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境！好个蝼蚁境！”
石昊怒了。
本来，夹在弟弟和兄弟之间，还有母亲的那些破事，就够让他头疼，够让他难受，难以抉择立场了。
但雨天的地图炮，还有不留情的怼，让他非常生气。
“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
见秦昊要出手，他伸手拦住，目光死死盯着雨天。
“你的对手是我，纵使现在你为教主我为天神，我也一直在追赶，你我之间的战斗永远都结束不了，总有一天，你我兄弟还有同境的终极一战！”
兄弟！
是的！就是兄弟！
纵使无法回到从前，纵使现在处处为敌。
这也是他的兄弟。
那些荒唐的错事，也不是雨天本意，他知道怪不得他。
他们可以打生打死，但心里那份心心相惜，彼此心里的那份遗憾，在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他非常确定雨天也一样。
可是，不得不承认，他们在错误的路上，已经渐行渐远了太久，关系已经越来越淡，看不到彼此的身影，都看不到彼此的脸了。
想到这里，石昊目光复杂，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即是主动认错，也是主动挽回关系，更是期待雨天也如此。
“我后悔了，你后悔吗？”
以两人之间曾经的关系，石昊的这个问题很沉重。
沉重到秦昊闭嘴，沉重到秦怡宁抬头，齐道临三人沉默。
“后悔有什么用，这路就是走到这个地步了，都回不了头了。”
雨天伸手指了指自己和秦怡宁，又指了指石昊和大地，让他想想死去的石子陵和雨柔。
石昊无言以对。
“是啊，回不了头了…这是仇，待到你我成仙，万事皆休的那一天，总有你我生死的一战的那一天…”
“再者，我也从不是你口中的蝼蚁。”
“昊儿不是蝼蚁，错我都认了，你们三个不要再打了。”
秦怡宁哭红了眼，嗓子都哑了，她再也不想看见，这份自己种下的仇恨继续。
雨天没有搭理秦怡宁，只是认真的看着石昊。
“但愿吧！如果你的实力能追上，再有与我同境的一天，我答应你的挑战。”
“至于今天…”
话音一落，雨天威压爆发，除了三位教主，石昊一家，统统被压制的不可动。
下一瞬，雨天冲天而起，演绎种种宝术神通，肉身、各种法器、阵法，通通出现。
最后，他的法相，甚至，他连连变化，身躯从人身，变化成真龙、真凰、麒麟、九叶剑草种种，以威势镇住石昊。
待重新回归人形，雨天面无表情道：
“你来也没有用！”
“你，你…你竟也能化形？”
石昊大惊。
“凶兽能化形为人修炼行走，甚至作战，人又何尝不能化形成凶兽，借用凶兽的体魄优势？你对道的理解太过肤浅，不论何种方式，现在的你远非我的一手之敌。”
“就算是这样，昊儿也不是蝼蚁，难道你以为实力强，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生怕石昊的道心受创，秦怡宁立即开口反驳。
看着这个愚蠢的女人，雨天的眼神非常复杂，本不想搭理的他又道：
“有实力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你们还没活明白么？世上只有三个境界：蝼蚁境、道友境、前辈境！”
“你为不老山上代圣女，好歹也曾是一名初代，却连实力为尊都不懂！”
（秦怡宁的根骨原著没说啊，都是作者自己猜测的，毕竟不老山也是个大教，秦怡宁不可能不是初代。）
“我和石昊一路的颠沛流离，从下界到上界的种种苦难，都是实力不够导致的，不然谁可欺？谁敢随意为敌？”
“你堂堂一代大教初代圣女，却不思变强，整天不是和石子陵抱在一起，就是没用的哭。”
“看看你现在的境界，若是你够强，谁还能挖石昊之骨？谁还能囚禁你们？”
雨天一顿猛喷，喷得秦怡宁体无完肤，却是句句在理。
上界不老山不可能收一个初代都不是女人做圣女。
她堂堂不老山的圣女，就算天赋比不上月婵和魔女，也绝对比上界九成九天才强。
出生不老山这样的无上大教，资源等等绝对不缺，就算是被追杀到了下界，也绝对可以快速修炼变强。
至少，超越武王那种列阵境，修炼到下界顶尖的尊者，对她秦怡宁不难。
可她在做什么？
能被石毅一家压制，能被区区下界不老山尊者囚禁，不思修炼变强，整天和石子陵抱在一起，要不就动不动哭。
她的行为和实力，心性等等…凡是人能想到的条件，除了一个美貌风韵，都说是上界的大教初代了，她和天才简直沾不上边。
“到底你是亲妈还是柳神是亲妈？看看你们夫妻俩的所作所为，以你的不老山初代圣女的天赋，稍微努力点儿，就是后来的黄羽也掀不起风浪…”
说了这么一大堆，雨天都不想说了，完全不想再去看。
就算石子陵不是天骄，可她秦怡宁绝对是，但她从头到尾就是废。
被雨天这样一顿狠骂，秦怡宁完全没法反驳。
就是石昊和秦昊也沉默了。
柳妈是真的柳妈，亲妈却不像亲妈。
如果这不是自己的母亲，他们做儿子的，都没办法理解她的实力，完全配不上身份。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们还没办法说。
“你们一家子，也就石昊算得上努力，大魔神石中天也能算，就算他不择手段，就算他到处都受欺负挨打挨追杀，也在为你们这个家努力。”
“你们夫妻俩，还有一个长不大的秦昊，我都懒得说！”
一看见哭哭唧唧的秦怡宁，雨天就烦，带着重瞳女和蓝冰神主开走，再也不想看见他们这一家子。
除了秦昊和秦怡宁，不老山上下皆灭，此地徒留一片废墟。
带上石昊母子三人，离开的路上，齐道临面色古怪。
“你小子，年纪不大，哪儿来这么多感悟？”
此话一出，重瞳女、蓝冰神主，齐齐抬眸，看向雨天。
蝼蚁境！道友境！前辈境！
说得多新鲜呐！却非常有道理。
雨天倒是目光平静，看着远方无波无澜。
“一路的经历罢了，又何须什么感悟…”
世上只有一种病，穷病！世上只有一种罪，弱小！
有钱有势的多了，杀人放火的也多了，但从没有听见过哪个有钱人得病抱怨没钱治不了，也从没听见哪个杀戮无数的王侯或将军受刑受罪。
人家境界强大，人家有实力，欺负你就是你活该，谁让你不够强？谁让你没实力？
话很糙，但就是真理！弱小就只能受着，运气好等正义，等着别人给你出头，运气不好没人出头没有正义，那就只能平白遭受屈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