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
清洁工吓得一张脸惨白,心想,不就是你喊我来的吗,这些有钱人,真的是,一个个脑子都有病。
但在那男人那样的视线压迫之下,她还是没多言,赶忙从总裁办溜了出去。
房间内,男人的视线始终锁在地上那一片狼藉,也没办法再在电脑前坐下了。
从抽屉里取了只自封袋,走过去,将地上散落的积木配件一一捡起,放到了自封袋中,连同那些被撕碎的纸片一起放了进去。
总裁办外头传来了敲门声,祁时回来了。
“进!”
祁时宴说了声。
“老大,给!”祁时将手里的亲子鉴定书交到祁时宴的手中。
祁时两手垂与身体的两侧,目光好奇的打量着自家老大,眼眶红红的,眼周也红了一圈,浓密的睫毛粘连在一起,老大这是哭了?
可老大这样的人,真的会哭吗?
而什么样的人又会让他落下泪来呢?
“看什么看,既然东西送到了,就滚蛋。”
祁时宴眼皮都没抬一下,视线落在手中祁时刚送来的这一份亲子鉴定书上面,朝着祁时挥了下手。
祁时委屈的撇了下嘴,老大就是这样的性子,这样的人,心比石头硬,嘴比毒蛇还要毒,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事情,居然能把他给弄哭了。
是,因为那一份亲子鉴定书?
他一路紧赶慢赶,上头写了些什么他是真没仔细去看,只看到“亲子鉴定书”几个大字便将之拿到了手上,揣进皮包之中拿了过来。
现在忽而又想到什么,所以,那一份亲子鉴定书上写的该不会是……
不,不可能,这,不大可能吧,应该不大可能。
在他这个外人看来,他们父女俩看着实在是太像了,那眼睛,鼻子,嘴巴,那完完全全就是共用的一张脸啊!
那小丫头,完完全全的就是缩小版的老大,小老大嘛!
祁时一张脸瞬间变白。
祁时宴的全副心思都只在眼前的这一份亲子鉴定书上,也不去再管祁时到底有没有走。
只专心致志比对着两份亲子鉴定书。
各项指标也都大差不差,除了一个序列号不同,另外,一份证明上面写着亲生,另一份则是非亲生,还有一份盖了公章,另一份没盖。
赵宇轩给他的那一份鉴定书上,鲜红的公章,而被自已小心放在家里珍藏着的这一份并没有盖章。
所以,谁是真,谁是假,立见分晓。
两只手同时捏紧,眼中火龙呼之欲出。
南栀,果然,果然是你,果然是你骗了我,果然是你做了手段,才让我认下了那个野种!
南栀,你找死!
抬眼,那双暴怒的眸子望向祁时:“采血证明呢,这里头怎么没有?”
他指着面前的档案袋。在
“没找到啊!”祁时摊摊手。
“没找到,都找遍了?”
祁时点头:“都找了,就连仓库里我都找了,确实是没有。”
祁时宴咬咬牙:“算了。”
将两份亲子鉴定书放到一起,装回到档案袋中:
“把这个送去当初念念出身的那一家医院,找当初做亲子鉴定的那个人,看一下到底哪一份是真,哪一份是假,有结果了跟我说。”
祁时带着两份亲子鉴定书,出去了。
另一头,莫雪鸢给苏雅琪打电话。
“雅琪,祁时已经带着两份亲子鉴定书往你那边儿赶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这个你放心,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大不了就再冒一次险,不过,雪鸢,我这几次的险可都是为你而冒的,你总不能让我白白冒险吧!”
“规矩我懂。”莫雪鸢唇边勾着笑,循循善诱:“雅琪,只要这一次的事情你能帮我办好,你放心,我给你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给不出的。”
苏雅琪在那边恭维着说:“不愧是祁夫人啊,格局远见就是比我们这些人要大。”
蓦然间,她好似想到什么。
“对了,你那肚子,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我警告你啊,这事情千万别玩火,到时候如果被拆穿的话……”
莫雪鸢却信誓旦旦:“这有什么,到时候演一场戏假装流掉就好了。”
至于那配合她演戏的对手是谁,她也早就已经想到了。
美眸邪恶的眨了眨,嘿嘿,南栀,这一场戏,缺了你,我可怎么演。
苏雅琪又问道:“雪鸢啊,你啊,就跟个雷达一样,每一次都能精准的预示到险情,祁时还真就来了,”
她站在窗户前,看着大门外停着的那一辆气派无比的车,从车上又下来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那应该就是莫雪鸢口中的祁时吧!
