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觉得自已要疯了，饭量说有什么事情大喊：“哦哟哟。”他们就在附近。
秦川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画室的门，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画室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泥土香味。
允珠站在画室中央，正在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天使雕像。
看到秦川进来，允珠回头朝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睛里透着一丝狂热。
"秦老师，我美吗？"允珠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秦川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嘴里憋出一句干巴巴的话：“美……美的。”
允珠的笑容渐渐扩大，眼神变得更加炽热，她低声说道：“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很胖，还很脏，没人喜欢我。即便进了这所贵族学校，也是靠艺术特招才有的机会。家里条件不好，我只能去图书馆勤工俭学，像个隐形人一样，谁都看不到我。”
秦川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听着。
允珠的声音变得低沉：“连徐主任那种人也因为我的家境，对我百般逼迫。可笑的是，唯一对我释放善意的人，竟然是爱丽丝和你。你们，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光。”
她盯着雕像，缓缓说道：“所以我觉得你们就是天使，真正的天使。”
秦川听得有些心里发毛，他往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了画室的一张桌子，发出一声轻响。
允珠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说道：“后来，我听说了狐狸阶梯的传闻，说它可以实现愿望。所以我去了那里，许愿让我变瘦，变美，变得让所有人羡慕。我真的变瘦了，也变漂亮了。”
她笑了笑，笑得很苦：“可是，狐狸阶梯的愿望不是白给的，它要付出代价。我的代价，就是献祭爱丽丝的灵魂。因为我发现，她根本不喜欢我，所有的温柔都是假的。而她，还和安迪有着那种关系……她背叛了我对她的信任，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情感。”
秦川的脸色越发苍白，他咽了咽口水，开口道：“所以，你就……对她动了手？”
允珠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秦川，突然猛地把天使雕像狠狠地砸向地面。
“砰！”
雕像四分五裂，泥块四散。秦川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到那堆碎片中，赫然有一缕黑色的头发，幽幽地躺在泥块中间。
“爱丽丝死后，我剪了一缕她的头发，放进了我的天使雕像里。可是我发现，即使她死了，她也不愿意属于我。她还在这所学校里，继续玩她的游戏。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允珠突然抬头，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因为她是狐狸阶梯的神，她通过收集学生们的愿望，吸取她们的灵魂，维持自已的力量。而安迪，则是考斯比家族派来守护她的。”
秦川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他听得头皮发麻，全身的冷汗直冒。
允珠继续说道：“秦老师，你和饭量、杜峰、石头，其实都是已经死去的魂魄。你们是最早一批死去的人，只是一直被困在这所学校，像个玩偶一样，反复做着生前的事情罢了。”
秦川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
允珠笑着，缓缓说道：“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承认呢？为什么你们这些死人反而比我这个活人更不清楚自已的处境呢？”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炽热，她看向秦川，问道：“秦老师，你愿意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秦川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猛地摇头，张口大喊：“哦哟哟！”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猛地被推开，饭量、杜峰和石头冲了进来。
允珠看了他们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一帮死人，居然还活得这么执着。算了，你们继续玩吧。”
说完，她转过身，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把美工刀。秦川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只见允珠狠狠地把刀扎进了自已的脖子。
“不要！”秦川伸手想要阻止，但一切都来不及了，鲜血从她的脖子上涌出，允珠的身子缓缓倒了下去。
饭量、杜峰和石头站在原地，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饭量颤抖着声音说。
杜峰缓缓摇了摇头：“我们先走，离开这地方。”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再说话，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留下一地的鲜血和碎掉的雕像。
他们一路无言地走回教职工宿舍，关上房门后，几个人才终于敢喘一口气。
“刚刚那个允珠，到底说了些什么？”石头声音发颤地问秦川。
秦川靠在墙边，整个人都快瘫了下来：“她说，我们都是死人。”
“啥？！”饭量瞪大眼睛，整个人都懵了，“啥意思啊？她是开玩笑的吧？”
杜峰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问：“她还有没有说别的？”
秦川点点头：“她还说，爱丽丝其实是狐狸阶梯的神，是靠收集学生们的愿望和灵魂来维持力量的。安迪是守护她的人。而我们……是已经死了的魂魄，一直被困在这里。”
饭量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啥玩意儿？我们是鬼？你可别吓我啊！”
秦川苦笑了一下：“我也希望她是在吓我们，但她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石头一脸茫然地看向杜峰：“那……接下来怎么办啊？我们是要继续待在这里，还是想办法离开？”
杜峰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先把今晚的事情消化一下，至于允珠说的话，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别让自已陷进去。”
饭量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床上：“天啊，我就想写个小说，没想到把自已给写进来了……”
刘昭雪看着这一切，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如果我们真的是死人，那为什么我还能感觉到害怕，感觉到疼痛？”
杜峰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也许只有找到更多关于考斯比家族和狐狸阶梯的线索，才能有答案。”
秦川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黑夜，轻声说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