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
莫雪鸢听着电话里的“嘟”声,嘴角不自觉的就又勾了起来。
好你个南栀,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那个小野种人都已经没了,你居然还能好好的,这心理素质,就算是她自已也不见得会有这么好吧!
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我是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我也不会让你一直这么得意。
南栀,我们走着瞧!
颓然间。
床上男人猛然张眼:“刚刚是谁的电话?”
莫雪鸢脸上一丝慌乱,她背过身,不让他看到自已的脸,故作镇定:“没谁,骚…骚扰电话,我骂了几句,就给挂了。”
转过脸,已换了副面孔,一脸温柔:“时宴,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也不多睡一睡,好不容易才休一天的假。”
她走过去,手很是自然的搭在男人的肩上:“来,我给你按一按。”
祁时宴一双眸子半眯着,对于莫雪鸢的突然靠近也没有拒绝,刚刚在迷迷糊糊里,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老公”,而他也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作为回应。
忽然的,祁时宴招了一下手,莫雪鸢停下手上的动作,问:“怎么了,时宴?”
祁时宴黑色的瞳孔看了眼面前女人期待的眼睛,他说:“好不容易才休一天,雪鸢,晚上我带你出去,你想去哪儿?”
莫雪鸢一双美丽的大眸子,藏着惊讶,还有一些意外。
其实心里面早就盼着他这么说了。
回国之后,两个人虽然常腻在一块儿,但去哪儿,经常都是她在提议,她在安排,两个人在一起待不了多会儿,他就又走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同她说,雪鸢,晚上我带你出去。
莫雪鸢脑子里已经开始自我的构思起一些画面了。
比如,他们可以去酒店,开一间大床房,还要是那种带婚礼主题的大床房。
在那样的环境与空间之下,配上红酒与舒缓的轻音乐。
但凡他祁时宴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着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欲望,而她莫雪鸢也算得上是一个惊艳众人的大美女,她就不信,他能把持得住。
只要他们有了那一层关系,现在这个假肚子顺理成章的流掉,骗过了祁泽恺那个傻子,她就可以真正靠着自已的肚子,真正坐稳祁家少夫人的位置。
男人都是这样,你不让他失去一些什么,他永远都不会学会珍惜。
太容易就得到的东西,结果就是被无情的丢弃,南栀就是最好的例子。
南栀,你不是要过来吗,好啊,我等着,你要真的敢来,我便真的有办法让你有来无回。
“你来安排吧!”莫雪鸢声音轻柔:“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时宴,我听你的,只要你能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就好。”
祁时宴伸手刮了刮莫雪鸢的鼻子,声音柔到似能滴出水来:“好。”
南泥湾。
南栀抬头看了看门楼上的小区名,也有一个“南”字,随即她“呵!”一声笑起。
可这一个“南”却与她南栀无关,这里是他同莫雪鸢的爱巢。
著名的别墅区,能够住进这里头的人,不是政府要员就是明星模特,反正身份不一般。
南栀进去大门,按着莫雪鸢说的地址,一一找了过去。
她到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莫雪鸢站在了门楼前。
这是一个巨大的入户花园,这样的季节,这里却是奇迹般的百花争艳,南栀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无心观赏美景,她到这里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双眸子满载着恨意,朝着莫雪鸢走过去。
“祁时宴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南栀开门见山的问,毫不拖泥带水。
可莫雪鸢拦在她面前:“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南栀眼角的余光落到莫雪鸢身上,莫雪鸢皮肤很白,肤若凝脂,是那种视觉看过去很舒服的那种冷白皮,此刻,脖子里一颗鲜红的“草莓印”。
看到南栀在往她脖子上看,莫雪鸢更加得意了,故意将脖子伸得更长,她甚至伸手翻了翻衣领,又解了一颗扣子,露出来精致的锁骨,那锁骨上又有好几颗的“草莓印”。
莫雪鸢一副热到不行的样子,可现在明明正刮着风,不是平日里的那种凉爽之风,而是带了一股冷意。
南栀的视线却只锁定在她的衣服上。
此时的莫雪鸢身上穿了件男士衬衣,她身材好,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
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寸,即便是男士衬衣穿在她的身上,丝毫不觉得宽大或者有任何不妥之处,反倒更将她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更好的拉长了身体曲线,视觉上感觉她更有料。
而关于这一件男士衬衣,自然是祁时宴的。
南栀也有印象,好像是她托人从国外代购回来的,欧货,可难买了,价格更是贵到离谱,光欧元都要50多万,换算成人民币是3936900元。
祁时宴当时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没说收也没说不收,南栀也不去管他态度怎么样,就放在那儿。
过了一个月,便到处都找不到这一件衣服了,几乎快将整个别墅里的衣橱衣柜都给翻遍了,还是没找到,最后问祁时宴,祁时宴说他没看到。
久而久之,她自已就已经将这件衣服给遗忘了。
现在这一件衣服却穿在了莫雪鸢的身上。
祁时宴这个人,生活规律讲究,哪怕是放了那么久的衣服,拿出来也还跟新的一样。
莫雪鸢的视线落在南栀身上,她知道对方是在打量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南栀,是你自已要来的,要酸也是你自已酸,跟我可没关系啊!