隔得远虽看不清长相,可一身清爽干练的浅灰色休闲装,微微卷翘的浅棕色齐耳短发。
脖子里一枚闪光的挂饰,一只耳朵上一只黑色的柳丁耳钉,另一只耳朵挂着银色的耳线,就那么一点一点往自已的视线里撞。
苏雅琪心猛的跳了一阵。
“什么雷达不雷达的啊!”电话里,莫雪鸢笑着:“是祁时宴的办公室里,我安装了窃听设备。
我听到了他和祁时两个人的对话,这才急忙给你打电话,行了,既然人已经到了,你去忙吧,雅琪,拜托拜托,一定帮我把事情给办好,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感谢,好处少不了你的。”
苏雅琪仍旧看向窗外,祁时的身影越走越近,在走到住院部的大楼前,仰头往楼上看了一眼,仿佛还笑了一下,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暖色。
真的是好久都没见到过这么阳光而又温暖的男孩子了,苏雅琪忍不住的就朝着底下站着的那人挥了一下手。
继而对着电话里的莫雪鸢:“好的,我知道。”
这便挂了电话。
祁时宴在总裁办等了祁时一个半小时,两个人之间也一直通着电话。
“怎么样,结果怎么样?”
电话里,男人焦急的问着。
“老大。”突然间,祁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这么直接说,那老大他得受多大的刺激啊。
“说啊,祁时,你哑巴了?”
电话里,男人命令着。
本来祁时还在想着要怎么样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开口,可祁时宴却并不给他委婉的机会,甚至,就连思考的时间也不给,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老大,”祁时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带有公章的那一份是真的亲子鉴定书……”
“嘟,嘟,嘟……”男人挂了电话。
南栀给祁时宴打来电话。
“祁时宴,我要跟你说一下念念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
南栀努力让自已的声音保持平稳,不露太多情绪,念念已经生病了,身为妈妈,她绝不能再慌乱。
可电话里传出来的却是祁时宴暴跳如雷的声音:“还敢跟我提那个野种,南栀,我告诉你,我祁时宴不是那么好惹的,惹到我,你完蛋了。”
又是这一句。
南栀看着手机屏幕,盯着屏幕上备注的字,手心冒出来冷汗,不由控制的一阵抖动。
下一秒,手机便从掌心滑落,从椅子上一路跌到地上,屏幕的侧边碎开一道裂。
他恨她,怨她,厌她,憎恶她,怎么样都行,可念念是他的女儿,他,他怎么……
是的,他和莫雪鸢已经订了婚,而她只不过是他的过去,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并不怎么光彩的过去,她不应该再去打搅他,她也不想去打搅他,更没想过要去打搅他,可念念病了。
他是念念的父亲,念念的情况她应该跟他说的呀!
祁时宴他怎么会知道,打这一通电话,她用了多大的勇气,又战胜了多少的恐惧。
可他一开口,南栀就觉得脚板心发凉。
他们真的就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说上一句话吗?
非要每一次都将一盆冰水从她的头顶浇下去,她也是人,被淋的次数多了,也会生病,热情会被浇灭,那本就少之又少的一丝爱意,也会被消失殆尽。
祁时宴,你就真的那么自信,我会对你一直保有这样的热忱吗?
你就一点都不怕,有一天,我们会在人群里走散,再也找不到彼此,就算勉强找到,我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我,早已忘了,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你现在在哪里?”
一阵沉默过后,电话里再一次传来他的声音,相比刚刚已经算是温和很多了。
“儿……儿童医院。”
南栀声线颤抖。
“就待在那里哪儿都不许去,我来找你。”
祁时宴威胁说到:“在我来之前,你要是敢动一步,南栀,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电话里,那道冷冽的声音吩咐祁宴:“带上所有人,跟我去一趟儿童医院,快!”
南栀微张着嘴,听着电话里的响动,她不知道关于念念的事情,她还能不能说得出来,或者,要不要说。
“祁时宴,念念她,念念她真的……”
“南栀,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我说了,不许跟我提那个野种,我看你是想找死。”
轰!
南栀靠在走廊的墙上,听了这话,整个身子毫无预兆般的就朝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