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牛头马面的起身,陈易也赶紧站了起来,麻溜的跟在他们身后;
随着他们的脚步,陈易来到了之前从未涉足过的,幽暗看不见尽头之处。
为什么之前不去?因为胆小,不敢去;
牛头马面已经告诫了过了只能在自已办公区域活动,陈易怕乱走会回不来。
有句老话叫好奇害死猫,自已虽然很好奇其他地方是什么样,但并不想做那只猫;
跟着牛头马面一直走,走进一片灰色迷雾,牛头嗡嗡的声音响起:
“老弟,这就到了。”
当陈易踏出迷雾,就被迎面而来的场景震撼!
一座阴森灰暗的巨大宫殿式建筑出现在陈易眼前,宫殿上方悬挂着四条粗壮的锁链;
宫殿后方延绵曲折,把这块大地全部占据。
宫殿门口竖立着一块长条形不规则石碑,上书:十八层狱;
门口还有上百名列队整齐手握长矛的阴兵把守。
可这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无限的静谧;
为了打破这种怪异的氛围,陈易小声的询问:
“牛哥,需要这么多阴兵看守吗?”
牛哥哈哈一笑:“老弟啊,你是不知道狱里的诸多手段,很多鬼根本受不住,会想方设法的逃出来。”
说话间,牛头马面就带着陈易大摇大摆的朝宫殿大门走去;
看守大门的阴兵面无表情的打开大门,既没有询问,也没有阻拦。
奇怪的是,竟然也不向牛头马面行礼问好?好歹是两位阴帅过来啊。-
马面似乎看出陈易的疑惑,解释道:
“在无尽的岁月和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下,这些阴兵已经麻木了。”
“只剩下开关门和抓捕逃犯的本能,别说我们了,就是十殿阎罗来了,他们也是这样。”
陈易心想:马哥,咋觉得你是在点我呢?
想起那些每天定时定点搬砖的日子,可不是人麻了?
正在心里默默吐槽,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
刹那间,一只浑身是血的鬼从里大门的缝隙里暴冲了出来,似乎还能看见他手里托着一块长长东西;
但可惜的是,他甚至都来不及跨出门槛一步,就被门口守卫的阴兵一杆长矛挑穿了胸口。
心里默默为这只鬼点了根蜡,您当门口这几百位仁兄是雕塑嘛。。。
看着门口这群面无表情的阴兵,陈易敢说,在这儿逃狱的失败率是100%;
很快,掷出长矛的阴兵就走了过来,将地上的鬼像拖死狗一样拖了进去。
“老陶怎么回事,第一层的鬼也能跑出来。”牛哥的声音蓦然响起。
“牛哥,你怎么知道他是从第一层跑出来的?”
“第一层是拔舌狱,你没看见么,他手里托着的东西就是他的舌头啊。”
什么??那快一米长的东西竟然是舌头?!
瞬间陈易觉得一股恶心在胸口翻涌,还夹杂着诸多难以言表的恐惧。
“别想了,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还在踌躇不定的陈易被马面一把推了进去。
刚踏进去,无数尖利的惨叫和呜呜的怪异声就在耳边响起;
与外面的绝对静谧不同,这里的声音简直可以把耳膜都刺痛。
定睛一看,许多被铁链拴住的鬼魂,正大张着嘴被狱差拿着钳子生生把舌头拉出来!
可偏偏不是拉出来就完了,他们的舌头被钳子夹住,慢慢的拉长,等拉不动了,再一把拽掉!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笑容十分和蔼:
“是老牛啊,你们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转转。”
牛头马面与对方十分熟悉的模样,估计都是认识成百上千年的老同事了。
“忙里偷个闲,带我这小老弟来长长见识。”
和蔼的中年男人这才看了陈易一眼:“咦,是个活人?”
马哥介绍道:“陈易,这是一层的狱长。”
陈易连忙调整好表情,摆出过年面对一大群亲戚的姿态:“狱长好!”
“不错,挺伶俐的小伙子。”
打完招呼后,狱长就和牛头马面聊了起来;
陈易没注意听内容,因为他此时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住了。
没错,陈易看到了那只逃狱失败被抓回来的鬼;
他现在,又在被拔舌了。。。
在他舌头被扯出半米长的距离时,陈易终于忍不住发问:
“狱长,请问下这只鬼生前犯了什么罪啊?”
和蔼男人顺着陈易指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说他啊。”
“生前是个花花公子,专骗小姑娘,有个小姑娘呢,他骗不到手,就到处造姑娘黄谣。”
“那姑娘面对流言蜚语,顶不住压力,就自杀了。”
狱长的脸突然凑到陈易眼前,连条条皱纹都清晰可见:
“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拔舌呀啊?”
陈易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磕磕绊绊的回答:
“该的,应该的!”
狱长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顺带对那个行刑的鬼差叮嘱道:
“哎,慢一点!别太快拽出来了,对对,就是这样,让他们享受一下这个过程嘛。”
谢邀,撤回上面对他和蔼的评价。
虽然自已只是旁观者,但面对无数吊着长舌哀嚎的鬼魂,也觉得舌根有点隐隐发痛。
牛头马面笑呵呵道:“老陶啊,你吓他做什么。”
“我这老弟比较淳朴,也没干过什么坏事。”
此时,狱长的表情又恢复了和蔼微笑的表情,介绍道:
“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了之后都是要来我这里走一遭的。”
“就像刚才你问的那只鬼,等会儿他还得去剪刀狱、铁树狱呢。”
陈易哪知道剪刀狱铁树狱是干嘛的,不过听着就很可怕的样子;
而且也不敢问,生怕他脸又突然凑上来。
陈易赶紧扯开话题:“那他要在这儿受多久的刑啊?”
狱长乐乐呵呵的回答:“也不长,二十年就够了。”
妈呀!要在这里被拔二十年的舌头...
不过想想他造人家黄谣还害了一条命,这也是他应得的。
“狱长,二十年之后他又可以重新投胎了是吗?”
狱长脸上露出个怪异的微笑:“当然可以,我们可都是严格按照规矩办事的。”
“不过下辈子他只能投猪胎了,活不到过年那种。”
陈易看了看正在受刑的男鬼,脑海中又浮现出杀年猪的情景;
一阵恶寒不已,暗暗发誓绝对要管好自已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