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2
“来人呀,快来人啊,时宴,时宴,杀人啦!”
沈秋兰突然往地上一躺,嘴巴里大喊着,眼带得意的看着莫雪鸢。
“你…你干什么?”
莫雪鸢看得目瞪口呆,死老太婆,倒挺会演戏,明明干架的时候比谁都更会掐,招招下着狠手,她腰上被这老太婆掐得,这会儿都还疼。
她倒自已装起了柔弱,装起了受害方,这么大喊大叫,不就是要将祁时宴给引过来,好将她从这里给撵出去吗?
“起来,死老太婆,别耍赖!”
蹲下身,用力拖着地上之人的手臂。
“不起,我就是不起来,你这个狐狸精,你什么时候从家里滚出去,我就什么时候起。”
“死老太婆,你想要时宴误会我,想都不要想,赶紧给我起来。”
另一只手也伸上前,两只手一起用力,去拽地上人的手臂。
沈秋兰朝她挤着眼睛:“不起来,我就是不起,你能把我怎么着,莫雪鸢,狐狸精,勾引我儿子,你不要脸。”
“是,我不要脸,死老太婆,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喊我狐狸精你也喊这么多年了,你再不喜欢我又有什么用,我都会是你未来的儿媳妇。”
“你……”
沈秋兰气到腮帮子一侧的肌肉都鼓囊起,不知道说什么,伸手就要一巴掌朝莫雪鸢甩过去。
突然间,又缩回了手。
“时宴!”一屁股就从地板上坐起:“你要再不来,妈就要被这个人给谋杀了。”
说着,伸出一只手:“快扶妈起来。”
莫雪鸢要将人从地板上给拉起来,横过来一只手直接将她给挡到一边。
“妈,您怎么来了?”
祁时宴冰冷的目光瞪了眼莫雪鸢,将母亲从地板上扶了起来,边走边亲切询问:“您老,最近还总失眠吗?”
“是啊!”沈秋兰按了按自已的太阳穴,转眼看向儿子:“不过,妈现在看到你,就全好了。”
回头,望一眼门口傻站着的莫雪鸢。
“时宴,那个狐狸精,你还没同她断了啊,妈跟你说,这个女人,妈一看到就头疼,既然婚约都已经取消,你就想办法把她给赶出去。”
“好,妈,我知道了,我们先上楼去。”
他说着,轻声细语,脸上看不到什么情绪。
莫雪鸢盯着男人上楼的背影,他说“好”,他居然说了“好”。
就那么迫不及待要将她给撵出去,给那个女人腾位置了吗?
不,不,她不走,要走,也该是那个女人走。
等到祁时宴带着沈秋兰去了二楼的客卧,她也立马上楼,敲开了三楼的某个房间。
“莫雪鸢,你脑子没毛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站我房间门外是要做什么?”
南栀开了门,看到了面前的人,才问了一句,手就被对方给拽住了。
莫雪鸢拽着她的手,到了另一边的走廊的楼道口。
“啪!”
人都还没站稳,耳边就先响起来了巴掌声,从南栀的耳边漾过,带出一丝的凉意。
在那一对母子那儿受了气,现在是将全部的气都撒到南栀的身上。
“你这个女人,都是你,你想要回来夺走我的一切,你做梦。”
“什么叫做我夺走了你的一切,说得好像你拥有过一样。”
洗完澡,支走了佣人,本来是要睡觉的,却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两个人的争吵声,她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举一动都入了眼里。
她还清楚的看到,那男人就站在自已房间的门外,盯着那扭打在了一起的两个人。
当时她盯着那道背影,心里还在想,他为什么都不下去阻止呢,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沈秋兰竟然也来了。
南栀的嘴角一弯,带了一抹笑意。
这些人,他们欠她的,欠她女儿的,就一块儿清算了吧!
“莫雪鸢,属于你的,别人想夺也夺不走,但是不属于你的……”
她又弯了弯唇角。
“你笑什么?”
莫雪鸢看着对面女人的笑,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这个家里,谁都敢往她头上骑,就连南栀这个女人,也想要压她一头。
“南栀,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特别的得意,但是,”
那双眸子无比阴狠的瞪向对面:“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我莫雪鸢得不到的东西,我就算是毁掉,也不会让他落到别人的手里,特别是你这个女人的手里。”
突然的,红唇朝着对面,一点一点的靠近,贴在南栀的耳边:“五年前,我能让你那个短命的女儿去见阎王,现在我也同样可以送你下去陪她,南栀,别逼我再一次的对你动手。”
啪!
