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将头看向天花板的时候不是为了将所有的愁绪都交给能让他在短暂的清醒中变得再次晕眩的日光灯管中发出的光。
而是希望自己能将那些因为回不去的时光而流下的带不走的泪水再次流回自己深深的大脑里去,这次,他发誓,绝对不会再有那么清醒的时候,下一次,他会让自己明白。
在一种似乎马上就要活过来的感觉出现的时候,自己要找到一样事物让自己再次沉醉过去,无论是滚烫的酒还是刺目的日光灯管。
他都必须让自己知道,自己马上又会出现一种难以根治的病症,这种病症的出现会再次践踏自己的时光。
会再度让自己脱离利益的计算,成为一个被一些东西套上马绳被驯养后又流放的野马,那个时候自己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玩意。
王总不明白,但是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对这件事情的基本答案,这是相当明确的,不像别的那些日子镜头里的徘徊和无奈。
王总心里相当的明白,自己的一些需要,自己的一些欲望已经开始扎根,已经开始涉及一些不是他这种脂肪肝都出现的人不适合探究的地方。
王总将自己的眼睛藏起来了,泪水在他的眼皮里打转,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为自己单纯为自己买上一些什么,花去一些钱,去浪费一些东西。
自己已经成了那个不会享受快乐的富翁,那个饱满肌肉的孩子,那个对未来还有着深切盼望的孩子去了哪呢?
去了哪呢?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了,他只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是出现了一处塌陷,一处相当大的塌陷,自己管不住的塌陷。
那个塌陷在他自己看来如此突然的出现了,但是他又感觉这不是东窗事发的一次事件,它跟每一件有前因有后果能用时间轴表达的东西一样。
这个塌陷也有一个能被表达的时间,也肯定有一个可以描述的出现。
但是他现在有些想不出来,这是怎么样的一件事情,他的日子似乎可以用一条长长的纸来记录,在时间中又有多少这样的记录。
王总再次看向眼前的奔腾-塞尔达,一种寂寥之感偷偷闯入了自己的心房,他有些狐疑了,这辆车,自己是不是曾经买过还是在什么时刻开过。
王总有些记不清了,但是有一件事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是现在自己的处境,自己在一旁感怀时觞已经多久了呢,自己也记不清了吧。
王总边将头下移地时候边摇头苦笑着,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头抬了起来,看向车窗,对着车窗,将手伸进口袋中间,摸了下口袋里的打火机。
他很想用打火机打着火看向面前的车窗,看看在火光中会不会出现些别的东西出来,但是王总想了想又将打火机放下了。
王总将手指端在自己的下巴上,做出仔细端详面前车子的模样,对着陈海洋说到:
“这件事我认了,这辆车你开个价吧,我都买。”
王总终于开口了,陈海洋原本以为眼睛出了什么毛病,看到的尽是些什么打火机啊、房子啊、别墅啊甚至在田地里的红高粱。
陈海洋为此还以为自己脸上挂着的劣质的鉴定眼睛出现BUG了,还想着要不要到商城里的系统还有设置界面上看看。
看看自己的操作是不是错了,是不有啥姿势自己做错了,导致这副眼镜尽出现些自己搞不懂的玩意儿。
明明眼前就一个变态猪头老色狼,为啥会出现那么多文艺电影里的东西,出现就算了吧,还循环播放。
搞得陈海洋一度以为自己的15000的震惊点数白花了,糟蹋了,还好,现在总算正常了些,现在的眼镜里终于回复了王总本来的模样。
还是那个标准的变态老色狼还带着一脸的痘和麻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不过好像已经不再对唐婷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陈海洋窃喜到,看来自己还是蛮有一手的嘛,王总这样的老色狼都被自己一文件打的服服帖帖。
别说表面上的唯唯诺诺,就连想法都不再重拳出击了,陈海洋突然夸起自己来,爷真的很不错,真的很牛,是真的牛。
能根治想王总这样的老色魔,看来自己还是有一手啊,陈海洋相当开心,看来自己的思想教育(物理)还是相当管用的嘛。
看来下次在遇到类似的情况出现时,自己又能重拳出击了,摆脱唯唯诺诺,直接当大男人,就相当的爽和快乐。
就在陈海洋自娱自乐的时候,王总用手拍了下陈海洋的肩膀,做疑问状道:
“嗯,价格想好了吗,最好想一个满意的价格,这辆车可是我的最后一辆车,多亏了你,我以后不买车了。”
陈海洋听到这句话突然有些难受,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解决了王总的心理问题,生意就变成减法了,陈海洋当时就直接垮起个批脸。
但是陈海洋再不爽又能怎样呢,手上的这个订单既然已经是一次性的了,也不是自己的,是唐婷的,陈海洋用眼镜打量了下唐婷。
他从眼镜里看到了唐婷现在的难处,摇了摇头,看向唐婷,唐婷还在富有心事的看着地板。
陈海洋知道,唐婷这种错误是每个像她那样的刚刚踏进社会的孩子都要碰到的,没办法的事情,房租除了在学校的时候,就没便宜过。
陈海洋深知这件事情,所以唐婷看起来不俗的实习生工资,在这样的一个刚刚走进社会的丫头片子的手上,糟蹋是肯定的事情。
但是这一看陈海洋也知道了,唐婷已经明白了自己这些天冲动消费的后果,以后应该是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所以陈海洋拿起订单对着一旁的王总说到:“五百万,就五百万,不要嫌贵,既然是最后一部,何况。”
“行,五百万就五百万吧,这个价挺好,但是真的就这个价了吗?”王总回答到。
“对,这个订单就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