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谁要一起出席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谢虞甩过来一个链接,仲希然看完后瞬间窒息。
谢虞又把截图的论坛图片发过来。
虞美人:「不过你老公跟你好像的确都没戴过婚戒哈。」
仲希然简直有些崩溃。
「你知道祁斯年送我的婚戒多沉吗?十几克拉!!!」
「我戴着手疼!!!」
谢虞发过来一个“有钱人的烦恼我不懂”表情包。
仲希然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手指——何况他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谁也没想戴戒指。
仲广才这时打来电话,言语略带惊悚地问:“希希啊,斯年真的要跟霍新出席同一个论坛吗?”
仲希然:“好像是。”
“怎么还好像?你是不是也太不关心斯年了,他是你老公……”
被仲广才一顿教育,仲希然决定今晚回趟家。
毕竟之后几个月时间都要泡在剧组里,最好还是回去提前跟祁斯年打个招呼。
而且孟念念要钱有钱要资源有资源,她跟孟念念拼不了速度,只能拼质量,倒也不像之前那么急着开机。
仲希然回到家时,祁斯年还没回来。
吃过饭后,她泡了个澡,又从头到尾审了遍剧本,才拿起手机打算换换脑子。
点进谢虞发来的论坛图片,祁斯年名字在最上头,霍新的名字则在第三排。
她心里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门这是响了,她立刻扔掉手机走出去。
祁斯年拎着公文包推门而入,正准备换鞋,抬头看她一眼。
她立刻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等他换好鞋子,又替他摘掉领带,脱掉外套。
祁斯年任由她动作,在这方面,她一向是个合格的太太。
仲希然把他黑色羊绒外套挂起来,说:“之后我要进组,平时应该就不回家了。”
祁斯年“嗯”一声,往里走,“你洗过了吗?”
仲希然跟在他身后,有点脸红,“噢”了声。
祁斯年:“我先洗澡。”
仲希然有点忐忑地等着。
祁斯年很快就出来,不过跟她想的不太一样,他出来后并没有碰她的意思,只是坐在床头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本商业杂志。
仲希然瞟了眼,商业杂志封面就是“沃尔斯论坛年底开启”这几个大字。
她抿了抿唇,问:“你真的要参加这个商业论坛吗?”
祁斯年顿一下,头也没抬:“嗯。”
仲希然不太自然地手指卷了卷发尾:“要不然……别去了?”
祁斯年抬眼看她,目光平静:“为什么不去?我是合法丈夫。”
“但是……大家难免会议论。”
本来已经平息的事情,会再度被提起。
祁斯年把书扔到床头柜上,平声问:“你是担心他还是担心我?”
“当然是担心你。”仲希然有点紧张,“爸会不会再骂你?”
祁斯年目光稍缓,不以为意:“他不因为这事儿骂我也会因为别的事儿骂我,他就是那个脾气。”
没劝动,仲希然也不意外:“嗯,那你小心点。”
祁斯年应了声,起身下床打开衣柜里的保险箱,拿出一枚戒指。
刚结婚时他亲自挑的一颗浓彩粉钻,净度很高。
那时她兴致寥寥,他也没提让她戴婚戒的事,但如今是个好机会。
祁斯年回身将结婚钻戒递给仲希然。
“戴上。”
他也看到网友议论他们没戴婚戒那个贴了?
仲希然下意识戴上,等察觉到手上的重量,才想起来戴着这个工作很不方便。
祁斯年目光落在她手上,纤细白皙,戴着这颗精心切割的椭圆形粉钻,很美。
他还没欣赏完,就看到仲希然把钻戒摘了下来。
仲希然:“这个太贵重了。”
祁斯年眉目冷淡——这是要拒绝他?