那双阴毒的眼睛,阴恻恻的目光,眼中诧异中又带着愤怒:“南栀,你敢打我?”
立马抬手,就要还回去,手在半空里就被一只手给抓住。
“因为你该打。”南栀脸不红心不跳:“这一巴掌是还你刚刚给我的那一巴掌。”
那一只手,紧紧拽住对方的,毫不松懈,一点一点抬起对方的手臂,“啪!”重重的一巴掌甩到对方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替我的女儿念念打的。”
刚刚洗完了澡,头发还未干,身上还带了沐浴乳的清香。
“莫雪鸢,五年了,这些年,你真的高枕无忧吗,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真的不会看到一个满身鲜血的人来找你索命吗?”
“你…”
莫雪鸢后退一步,差一点儿踩空,好在她反应快,及时的扶住了楼梯扶手,否则就踩空掉下去了。
身子一瞬僵硬,手臂颤抖:“你回来是要找我报复的?”
“你才知道啊?”
南栀冷冷的笑起,又朝着她逼近了一步。
啪!
又一巴掌回荡在了楼道口。
“这一巴掌,是为我自已打的。
将我给骗到那个地下停车场,又安排赵德贵一家人提前等在那里,如果不是我命大,那个时候我人就已经死了。
趁机拍下我和赵德贵的照片,拿给祁时宴,让他误会我。
之后更是修改了亲子鉴定书,假怀孕,一步一步,让我和祁时宴掉进你设的局里。
莫雪鸢,你好计谋啊!”
“祁时宴这个人你想要,你说一声,我吃剩下的骨头,你要是啃得香,我赏你就是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
奇怪,眼前的这一个人,这一张脸,嘴角明明带着笑,可你看着她的时候,就是能很直观的从这笑容里看到别人身上所没有的,一丝悲戚。
“莫雪鸢,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了我的念念。”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低估了一个母亲对自已孩子的爱。
五年了,莫雪鸢,你怕是早已经记不得这世界上曾有过一个叫做“念念”的孩子?
你怕是早就已经记不得那被你害死之人的名字,更加不记得那被你害死之人的模样。
可作为孩子的妈妈,一名母亲,我不敢忘。
五年来,我没有一分一秒忘记过,自已的孩子,她是怎么死的。”
莫雪鸢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需两只手用力的扶着楼梯把手,稍一松懈就怕自已会站不稳,然后滚了下去。
而南栀,还在步步紧逼,那一双渗了血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她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去形容那样的目光。
“莫雪鸢,我告诉你,”
唇瓣贴近对方的耳朵,唇边仍旧挂着那一抹冷笑:
“现在的我,南栀,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最好少惹我,否则,我就会像一条真正的恶鬼一样,一口一口将你给咬碎。
一口一口吃掉你身上的肉,再喝光你身上的血。
我会让你真正的感受到,什么是绝望。”
莫雪鸢一双美丽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女人。
明明那个人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了面前,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的将她的喉咙给遏制住了。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会?
此时此刻,这一个女人,她好像真的是从地狱爬起的恶鬼,要找她索命。
“你…你也就是仗着时宴他现在喜欢你。”
整副身子都在哆嗦,莫雪鸢声音颤抖的说着。
被那样的目光盯着,她双腿都在发软。
这个女人,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可怕了?
“你说得对,我就是仗着他现在喜欢我,不然我还能仗着什么,仗着你吗?”
那张脸,嘴角的弧度无比怪异的拉长:“仗着你这个杀人犯吗?”
“他现在可以喜欢你,以后也会喜欢别人,南栀,你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
我们两个人之间,能够真正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只会是我莫雪鸢。”
她闭了闭眼,大起胆子,满是不甘的说道。
“莫雪鸢,也就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将自已一生的命运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南栀骂着,嘴角的那笑,便更加带了丝癫狂的味道。
其实,从前的自已,又何尝不是这样的“蠢货”。
年少时,总是无所畏惧,一腔孤勇,以为只要自已付出得足够多,就一定会有结果,以为只要自已不放弃,那颗心不管再硬,都会被融化。
渐渐的,才发现,所有的努力与付出,换来的不过是一场自我感动罢了。
“莫雪鸢,你和祁时宴两个人,其实还挺般配的,蠢货配傻狗,天生一对。”
南栀笑着,无比讽刺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