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祁时宴赶到儿童医院之后,到处都没有看到那女人的身影,站在走廊里,他嘴角浮起一抹笑。
呵!女人,有意思。
随即给沈秋兰打去了电话。
“妈,你和念念在那个科室啊,我怎么没看到你们?”
电话里,沈秋兰跟他说:“儿子啊,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念念她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积食,医生给检查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已经回来了。”
沈秋兰心慌慌的,生怕他再多问一句,那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男人的嘴角再一次的勾勒一抹弧度,果然,南栀,好一招欲擒故纵,玩儿的是炉火纯青,那好,那我就陪你好好的玩一玩。
“对了妈,南栀呢?”
他问,舌尖轻抵牙关,不断摩擦,紧紧咬着。
“南栀?”
电话里沈秋兰犹豫了几秒,才又说道:“不知道啊,我没看到她人,应该是回去了吧,你们两口子的事情不要问我啦,对了,儿子啊,你和那个莫雪鸢真的不能断了吗,你听妈跟你说,那个女人心机深得很,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妈跟你说的都是对的,你就同南栀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
祁时宴不耐烦了,出声维护:“妈,雪鸢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以后更是您的儿媳,您别这样说她。”
沈秋兰“哼”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祁时宴急匆匆赶回家,他都快把整个别墅给底朝天翻了一遍,还是没看到那个女人。
最后,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烟,一根接一根,等到他自已反应过来,烟灰缸里尽是烟头,那女人还没回来,而他,更是不可能会主动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他坐在宽大的皮沙发上,眼珠子四下扫荡,眉头紧紧蹙起,好好的一个家,搞得跟要拍国风古装剧一样,特别是那一抹接一抹的红,简直俗不可耐。
这样的房子里,多待一秒,他都觉得是在被人凌迟,被人用刀一片一片刮着身上的肉。
立即起身,行动。
叫来了祁时,祁宴二人,后面老管家又带了一批人过来,反正是别墅里现在有多少人,此时的客厅里就站了多少人。
“老大,这个要拆吗?”祁时问道。
祁时宴连头都没抬,眼皮都没瞟一眼,道:“拆。”
“那这个呢,这个要拿去扔掉吗?”
祁宴又问。
祁时祁宴二人都是孤儿,后来被老管家认作侄儿,自然而然也就留在了祁家。
自小是同祁时宴一块儿长大的,当然了,他们也只对祁时宴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他们以前也不叫这个名,是祁时宴想做他们的老大,给他们改了姓改了名,祁时,祁宴,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两个小跟班,祁时宴称他们为自已的左右两大护法。
祁时宴刚要开口,说一声“扔”,扭头发现祁宴正站在他和莫雪鸢的结婚海报前,海报上,莫雪鸢一袭白色的拖地礼服,整个人飘逸灵动,如同花丛里的走出的精灵,对着镜头温柔的笑,而祁时宴,一身淡蓝色西服,浅色领带,左边第一颗扣子处,一枚蝴蝶结的领结。
眉眼英俊,鼻梁挺翘,薄唇微微勾勒,似笑非笑。
“算了。”祁时宴发达命令:“把这个收起来,放到仓库去。”
“好的,老大。”
祁宴得了命令,动作迅速的将海报给卷了起来,扛在肩上,拿到阁楼的储藏室去。
其他人手上的动作不停,不一会儿,客厅的地上全是拆下来的东西,几个人围在一起,用针一个接一个的扎着那些气球。
祁时宴又抬眼四下里看了看,这下是顺眼多了,他又吩咐人将大门口和进门的那一堆东西都给拆了,全部恢复到原样。
做完这一切,他将人全部遣散,就连祁时祁宴也打发他们走,自已则坐靠在宽大的沙发里,凝眸浅鼾。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屏幕上来电显示三个大字:莫雪鸢。
祁时宴眸子眯成一道缝,他知道,莫雪鸢那边,仪式结束了,以她的性子是不会让自已失了面子,现在这个电话打来,必然是要一番真情流露,诉说她有多委屈,为了这一场订婚宴,她承受了多少,又付出了多少。
有时候他还挺不愿意听她说这些,甚至觉得,她就是为了要使他心生愧疚感才这么说的,越来越怀疑,三年前,同自已在山洞里的那一夜,那些缠绵与美好,那个会温柔的对着他笑,说“我相信你”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就是她莫雪鸢。
手按着自已的太阳穴,故意不去接这个电话,等到电话自动挂断,他侧过身,紧闭双眼。
而电话的另一端,莫雪鸢怔怔盯着手机屏幕,美甲掐入掌心:“南栀!”