至于她脖子里,包括锁骨里凭空出现的这些“草莓印”,她比谁都更希望是祁时宴种下的,但事实是,她看见南栀的身影出现在别墅前,使劲儿用手掐给掐出来的。
南栀心里挺不是滋味儿,但只是一脸平淡,视线一点点从莫雪鸢身上移开。
眼底尽是冷漠:“莫雪鸢,你让开,我找祁时宴是有些私事要谈,你在不方便。”
“而且……”
一想到念念,想到念念生前,在病房的床上看自已的那一个眼神,如果她能早一点预料到那是她们母女最后在一起的时光,她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祁时宴将自已给带走。
念念的死,祁时宴也同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就是这个人,他的冷漠与绝情,害死了自已亲生的孩子。
南栀恨啊,恨得牙都疼。
“莫雪鸢,你不配!”
她紧咬牙齿,一字一句都带了恨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给挤出来的一样。
莫雪鸢不以为然,南栀果然是上当了,她就喜欢看她这一副羡慕嫉妒恨,看她这满眼破碎,却又无可奈何拿自已没有一点儿办法的样子,特别的过瘾。
“南栀,”莫雪鸢笑得脸都快要烂了:“你找时宴有什么私事啊,是不是要跟时宴说,那个小野种死了啊,哈哈哈!”
莫雪鸢满脸的讥讽与恶毒,她手抚在自已的肚子:
“南栀,你还没睡醒呢,有了我肚子里的这一个,你觉得时宴还会去在意那个小野种?”
“况且现在人还死了。”
好似想到些什么,她脸上的表情更加夸张:
“南栀,你都不知道,那个小野种死的时候有多可怜,多痛苦,眼睛张那么大,简直是死不瞑目啊。
我都有些同情了,才三岁呀,要是生在寻常人家说不定还是个宝贝疙瘩,还能平安快乐的长大,可惜啊,她遇到了你这么一个妈。”
莫雪鸢捂住自已的唇,嘴里吐出来一串“啧啧啧”的声音。
表情也更加夸张:“哎呀,才三岁,可怜啊,死不瞑目啊,哈哈哈哈哈!”
她那神情看上去像是在哭丧,但心里却巴不得能用唢呐来吹一吹,再敲锣打鼓,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扭起了秧歌。
你个小贱种你就在下头好好的给你妈开路吧,如果实在等不及了,我就亲自送你妈下去陪你。
你也别太着急,不会让你等太久,在送她来见你之前,我肯定会帮你好好的“照顾”她一番。
到时候你们母女俩到了地底下就好好的团聚,一起上刀山,下油锅,一起跌入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哈!
忽然间,莫雪鸢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朝着她射了过来,像一枚冰冷的箭,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莫雪鸢,念念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南栀不傻,念念的事情,除了她和沈秋兰,不可能还会有其他的人知道。
她连林婉昕和苏韵瑶都没说,而沈秋兰,她给祁时宴也打了好几回的电话,每一次都自已气冲冲的自已挂了电话,想必,祁时宴到现在还不知道念念已经过世了。
他要是知道了,就算是不去看念念,也会去挖苦嘲讽一番,不至于会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做不说。
可莫雪鸢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连念念死后无法闭上眼的事情都清楚,除非 ,她去过医院,就是她,莫雪鸢,是她害死了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