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1
女人一双眸子无比惊恐的看着房间里的人,伸手接住那一把刀,一个翻身坐起。
“莫雪鸢,你到底要干什么?”
冷冷的笑声传来:“这还看不出来,当然是要你命了。”
她紧紧咬着牙齿:“南栀,你想要回来夺走摧毁我的一切,也要看看自已有没有那个命。
今天过后,你就去地底下陪你那个短命的贱种女儿吧,等我成了祁家真正的女主人,我会给你烧纸钱的。”
“哈哈哈哈哈!”
癫狂肆意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莫雪鸢阴毒的眸子锁向床上的人,用力拽着那一把刀,锋利的刀尖将两人的手都分别拉出一条口子。
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滴在白色的蚕丝被上,不仅仅是被子,褥子,床单。
南栀下了床,两人僵持不下,地板上都滴得是血。
最后,她用尽全力将对方的手给甩开,“咚!”一声,刀子落到地板上。
莫雪鸢不死心的又捡起了地上的刀。
握在手上,一步步朝着她逼过去。
“南栀,贱人,你想不到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贱人,凭什么能得到时宴的爱?
凭什么抢走我的一切,既然你让我一无所有,那就用你的命去赔。
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儿子,他还那么小,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一定想办法让他来同你团聚。”
南栀怒了。
“莫雪鸢,有什么恩怨,你冲我来,别动我儿子,否则,我跟你拼命。”
莫雪鸢挑衅说道:“拼命,好啊,那我们就来看一看,到底谁的命更硬。”
说罢,便又逼了过去,她一个闪身,躲过了。
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手里的刀,眼珠子转动,视线来来回回将房间里给看了个遍。
最后,落在飘窗的遮光窗帘。
或许,莫雪鸢来的正是时候,也正好趁此,说不定能从这里离开。
南栀心里又一次的坚定了想法,只有离开,离开这个叫做临安的地方,他们母子才有出路。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她的儿子。
就在莫雪鸢那把刀再一次的朝着她刺过来之时,她再一次的闪身,快速的跑到床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来了打火机。
“啪!”一下,火苗窜动。
莫雪鸢惊了一下:“你干什么?”
“你刚刚不说了吗,比一比谁的命更硬,怎么,不敢比了?”
南栀勾着嘴角,视死如归:“莫雪鸢,你害死了我的念念,现在又想来害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想我死,我也巴不得将你抽筋剥骨,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看看阎王是先收你还是收我。”
莫雪鸢一双眸子跳动着疯狂的火焰,当年的那个小贱种果然还活着,刚刚她不过是随意提了一嘴,竟然还真炸出来了那个小贱种。
小贱种,暂且就让你先多活几天,等哪天将你给揪出来,就让你下去陪你妈你姐。
小贱种,你看阿姨对你好吧,还想着要你们一家团聚。
正在她分神的间隙,南栀手上的打火机已经点燃了窗帘。
帝爵KTV包间内。
“阿宴,你现在对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铭泽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
先不管那个女人怎么样,首先这个孩子是祁家的,既然是祁家的就应该接回来祁家,认祖归宗,这没毛病。
但他总不知道从哪里说起,那女人过后,会不会怪他出尔反尔。
抱歉,他和祁时宴从小一块儿长大,他能想到的便是怎么样对他最好,至于其他,就算他出尔反尔吧,反正他也从来就不认为自已是什么君子。
看着阿宴现在这样,他是真的既心疼又难受。
“不是我怎么想,关键在于她是怎么想的。”
祁时宴微微带了醉意,在酒精的麻醉之下,整个人更加颓废。
“那你就没问过她?”
