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每回景仁义出现都伴随着军中要事,众还算熟络的官员难免多嘴的想问问。
“呵呵,自然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待会儿等陛下过来,你们便可知晓,现下还是莫要再问的好!”
他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将众人探究的目光都堵了回去。
二皇子与三皇子也早早就到了,正站在龙椅下方,而各官员也一一按照品阶分别站好,便听的常远公公高声道“圣上驾到!!!”
所有人跪地叩首后,这才见恒武帝面色不愉的出现坐在龙椅上。
接下来便是提前安排好的官员将江南贪污一案搬到台面上来。
一番话听的众人皆是面色沉重,可这件事到底还没有实质证据指向靖王,而且朝中有多少人乃是靖王的爪牙还未可知,便只将水患的事情拿出来说,并且要严查贪官污吏这才将话题继续下去。
“诸位爱卿!”
恒武帝声如洪钟,使得下首的议论纷纷停了下来。
“江南受灾百姓众多,乃是民不聊生,若是京中再不派官员前去,恐会激起民愤。”
他说完,就听的朝臣一阵附和。
同时也都在心里打起了各自的心思,这一趟可以说是凶险与机遇并存,在京城的位置上虽然稳妥,但迟迟没有大的功绩想要往上动一动也是不容易的。
是以,那些个占据了重要位置的官员不禁纷纷打起了身边亲近之人的主意。
“陛下,江南此行危机重重,朝中诸位大臣都有着不可或缺之职,依臣愚见,不若让刑部的沈大人作为此次江南之行的领头人?”
说话的是章尚书,只见他说完还朝着三皇子都方向微微点头,其中意思明显。
毕竟只要抬出这位,相信绝对没人还能选出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此话一出,不仅是恒武帝眼神微动,其余拥趸二皇子的官员则是议论纷纷,沈延之明面上可是三皇子的人,若是将差事让出去,等沈延之回来哪儿还有他们的路?
可不等其余官员开口,就见御史大夫已经大嗓门嚷开了。
“沈大人的确是此行的最佳人选,但章尚书可想过,江南一案牵扯众多,若是没有官官相护的局面出现,又岂会在决堤后过了数月才传回京中?
沈大人也是朝中身居要职的官员,不是老夫不信任沈大人,实在是人心难测啊!”
说罢,章尚书被他的话给怼的哑口无言,这不就等于是明着再说,他沈延之和三皇子来往密切,谁知道江南会不会有三皇子的人,到时候私下将人给放了,谁又能知道呢?
“你,你!!”
章尚书指着他一连说了几个你字,这时三皇子才淡笑开口道“该选何人前往江南自有父皇定夺,只是御史大夫您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些?”
他眼神看着温和,但内里暗含的警告不难看出,他是动了怒的。
“三皇子这话老夫就听不明白了,何为草率?江南的官员哪个不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可真到了那边儿,犯下如此大祸还试图掩盖,若不是今日弹劾的折子呈上来,咱们还都被蒙在鼓里,哪就能知晓他们其实是一个个吃着血肉馒头的嘴脸呢?!!”
御史大夫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他也不愧是专门谏言的,嘴上功夫朝中几乎无人能及,说的赵肃温和的表情险些都要挂不住。
“三弟,我知晓你是护着沈大人,不容许旁人说他半个不字,但现下是在朝堂上,各官员都有自已的见解可说,你莫要放在心上!”
看似宽慰的话语,实则是又狠狠往赵肃心窝上捅刀子。
“呵呵,皇兄说的是!”
他咬着后槽牙说出这么一句,转而目光挑衅的道“既然皇兄都站出来了,不知那朝中除了沈大人,还有何人能胜任?”
哼!
他就不信满朝文武,他赵渊还能挑出个比沈延之还要适合的人来。
其实他也不想让沈延之顶上这个位置,毕竟刑部尚书一职已经是三品官职,且若是贸然将沈延之外派出去,那空缺下来的位置势必不会那么容易的落到自已人手里。
而这个位置又是掌管了生杀大权,若是被赵渊的人夺去,对自已不利的地方可太多了,所以他也是几番犹豫之下才只能忍痛做下抉择。
“人选嘛,自是有的!”
赵渊玩味一笑,转而朝着恒武帝的方向朗声道“父皇,儿臣觉得,此次江南之行最重要的便是得择出一位刚正不阿之人,否则就如御史大夫所说,官官相护之下,又岂能将蛀虫给揪出来?”
他的话不仅是恒武帝十分满意,在场所有人都挑不出反驳的理。
“依你所见,觉得此人选谁为好?”
恒武帝目光眺望过去,在场除了景仁义这个老东西,他可是不信其余人没有自已的小心思的。
果然,就听赵渊道“此人定然是景国公,相信诸位也是清楚万分!”
他视线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身边的三弟赵肃身上。
赵肃着实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来这一出。
“皇兄好手段,居然能让景国公答应帮你!”
他压低声线满是怒意道!
本以为自已搬出沈延之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动景仁义那个老东西,怪不得他今日会突然来了朝堂,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三弟若是想,也可与国公爷商谈不是么?”
赵渊回以淡淡一笑。
直到议论逐渐停歇,恒武帝眉头皱的死紧,景仁义这老东西搞的什么鬼?
他们不是已经商议过,派他秘密前往北地?这怎么又扯进江南的案子了?
可不等他询问,就听见景仁义摆手推脱道“殿下可别,老臣也就是在战场上厮杀能行,这让老臣去查贪官污吏实在是不行,不过若是按殿下所说,需要个正直之人,老臣倒是厚着脸皮举荐犬子前去如何?”
闻言,章尚书率先不干了。
“国公爷,不是本官说,您家那小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他若是能行,那本官要说本官的儿子也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