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一道黑影发了疯一样的冲向那边的铁丝网,一脚将门给踹开。
随着“砰”的一声响,门板朝着里面倒了下去。
里头几只猛兽受了惊,更加凶猛的朝着门口一动不动的那人狂奔过去,其中,一只老虎的嘴就快咬到了她的脚,可那女人还是一动不动。
那黑影挡在女人面前,修长的腿伸出,对准几只猛兽的头部,各自狠踹一脚,将之踢出去三四米的位置,才转过身,身形矫健,一把抱起女人出去。
立即吩咐属下:“把门给我关上,锁死,不许再放这些畜生出来。”
他将女人带到前方一片相对空阔的地方,漆黑的眸子看向她,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忽然间,一把将之狠狠推开。
南栀踉跄跪地,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那居高临下正望向她的男人。
她也没有心思和力气再去解释,说什么了。
是他先不要念念的,那她和念念也不要他了。
念念,妈妈带你走,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的生活,永远都不回来了,好不好?
“滚!”
男人暴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南栀揉着自已受伤的膝盖,没动。
她想不明白,不是他自已让人将她给推入那个铁丝网中的吗,可为什么最终又要救她?
是不想她死还是不想她死在他的地盘上,脏了他的眼?
刚刚在那个铁丝网中,没被那些猛兽给咬到,现在却被他这一推,膝盖磕到了一块石头上,血肉横飞。
“我让你滚,滚啊,你听不到?”
南栀艰难的撑起身,男人幽深的眸子极具复杂的在她那鲜血直流的膝盖上扫了一眼。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滚!”
南栀最后看一眼那男人,就这一眼,她在心中同这个人告了别,也告别了她那一腔孤勇的爱情。
祁时宴,你就非要对我这么的冷漠,这么的绝情吗?
明明,在刚刚他奔向铁丝网中抱着自已出来的时候,她是能够感觉得到,他看她的目光是温柔而又炙热的,她能感觉得到,他是有一些在意她的,可原来不过只是她的一场梦而已。
现在梦醒了,她就该往前走,同梦里面的人或者事,告别了。
祁时宴,你让我滚,好,我听你的,我滚。
你放心,我会滚得远远的,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再让你心烦,打搅到你和莫雪鸢的幸福。
南栀心中有了定夺,三年了,这一场让人心力交瘁的爱情拉锯战,该结束了。
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的难受呢?
祁时宴,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因为我的离去而有一丝的后悔?
不,怎么会呢,他怎么可能会后悔。
南栀微微笑起,转了身,不顾膝盖的疼痛,一瘸一拐着离开。
南栀,这个男人,他不爱你,所以,也别对他抱有期待了,好不好?
祁时宴的目光目送着那一道一瘸一拐的身影离开,直到完全的消失在了视线里。
转过身,眉毛挑起,又一脚,将赵德贵踹倒在地。
赵德贵吃痛的叫一声,捂着自已的肚子,有些不明白,这个祁时宴,他对南栀那丫头不是不在意吗?
刚刚不是也没替她说一句话吗,还将人给推到了那个铁丝网里,怎么现在又……
这些有钱人的心思,真是难搞得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
“祁…祁总,”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真的没有说谎啊,念念,她就是我的女儿啊,你啊,别被那个女人给骗了。
这些年她在祁家好吃好喝惯了,所以才舍不得那样的富贵日子,才不承认念念是我的女儿。”
祁时宴一双眸子,冰如寒芒,薄唇只轻轻的吐出来两个字:“聒噪!”
赵德贵才从地上爬起,又被他一脚踢翻在地。
“赵德贵是吧!”他看着地上的人,冷冷的道:“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错是什么吗?”
赵德贵眨巴着眼,看向那高不可攀之人:“是什么?”
祁时宴眸子更加阴冷,冷冷的笑起:
“赵德贵,你这个人,最大的错误在于明明小人之心却还想要度君子之腹,只可惜,我祁时宴,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
犀利的眼冷淡的扫向赵德贵:
“我祁时宴,不仅不是什么君子,更不是什么好人,甚至,”
那张唇微微勾起一道弧度“赵德贵,你凭什么觉得,我祁时宴会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赵德贵又气又急,却只能吹胡子瞪眼,手往上抬了抬,又放下。
“祁…祁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明明答应过我……”
“是,我答应过你,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做了让我祁家蒙羞,做了背叛我祁时宴的事情,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可说到底,那女人也是我的内人,既是内人,犯了错,关起门来惩罚教训就好了,但外人可就不一样了。”
他脸上的神情又变了,眼中暗潮涌动。
“赵德贵,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我祁时宴的女人。
我祁时宴的东西,哪怕是我不要了,丢进了垃圾箱,别人未经允许捡了,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赵德贵一张脸惨白无比,瞬间血色都被抽尽。
不仅仅是赵德贵,何翠莲、赵宇轩二人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以前没少看警匪片,这些有钱人,得罪了他们,教训起人来的手段花样可比电视里的多多了。
三个人互看一眼,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瞟,后背发麻。
南栀那丫头,在祁家的这三年,不是不被重视吗?
她要真的被重视,祁时宴至于同别的女人订婚,至于整整三年,都两个孩子了,连个名分也不给她?
祁时宴高大挺拔的身躯突然蹲在了赵德贵的面前,大手伸出,一把狠狠拽住对方的一只手,他咬着牙,一字一句:
“我祁时宴不要了的东西,丢进了垃圾箱,别人未经允许捡了,我会找人,亲自废掉他一只手。”
说罢,加重力道,只听见空气中“咔嚓”一声,赵德贵觉得自已的骨头都好似错了位,哦,不,是碎掉了。
他躺在地上“嗷嗷”叫,另外的两个人吓得不敢吱声,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赵德贵在地上打滚,低着头,一言不发,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已。
对于另外的两个人,他虽然也看不顺眼,但也没再做什么,转过身,高大的身躯背向着几人,好似刚刚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忽而又一转身,眼尾带了丝笑意,看着地上匍匐着的三人。
“而你,赵德贵,你不仅捡了我不要的东西,还碰了我的女人,你说说看,这一笔债,我要怎么跟你算?”
赵德贵吓得一个翻身就从地上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在祁时宴面前:
“祁……祁总,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要有以后?”
赵德贵脸上又一白,立即求饶:“不敢了,不敢了,祁总,我不敢了。”
祁时宴一把按在赵德贵的肩膀,空气中又是一声骨头的脆响。
“赵德贵,你还真的是禽兽不如,连个六岁的孩子都下得去手,你下手也就罢了,还到处沾沾自喜,你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赵德贵跪躺在地,巨大的痛苦令他连喊都喊不出,身体其他的感觉都好似麻痹了,只剩下痛。
何翠莲、赵宇轩二人接连磕头,磕得头都破了,不断哀求:
“求祁总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好歹,好歹,我们也养大了南栀。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没有苦劳也有恩情在,求祁总看在我们养大南栀的情分上,放过我们一家,求求祁总,求求您了!”
咚咚咚的磕头声,祁时宴面前的空地上一片血迹。
“滚!”
他大吼一声,挣脱开何翠莲拉着自已裤腿的手,用力一甩,带着一众保镖,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