男人面色顿了一顿:“没用的,她的心里有着一个巨大的黑洞,洞口很窄,我进不去,也看不到里头有什么,她将自已的心门关得很紧,根本不允许任何人窥见一点。”
捏住酒杯的手指不停颤抖,一双眼,眸底全是痛色。
“铭泽,真的,我努力过了,可我发现,跟本没用,她将自已的心事隐藏得太深,她不想让我看见,我就什么都看不见,更不可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对我,到底是恨,是怨,还是有一点点的喜欢?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试过去靠近她一些,再近一些,可又总害怕,自已太过急功近利,反而伤害到了她。”
从进这个包厢开始,他就一直在喝,而且还都是度数很高的洋酒,脑子昏昏沉沉的,可他知道,自已没醉。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结婚还是……”
顾铭泽问道。
祁时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可那双眸子,明显有着对未知事物的惶恐。
“不管是结婚还是其他,我现在都必须要慎重再慎重。
铭泽,我已经走错过一次了,我很怕,怕一不小心就行差踏错,其实也不是我接受不了自已再错一次,是怕那后果是我所承受不了的。
怕一旦错了就是一辈子,就再也无法补救,我想要将她给牢牢的抓住,可我更希望,她是心甘情愿站在我的身边。”
他笑了一下:“你也觉得很矛盾,对吧!”
“我父亲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母亲也一味的只让我去争去夺,她对我的教育就是一定要成为家族里最优秀的那一个,无论是哪个方面都必须要比其他的人强,只有这样,爷爷才能看得到我。
还有爷爷,他虽然疼我,可他只教我怎么样去做好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从来没有一个人教过我该怎么样去爱一个人。
当有一天,我终于明白,才发现,原来,我是那样的胆怯,手足无措得像是个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往前走,可要让我退后,我又做不到。”
他“呵呵”笑了两声,举起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进去的好似不是酒,是比苦胆还要苦上一百倍的东西。
“你不能再喝了。”顾铭泽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杯。
“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不能再喝了。”
他说着,抬起手腕,瞥一眼石英表盘上的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改天再约。”
摇摇晃晃着拉开了包间的门。
刚刚出了包间,手机响起,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将之贴在耳朵上。
“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起火?”
祁时宴举着手机急切的问。
“刚刚…刚刚莫小姐来过了,我们已经阻止过了,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起火了。”
又是那个女人,他上次已经那样明确的警告过了,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没听得进去他的警告,反而变本加厉。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许她再进去宅子里,你们这么多的人就拦不住一个?”
电话里佣人的声音也是十分自责:“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尽力拦了,可莫小姐她非要往里边闯……”
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责罚下人也无济于事,问道:“消防队的人呢到了吗?”
“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了,正在往这边赶,马上就到。”
他点了一下头,又问:“夫人怎么……”
话都还没问得完,只听得一声“嘀”手机关机了。
看着已然处于黑屏状态下的手机,他很想骂一句什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心中担忧着那个人,酒都醒了一半,走路都变得神清气爽。
“怎么了?”顾铭泽跟上前面那道身影。
“别墅里突然起了火,我要赶回去。”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着火?”
祁时宴却板着脸不说话。
“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顾铭泽说道,两道身影并排着,快速的离开,坐上了门外的那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司机开着车将两人送回祁家别墅。
“栀栀!”祁时宴不顾众人的阻拦非要往楼上去。
此时,楼上大火正烧得旺,消防队的人正手持消防火栓进行灭火。
顾铭泽将人给拦住:“阿宴,别犯傻,消防队的人都在,这么多的人看着,会把她给救出来的,她会没事的。”
祁时宴却不敢再去赌。
“没见到她人之前,谁我都不信。”
一双眼,瞬间就红了:“她人还在上面,我要去救她。”
顾铭泽横着的铁臂却岿然不动,现在不是冲动逞英雄的时候,这么大火,更何况他还喝了那么多的酒,万一……他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
祁时宴怅然抬起头,眸中水雾弥漫:
“放我上去,让我去救她,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如果再来一次,我会疯掉,不,”那双眼,血丝遍布:“我会死。”
最后三个字说完,横着的一只手松开,这样的时候,这种状况下说出来的话,绝不可能是玩笑,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有什么,这个疯子,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个疯子,他对别人狠,殊不知,他对自已,更狠。
手一松,身旁的人,一道人影,毫不犹豫的冲进大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