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一夜过后。
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悄悄溜进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过后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熏香和若有若无的红酒味。
凌乱的床铺之上,男人睫毛微动,大拇指轻按了按自已的太阳穴,脑海中朦胧的片段放电影一般不断闪现。
他缓缓的睁开眼,床下,他的外套,衬衣,西裤,领带等散落一地。
一片又一片的玫瑰花瓣如血一般绽放,红色蜡烛已经燃尽,只留一滩凝固的蜡油,彩灯随意的躺在地板上,已不再闪烁,高脚杯碎成了裂片,里面的酒液洒在地面……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昨晚有多疯狂。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只是一场虚空的梦,而是真实存在过的。
可,他的手伸向床铺的另一侧,什么也没摸到,空空如也,一丝失落涌了上来。
可他明明还能从这一张床上闻到女人的气息,那些缠绵与美好,再一次的袭上他的脑海。
他闭上眼,再一次的回味着那些让人醉生梦死的画面。
一抹清浅的笑意自唇边绽开。
身子侧了侧,坐起,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
而在套房的卫生间马桶上,南栀冻得浑身发抖。
“冷,冷,好冷。”
那藕青色的嘴唇哆嗦,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声的呢喃。
“南栀,等回了临安我就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告诉爷爷。”
“南栀,你愿意相信我吗,我一定会来接你的,然后光明正大娶你过门。”
梦里白光乍现,祁时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柔光,一道光照在他清冷俊美的面容上。
性感菲薄的唇瓣贴在她的额角,脸颊,无比疼惜:“南栀,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砰!
卫生间的门被一股力道从外至内推开。
南栀愕然张眼,一只大手紧紧掐在了她的脖子,对上的一双愤怒至极的双眼。
那双眼中,除了愤怒,还有错愕,疑惑,与探究。
“昨晚上的人是你?”
“时宴,我…我…”
南栀语塞,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她竟就那样靠着马桶睡了一晚。
她觉得此刻的自已就像是一个被扒光了刺的小刺猬,赤条条供人欣赏,或者唾弃。
南栀抿着唇,闭着眼,羞耻心让她脸瞬间涨的一片绯红,侧着身,两只手死死挡在关键部位。
“啊!”
还没反应得过来,一股大力将她给踢开,好似她是什么脏东西。
南栀摔了个狗吃屎,看都不敢去看一眼祁时宴,像是一条在黑暗里阴暗爬行的臭虫,紧紧的蜷缩着身体。
“画得跟个鬼一样。”
祁时宴厌烦的扫着她的脸。
突然间,身体腾空,又被他给提拎起。
卫生间的里面还有一道门,里头是淋浴区。
祁时宴将她给强行拖了进去,伸手打开了花洒。
花洒在刚刚开始打开的一刻,水是完全冰的,从她的头一路淋到了脚。
祁时宴强硬的按着她的头顶,哗啦啦的水花不断,她想说话,水却流进了她的嘴里,眼睛里,鼻子,耳朵里。
想挣扎,历经了昨晚那一夜,她全身都在疼痛,疲软无力。
闭上眼,已分不清脸上的是水还是泪,眼前是一片黑,从来没有过的黑暗。
“南栀,你好手段!”
耳边,男人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爬出来找人索命的鬼差。
“也对!”祁时宴冷嘲热讽:“三年没被男人碰,按耐不住了是吧!”
“故技重施,好,我成全你。”
他说完,嘴角邪恶的勾了勾,南栀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祁时宴愤怒的将她给推到了墙壁上,身体紧贴着瓷砖,冰凉的触感,她又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上下牙齿紧咬一起。
而男人,却站到了她的身后。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的温柔可言,没有亲吻,没有前奏,没有身体的抚摸,他甚至都没有去多看她一眼。
只有发泄,一次比一次更为粗暴的发泄。
这一刻,时间变得无比的缓慢,每多一分,一秒,都是屈辱与折磨,无穷无尽的痛苦,已然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被碾碎成了粉末。
祁时宴,我宁愿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永远都没有爱过你。
南栀心里小声的说。
终于!
“滚!”
一道重力将她从淋浴间推了出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的折磨我?
望着那道紧闭的门,南栀心中无声呻吟。
便是朝着那门口走去,用力拉了拉,门还是打不开。
按理来说这样的门,即使外面锁了,用房卡也是能从里面打开的,但昨天那些人将她给拖入房间之后,除了逼迫她换上那一身情趣内衣之后,将那一张房卡也给收走了,估计是怕她后悔,拿着房卡自已逃走吧!
房卡!
视线落在男人散落在地的西服,祁时宴他一定有。
她将全部的希望放在这一件西服上,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
南栀回头,男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是让你滚吗,怎么还在这儿?”
“房…房卡。”
她摊开手,朝他要。
祁时宴朝着床边走过去,蹲下身拿过自已的西裤,从里头摸出来一张黑卡,递给她:“滚吧!”
一拿了房卡,立即是马不停蹄的,手一触到门把手,只一秒,就又缩回了手。
“还有事?”祁时宴眉头紧皱。
“时宴。”南栀走回到他的身边:“你能不能……”
声音越来越细如蚊虫,愈加羞耻:“能不能让人给我送一套衣服过来。”
她不能就这个样子出去。
“好,可以。”
祁时宴薄唇翕动,无比冷漠的说道:“你求我。”
南栀瞳孔微微一震,心沉入谷底。
就非得这么的羞辱于她?
凉薄的声线自头顶落下,再没了一丝的耐性:“要我说第二遍吗,求我!”
“好!”
南栀声音拔高:“我求你。”
咚!