下一秒,仲希然从她那侧的床头柜里拿出他们结婚时的对戒:“还是戴这个吧。”
结婚时因为祁斯年买了钻戒,对戒是仲希然买的。
祁斯年神色稍缓:“嗯。”
仲希然从盒子里拿出男款戒指,正要递给祁斯年,下一秒他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仲希然轻轻一滞,还是替他戴上。
正要戴自己那枚时,却被祁斯年握住手:“我戴这个,你戴钻戒。”
不容置疑的语气。
不知道为什么,仲希然不敢说是工作不方便戴,她说:“万一我不小心弄丢了……”
“丢就丢了。”祁斯年淡声,“一个戒指而已,我太太丢得起。”
仲希然没了拒绝的理由。
在意识到自己点头之前,她已经答应下来:“好。”
·
隔天早上,仲希然正在帮祁斯年整理衬衫,就接到许柚的电话说剧组的摄影也突然带着团队辞职了。
“原因呢?”仲希然语气凌厉。
祁斯年看她有事,示意他自己来。
仲希然松开手,退到床边,听到许柚气愤道:“被孟念念挖走了,想跟着孟景功学习我能理解,但我还是第一次见摄影团队这么没有契约精神的。”
孟念念是故意的。
否则就算撞了题材,也不至于又挖她的女主又挖她的摄影。
许柚:“快挑个摄影吧,我问问谁有时间。”
这几天许柚连续发来几个摄影的名字,都被仲希然否定。
许柚:“我也知道他们差点意思,但好的摄影团队时间早就被安排满了,一时之间很难找到,除非我们延期等。”
“我们的经费也没法再延期了。”仲希然咬牙道,“只好厚着脸皮去求当年我小时候的摄影老师了。”
许柚:“你小时候的摄影老师?谁啊?能行吗?”
仲希然:“是鲍老。”
“哪个鲍老?”许柚想了半天,突然尖叫一声,“不会是我想的那个鲍老吧?拿过奥斯卡摄影的鲍老?”
仲希然:“嗯。”
“我的天,他教过你摄影???没听你说过啊?你有这个人脉怎么不早拿出来?”许柚语气激动,“孟景功的最佳摄影次次败给鲍老,有了鲍老我们还怕个屁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仲希然也没有信心能请到。
毕竟鲍老不是跟她关系好,是跟祁家关系好。
小时候她想学摄影,祁家正好请了鲍老给祁斯年当摄影老师,她过去蹭了课。
鲍老已经年近七十,这几年都是退隐状态,她没有信心一定能请到。
但总要试试。
好在这些年,她过年都会跟着祁斯年一起去看看鲍老,这时候过去也不算突兀。
她亲自买了礼物开车过去。
鲍老家住在二环重新修葺后的四合院里,院子被弄得很有中式美学的感觉。
仲希然一进门,就看到鲍老和祁斯年坐在窗边炕上喝茶。
仲希然一愣。
鲍老笑着看她:“你们夫妻先后过来,也没跟对方说一声?”
仲希然有些尴尬,倒是祁斯年十分自然道:“她这两天都在剧组忙,我没打扰她。”
鲍老太太立刻接过仲希然手里的东西,招呼她进去坐。
她走到炕边,问祁斯年:“你怎么也来了?”
祁斯年淡声:“谈明年祁氏的广告。”
祁氏每年的广告都是鲍老掌镜。
他说完恰好拿起茶壶准备去接水,仲希然顺手接过。
她倒好水把茶壶放在碳炉上,微笑说:“还是您这儿的茶香。”
鲍老笑笑:“炭烧的水泡茶好喝。”
她坐在祁斯年手边,等水开了立刻去泡茶,鲍老伸手:“你是客人,我来我来——”
却被祁斯年挡回去:“不用,她照顾您也是应该的。”
鲍老看着仲希然奉茶,指着祁斯年半开玩笑道:“你这么不疼媳妇儿,小心她被人抢走。”
最近的八卦太火,连鲍老都来打趣他们。
仲希然一面添茶一面乖顺道:“您放心,抢不走。”
祁斯年扬眉。
茶壶拿的太高,水柱落下时水柱不慎溅到仲希然手背上,她顿时忍不住“嘶”一声。
祁斯年倏地起身,接过水壶放下:“有事没?”
“没事,就溅了一星半点儿……”
祁斯年蹙眉,拽着她就近到了厨房打开水龙头。
手腕被祁斯年紧紧捏着,冰凉的水瞬间冲刷到手背上,仲希然没忍住又“嘶”一声。
“疼得厉害?”
“不疼。”仲希然看他,“水好凉。”
“……”
鲍老太太“噗嗤”一声笑出来,“斯年这是关心则乱。”
祁斯年面无表情关掉水龙头,“不疼就好,你在厨房给师母打打下手吧。”
好像是嫌弃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仲希然点头:“好。”
祁斯年低头看一眼握住她手腕的地方,缓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