她恨不得能咬碎自已的牙。
忽而,唇边荡出一抹阴狠的笑:“我们走着瞧!”
一夜过去。
别墅的大门朝两边打开,天边露出了鱼肚白,阳光透过树干稀稀疏疏打下来一层光,地上,一道一道斑驳的光影。
八九点钟的太阳,也已经热得人出汗。
沉睡了一夜的别墅大院,也迎来了新的一天,迎来了新的生机。
这生机来自别墅外站着的人。
南栀看着恢复如初的别墅大门,又踮起脚朝着里头张望。
“咦!”她奇怪的发出这么一声。
她差一点以为自已是走错了地方,但左看右看,这就是祁家的别墅大门没错啊。
那两个人又回来了?
他们新婚燕尔,你侬我侬的,怎么舍得拆这些。
是怕她看到了触景生情,那两个人有这么善良,特别是莫雪鸢,她是巴不得她被酸死才好。
想来又想去,这两个人应该没有这么好心,想来是家里的下人看不下去。
可也不对,她在祁家三年,下人们对她怎么样她能不清楚,她在这个家里,谁会管她的死活,更别说是在意她难受不难受。
“少夫人好!”
一仰头,门口的守卫异口同声同她问好。
南栀咧唇一笑,她想说,她不是他们的少夫人,他们的少夫人从今以后另有其人,但想想,算了。
便就朝着大门进去。
一路低垂着头,掏出钥匙插入锁眼,门刚开,一堵肉墙就抵在了她面前,188的大高个儿,几乎遮住了她全部的视线。
祁时宴!
他还真在啊,所以,大门外的那些东西,是他让人给拆掉的。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他亲自发了话,谁有那个能耐敢亲自拆?
“你……”两个人同时出声。
男人摊了摊手,要她先说。
南栀推了他一把:“你让我先进去。”
祁时宴退到一边,等到她将自已的包挂到玄关处的衣架子上,开口便是质问:“你昨晚上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我等了你一晚上。
最后实在太困就睡在了沙发上,几只蚊子围在他耳边“嗡嗡嗡”的飞个不停,今早起来,胳膊上和小腿上都是被叮出来一个又一个的红色小点。
窗户也没关,也没人给他盖个被子,他与其说是被蚊子给叮醒的,倒不如说是被凉风给吹醒的。
南栀一面将拖鞋穿到脚上,眼神不经意间瞟到他,心跳,一瞬间漏掉了半拍。
这个人,怎么连衣服也不知道穿上一件,下身倒是穿了条短裤。
宽阔的肩膀如同一座坚实的山峰,厚实而有力,胸膛宽阔结实,肌肉线条分明,再往下,腹部紧致平坦,八块腹肌整齐有序排列着,腰身线条流畅,堪称完美。
双臂修长有力,双腿笔直健壮,结实的大腿肌肉充满了爆发力,这男人,他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一幅画。
南栀很努力的调整了一下自已的呼吸,才忍住不去探手摸一摸,这个人,她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对他抱有一丝的幻想,可这才刚一进门,他就将自已给摆成了一幅活的“春宫图”。
这个人,他就总是有办法,一次一次将她拖入这样的黑洞里,再也出不来。
南栀咽了口口水,故意同他错开视线:“你猜?”
猜?
“你是不是在外头,有……”有了人了。
也不怪他这样想,三年来,这女人她什么时候夜不归宿过?
不,不可能,南栀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也没那个胆子。
她要敢在外头找,他一定……一定亲手捏死她。
祁时宴心中发狠说道。
不,他现在就恨不得要将她给捏死,居然敢让他等,还一等就是一整个晚上。
这个女人,真该死。
南栀心下慌乱,迅速的往客厅里走。
祁时宴追过去,一把就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给转过来,逼迫着她与自已视线相对。
伸手,一把捏住那精致小巧的下巴,他这才惊觉,这女人还真的是巴掌脸,他的一只手若是全部展开,能将她整张脸给遮得严严实实。
南栀本就苍白的一张脸,被他捉住,迎上那男人眼中的戏谑,空气中满是熟悉的,他的气息。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昨天跟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