一声,膝盖砸地,就那么跪于他的面前。
“祁时宴,我求你,求你高抬贵手,求你可怜可怜我,让人帮我送一套衣服过来,这样行了吗?”
祁时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唇边一抹讥诮:“不,你该这么说,时宴,求求你,求求你,上我。”
南栀的脸色瞬间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祁时宴,眼中满是震惊,怎么也没想到祁时宴会说出如此不堪的话。
还没等她说话,便被他挑起了下巴:“南栀,你知道现在的自已像什么吗?”
眼神中依旧冷漠,甚至更加的冰冷无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像一条狗。”
“像是一条,”他补充着:“发了情的犯贱的母狗。”
南栀跪坐在冰凉的地板,双腿早已麻木,一次一次,他将她的尊严踩在地上摩擦,一句一句难听恶毒的话从这一张嘴里吐出,他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说着会对她好,会娶他的祁时宴了。
“还在那儿坐着干什么,过来!”
祁时宴突然朝她招了一下手,此刻的他已经坐上了床。
“伺候我,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让人给你送一身衣服过来。”
南栀抬眼,不解,既然那么的厌恶她,又为什么要让她做那样的事情,不觉得恶心吗?
就那样纹丝不动的看着那男人,麻木的双腿无法动弹半分,一颗心也因那些恶言变得更加的冰冷,麻木。
祁时宴没有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她没照做,他就自已过来,上手拖住她的长发,直接丢上了床。
“三年没被男人上过了,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别让我在这样的事情上瞧不起你。”
女人长发散乱,如同木偶一般躺在被褥上,双眼毫无焦距,无论祁时宴怎么强迫,她就是不看他。
“行!”祁时宴咬着牙:“南栀,你行!”
拿出手机给前台拨去一个电话:“2122号房,一套女士服饰。”
“请问您是要什么款式的呢,裙装还是裤装,还有请提供一下您的尺码。”
他只冷冷的说了两个字:“随便!”
“现在可以了吗?”
他问。
南栀抬了一下头,那张凉薄的唇毫无温度的凑她耳边:“南栀,求我,上你。”
南栀已无话可说,强硬的用舌尖抵住牙齿,不让自已再说出来一个“求”字。
祁时宴生气的用手掰开她的嘴,再一次的命令:“南栀,取悦我,就现在。”
…………
“请问,祁先生,我的服务,你可还满意?”
南栀脸色惨白,一张小脸血色全无。
“还不错。”
男人说道,下一秒就又摇摇头:“太生硬,不够自然。”
不够…自然?
南栀要被气吐血了,她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这个人还要她怎么样,要将她在这儿活活折磨致死才罢休吗?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敲门声。
“客房部,先生,您要的女士服饰,已经给您送来了。”
南栀的眼里燃起希望的小火苗,立即翻身朝着门口奔去,刚要将门给打开。
一只大手却将她的手给拉了回来。
接着,他用自已的领带将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捆在了一起,压到门板上。
女人的目光难以置信的看向他,这个人,他还要做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
他的唇,咬在她左边的肩胛骨。
痛,可却无法发出一声的低哼,否则还不知道他会怎样的折磨她,此刻的祁时宴,就是一个魔鬼。
“痛啊,那就喊出来,这样我也才会更有感觉。”
不!
她全身都在写着抗拒,她就是死也绝不。
“先生,请问您在里面吗,衣服是要帮您拿进来还是放在外面您自已取。”
南栀眼神哀求,可祁时宴却只字不说,那双眼,充满玩味的看着她,就像在看自已的玩物。
“祁时宴!”
差一点,她就又要说“求你”这两个字了,可她绝不会再说“求”这个字,强硬的咬着唇。
“先生,我这就帮您把衣服给送进来。”
嘀!
是房卡开锁的声音,南栀彻底慌了,他们现在就站在门上,只要门一开,她未着寸缕的样子就会被人给看到。
什么屈辱,尊严,都比不过这一刻的羞耻之心。
哪怕是一条狗,也还需要用一身毛去盖自已的身体。
“祁时宴!”
再一次的,她看着男人。
“把衣服放到门外,我自已取。”
“好的,先生。”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人应该是走了。
南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立马就要出去,身子却被男人死死环住。
“在那方面,我的经验比你要多,不如我来教一教你,怎么样才是取悦一个人。”
经验?
什么经验,是和莫雪鸢实战的经验吧!
她的心里升起一股醋意。
祁时宴将她的身体抵在门上,仍旧是毫无温柔可言的……
“想要衣服,可以,不过,我说了得我满意才行。”
“如果不能令我满意,别说是衣服放在外头,就是在里面,在我手上,你也拿不到。”
“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终于,忍无可忍,朝他嘶吼。
祁时宴眼睛如有星辰:“想看你犯贱,你越贱,我越喜欢。”
“南栀,你现在的样子和三年前第一次爬我床的样子一样的让人厌恶,一样的贱,不过我还想看你更贱,贱到无底线的样子。”
南栀心中一道声音:那你杀了我吧,祁时宴,你杀了我好不好?
“好啊!”
南栀冷冷的无比讽刺的笑道:“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一身的贱骨头,我什么都不会,就只会犯贱,你想看我表演怎么样去犯贱,好啊!”
她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想一切快点结束。
主动揽上他的脖子,故意漏过他的唇,咬在他的喉结处。
“祁先生,您错了,我的贱,没有底线。”
她闭上眼,眼中盈泪,却固执的,没有一滴眼泪滚落。
祁时宴看着她,心中一阵异动。
…………
一切结束,祁时宴取了衣服回来,南栀将衣服穿到身上,头也不回。
很久很久之后,他还站在门边,想着最后离开前,那女人眼底的冷漠。
他从来都没在她的眼中看到过那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