朝着最前方说话的那个人走过去。
一把抢过那人手里的小包。
是一只浅棕色的斜挎小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