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泩颤抖无力的双手,正跟里衣的带子较劲,
腰上忽然一紧,猛地跌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路行渊双双坐到了软榻上,
准确来说是路行渊坐在了软榻上,
而他疼得麻木的身体正以一个十分不雅观的姿势跨坐在路行渊身上。
还没穿好的衣服衣襟敞开着,距离路行渊的胸膛仅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还好他刚才先将裤子穿上了,要不然……
隗泩根本不敢想。
路行渊单手环住隗泩的腰身,巧妙地保持着看似亲密的距离,另一只手则嫌弃地剥开隗泩湿漉漉的发丝。
但从背后看去,二人动作却极为暧昧,怎么看两人都似是正在做那档子龌龊事情。
隗泩被路行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磕巴,
“你……你干什么?”
狗东西,你不是要来真的吧!
他连女朋友都没交过,就要这样被一个书里的大反派糟蹋啦?
隗泩内心的咆哮和崩溃皆无声,
反应过来,便开始在路行渊的怀里拼命挣扎,
士可杀不可辱,他要去撞柱子!
可他连衣服带子都系不上,动那两下跟小猫抓痒痒没什么区别。
并且他惊奇地发现路行渊远远没有他看上去那么柔弱。
结实和病态这两个词,奇迹般地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却又那么的毫无违和。
“公子,我有伤在身。”
挣脱不开,隗泩便只能求饶,微微打颤的声音透露着他内心的慌恐。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 身穿一身粉紫色鎏金广袖长裙,头戴金饰,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你们俩给我分开!”
隗泩挣扎无果,腰上的大手竟顺着脊柱轻轻上抚,
他本能地浑身一颤。
路大手来到隗泩的后颈,轻轻掐住隗泩的后颈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已肩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不动,不说话,就不让你疼。”
[这特么是疼不疼的事儿吗?]
隗泩才想继续挣扎,
耳边又传来一句:“动了可能就不止是疼了。”
隗泩倒吸一口凉气,常言道,君子当能屈能伸。
他立马停止了挣扎,紧紧闭上了嘴巴。
他赌身后有个公主,路行渊总不会当着公主面做什么……吧。
乐昭映站在门口,怒火都要从眼睛里窜出来了。
她堂堂一国公主站在这里,这俩人竟然还在那儿卿卿我我。
“青天白日,你们……你给本公主下来!”
路行渊和隗泩那点小动作到乐昭映的眼里,更像是袒护,像是生怕被她看见似的。
“公主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
路行渊平日低冷的声音此刻掺了些许沙哑,
“公主也看见了。”
“久居乐耽,总归要入乡随俗。公主冰清玉洁,自是不知这鱼|水之欢,情之所至,还分什么白日黑夜。”
“男的?!”
乐昭映瞬间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隗泩的背影,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还在滴水,浸透了背上那层里衣薄薄的布料,底下肌肤的颜色若隐若现。加上那纤细的腰身,路行渊不说,她还以为是个女子。
“行渊哥哥……你……不可能!”
隗泩这才想起书里的一个设定,
乐丹国好男风!
他一个走神,
路行渊一把扯开了他的衣领,大半个肩头就这么露了出来。
刚泡过药浴的肌肤微微泛红,看上去暧昧至极。
[死变态!你真扒啊!]
隗泩被路行渊禁锢在怀里,紧咬着嘴唇,敢怒不敢言,只得在心里咒骂。
而路行渊缓缓低头,眼瞅着嘴唇就要落在隗泩肩头,微凉的呼吸打在温热的肌肤上,他感觉怀里的人陡然一颤,才抬眼看向门口的乐昭映,
“公主来的不凑巧,微臣正忙,怕是无暇招待。还是公主要在这儿观摩?”
“……你们!不知廉耻!”
乐昭映且尚未招驸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还是两个男子。她脸颊早已通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恼的。
她不相信,也不能接受,却又当真无法继续站在这里,转身气恼地走了。
路行渊刻意压低沙哑的声音在这一刻恢复了冰冷,眼神自始至终不带一丝情欲。
“远山。”
听见路行渊叫远山,隗泩终于松了口气,可腰上的大手依旧没有松开。
他试着挣扎,心说:【你倒是放手啊。】
没注意趴在门口瞪大双眼偷看的远山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门口,顺带将门关严了。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耳边传来路行渊低声,
“怕什么?说了你听话就不让你疼。”
隗泩身体僵硬,
[你说我怕什么?]
远山人呢?怎么还不进来救救他!
他脑筋拼命转动,试图给自已寻个活路,想来想去却也还是重复着先前的话,
“公子尊贵之……之躯……小人绝不敢觊觎,只想护公子周全,绝无任何妄念。”
路行渊的眼神瞬间森寒,一把将人从自已身上掀了下去。
隗泩四仰八叉地摔到了软榻上,疼得他直咬牙。腹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又渗出一片红色。
路行渊你个大骗子!大变态!
隗泩在心里腹诽。
路行渊起身,看了一眼自已被弄皱的衣服,还沾了隗泩身上的血迹,一把撤掉了外层的罩衫,阔步离开了房间。
“远山,给他上药,包扎。”
“是。”
路行渊走后,远山乐颠颠地走了进来,
此时隗泩仍惊魂未定,目光呆滞。
活着太难了!
远山将他扶起,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大侠,你真的是鬼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