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如水,说来话长,但现实中却不过一瞬之间。
沈溪面上没有表露出丝毫情绪,淡淡的回答郑元旭的话:“这是本地的一种罕见蛇,一般叫它赤蛇,据说是因为它周身血红,但它的具体学名不详,除了几个上山采过药的村民知道外,连当地人很多都没听说过,我也只是偶然间遇见过。”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却也让人一时挑不出毛病来。
程江在一旁回想了一下,连连点头附和:“对,没错,就是一条红色的蛇,速度飞快,一晃眼就不见了。”、
方欣悦眨了眨眼道:“郑元旭也是运气好,要是真遇上什么毒蛇,那可真是神仙难救,说起来还得庆幸自已是被这条赤蛇给咬了。”
唐千柔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赤蛇给吸引住了,直播间的弹幕也没有多少在刷屏了,捂嘴暗笑自已真是个小机灵鬼。
做贼心虚的又偷瞄了沈溪一眼,却正好撞见他正抬眼望来,猝不及防的对了视一眼,赶忙飞快移开。
心怦怦直跳。
真是越来越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子模样了。
而沈溪表现的十分淡定。
“假的,都是剧本,网上就是煞笔多,这么明显的剧本都看不出来。”
“还假蛇毒,我看这是找了个假道士来!”
“就是真道士也都是群骗人的玩意,早该扫进垃圾堆了,还别说是假道士。”
唐千柔的直播间人数此刻稳定在了一千多人左右,评论区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郑元旭刚好凑过来看弹幕,眉头紧锁,气得够呛:“兄弟们,说话要凭良心,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们这是剧本的了?而且说话怎么这么冲,一上来就对道长人身攻击?不能好好说话是吧?”
“急了急了,心虚急了!”
“这道士要不是假的你急什么?真是够孝的。”
“我没急,我就是在跟你好好说话。”
郑元旭试图和他们讲道理,但这群人根本不是来和他讲道理的,将典、绷、急三字真言玩的炉火纯青。
反而将郑元旭搞的愈加急躁,脸色涨红。
“跟这些喷子废什么话,直接禁言得了。”
方欣悦一点不婆婆妈妈,干脆利落的将这些骂人的ID全给拉黑:“网上物种多样性,他们就是来找存在感的,你越和他们较劲他们越兴奋。”
“小道长你也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有些人就是嘴贱。”
她还有些担心一直在道观清修的沈溪可能没接触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谩骂,心里不舒服。
唐千柔眉头微蹙道:“现在网上有些人就是比较魔怔,道长你别介意。”
她也没想到第一次在道观开直播,就连累了沈溪受了这无妄之灾,心里也有些生气。
但沈溪只是淡淡一笑,只想表示他见多了。
网络虽然带来了不少的乐子,但也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群。
一些人在网上宣泄自已现实的情绪,一言不合就是各种骂人字眼。
许多时候只是想借个由头骂人罢了。
而且有时连由头都不找,就是单纯看你不爽。
毕竟他骂了也就骂了,你又不可能透过网线去给他一拳。
看到你吃瘪又无能狂怒的样子,他们就会洋洋得意,有种高高在上的满足感。
沈溪之前发的御剑飞行视频火了,底下各种千奇百怪找茬的喷子也来了。
连带着私信里都经常会有许多莫名其妙骂他的。
沈溪见惯了,根本不会和一群喷子计较。
一段小插曲过后,直播的气氛在几人的有意调节下很快又变得热烈起来。
郑元旭更是兴致勃勃的要给大家献唱一曲,只不过由于设备有限,只能清唱,导致现场实在惨不忍睹。
评论区更是满屏的问号。
还好是靠着唐千柔的清唱才挽回了诸多直播间观众的心。
夜色下,在莹白的月光披洒下,唐千柔粉唇轻启,一手拿着手机看歌词,一手轻轻的点着节奏。
脑袋也随着旋律轻轻的摇晃,脸上柳眉弯弯,笑意盈盈,眼眸中波光流转,明亮清澈。
几个年轻人围坐在她身旁,神态认真的聆听着她轻柔的歌声。
天地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这一刻仿佛定格了下来,唯美诗意。
-----------------
鹿枫镇,治安分署。
刘易一脸惊疑不定的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
“马上写一份情况报告通过内网直接传给市治安局。”
刘易神色疲惫的舒了口气,对身后紧随而出的年轻警员说道。
年轻警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脸色中还带着几分惊愕。
就在几个小时前,一群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家伙竟然冒着大雨跑到了治安署来争先恐后的自首。
一个个就像是被人逼着来一样,神情极不情愿,但眼神中却透露着深深的恐惧。
事无巨细,一股脑的交代着自已的罪行。
但要是为什么要来自首的话,却是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这些人身上背的事都不小,要是都属实的话,最差的也要蹲个五六年的,现在竟集体来自首,看起来好像还是被逼的。”
年轻警员思索中带着不解说道:“难道对他们来说,宁愿坐牢也不敢违逆背后人的意思?”
刘易点了根烟,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这些混社会的,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想进牢里避避风头。”
年轻警员啧啧称奇。
但刘易心中却深知这种可能性十分的小。
这些混混要是真只是想避避风头,怎么可能会连自已小时候的恶作剧都给说了出来。
而且,蹲个五六年这只是这群人其中最好的,其余的基本上没个十来年想都不要想出来。
哪家混混会为了避风头就在牢里坐一辈子的?
想想就不可能。
“这些人都是符江的人,怎么会跑到鹿枫镇来?”
刘易深深的吸了口烟,感觉有些头疼。
“对了,那个长发花臂男怎么样了?”
他突然想起开始的时候那个被背着来,只会傻笑和嘟囔的疯子。
“送到卫生院紧急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已经送到市医院了。”
年轻警员回答道。
今天这一连串的事真是里里里外外都透露着诡异,那长发花臂男刚来的时候明明嘴角都还在不断渗血,结果却啥事没有,真是奇哉怪也。
他从警这么多年,别说见了,连听都没听过这。
只能先等局里面的通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