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微站在原地,感到深渊正在吞噬她。
她一点都不稀罕那个男人,更巴不得那个男人能放过她
可是,她逃不掉。
这时,身后传来了缓慢而沉稳的脚步声,顾晓微知道,是那个神秘女孩。
顾晓微立刻转身,见女孩似乎要离去,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你……”话未说完,便被对方打断。
江瑾璃平静地望着这个无助的女人,淡声询问:“我可以破例,帮你一次,需要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但顾晓微却听懂了。
顾晓微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双眼泛起红晕,终于有人察觉到了她的痛苦。
顾晓微凝视着江瑾璃深邃的黑眸,内心波澜起伏。
她好像看到了可以脱离沼泽的光,眼睛越来越亮,她嘴巴嗫嚅,刚准备开口。
然而,徐天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晓微。”
顾晓微身体一颤,因多年的恐惧和阴影,导致她下意识地拒绝:“不,不需要,我没事!”
徐天流走近她,轻轻环住她的肩,感受着她的颤抖,语气柔和地询问:“晓微,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顾晓微眼眸低垂,微微摇头,脸色苍白如同薄纸。
江瑾璃对顾晓微的拒绝并未露出丝毫惊讶,她的目光转而落在徐天流身上。
她的眼神深邃,似乎能洞穿徐天流虚伪的外表和肮脏的灵魂。
那冷漠的面容与眼中隐约透出的杀意,让徐天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在他心中悄然升起。
紧接着,江瑾璃的目光从徐天流身上移开,轻描淡写地掠过顾晓微,未发一语,便径直转身离去。
杀人简单,但驱散顾晓微心中的恐惧,很难。
想要真正得到救赎,只能靠她自已。
顾晓微目送着江瑾璃逐渐远去的背影,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袭遍全身。
她唯一希望似乎也随之消逝。
内心渐渐被黑暗吞噬。
她深知,刚才自已只要勇敢开口,或许就能重获自由。
然而,恶魔的声音紧紧缠绕着她,仿佛她的灵魂已被其牢牢束缚,无法挣脱。
她无比痛恨自已的胆小和懦弱。
徐天流的背部被汗水湿透,他感觉自已仿佛刚从地狱门口走过一遭。
徐天流的直觉并未出错,那女子实力确实非同小可,倘若她方才动手,自已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他的眼神霎时变得晦暗不明,转向顾晓微,压低嗓音询问:“你和她都说了些什么?她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未待顾晓微回应,徐天流便迅速拉着她步入前台旁的休息室,并紧紧地将门反锁。
顾晓微全身紧绷,但仍直言不讳地说:“我能说什么呢?谁又会相信我?”
徐天流凝视着她,阴险地笑了一下,“你知道就好。记住,别再试图逃跑,也别指望别人救你,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他迅速掐紧顾晓微的脖子,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这一辈子,都逃不过我的手心。”
顾晓微被掐得脸色泛红,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她痛恨自已此刻的无力。
随后,她被重重摔在地上。
徐天流边说边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细针,
“啊,对了,怕你忘了。”徐天流面色扭曲地走向她,说道:“得给你长点记性。”
“不,不,你个畜牲,走开啊!”顾晓微被重重压在地上,无力地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针尖逼近,心中绝望蔓延。
她根本无法与这个强壮的男人抗衡。
徐天流每顿都能吃得很饱,而自已却只能分到少量的食物,以防她有力气逃跑。
正因如此,在寻找食物时,她才不得不偷偷藏匿一些。
此刻,针尖已经无情地刺入了她的身体,顾晓微痛得浑身战栗。
徐天流一边刺,一边兴奋地追问:“知道错了吗?以后还会不会离开我?”
“我错了,不会离开你……”顾晓微躺在地上,目光空洞,如同尸体一般。
她回忆起江瑾璃离去时的那句话,随即又念及自已当时的怯懦回应,不禁呜咽起来。
徐天流见顾晓微哭了,这才停下动作,缓缓站起身。
他轻轻扶正眼镜,阴恻恻地说道:“知道错了就好。你应该知道,我很享受被人推崇夸赞的感觉。所以,你在外面也给我注意点,别整天摆出一副死人脸!”
说完,徐天流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整理了下衣袖和领带,开门走了出去。
“天哥,你怎么在这?”
“我妻子累了,让她在房间休息一会儿。我们上楼吧。”
“我看你就是把她惯坏的!”
“这是应该的……”
声音渐行渐渐远,顾晓微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疼痛密布,表情绝望。
但她不想死,她真的很想活下去。
那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变态。
当年徐天流穷追不舍,加上父母逼婚,看他为人也是儒雅温柔,便草率地嫁了。
谁知他竟是人面兽心,婚后本性就暴露无遗。
徐天流不仅有暴力倾向,还对顾晓微进行精神折磨。
更过分的是,有时会绑着她,强迫顾晓微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其他女人,在他们的婚房苟合。
顾晓微想过离婚,但徐天流儒雅的形象在外深入人心,还总是一副深情痛苦的样子,拒绝离婚。
她诉讼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父母也坚决反对,其他人还指责她不守妇道,说她这是看上了其他有钱的男人。
顾晓微试图反抗,可没用,力气不仅没有男人大,反而还拿父母生命威胁于她。
她一直知道,徐天流身边有一个忠心的混混,叫黄山。
她想报警,可她身上找不出任何伤痕。
不知道徐天流从哪学的手段,针扎在身上只会让她痛苦不堪,可却检查不出什么。
每次家暴完,就把她困在家里几天,等身上没有痕迹了就放她出去。
因徐天流行事谨慎,滴水不漏,顾晓微始终找不到确凿证据来摆脱他。
顾晓微向父母和朋友诉说了这件事,但没人相信她。
相反,他们都说她不知好歹,不懂得珍惜这样一个好男人,甚至还在背后诋毁他。
顾晓微想逃离,可是在如今的信息时代,怎么跑?
徐天流只要哭诉妻子丢了,全世界都会把她的位置供出去。
末日来了,她同样想跑,可徐天流会派人一直监视她,她跟本没机会。
这几年,徐天流时不时地折磨一下她,导致她不仅失去了工作,精神状况也日渐衰弱。
她感到无助、痛苦和绝望。
顾晓微对徐天流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恨不得杀了他。
可顾晓微做不到。
顾晓微意识到,徐天流已经成功了。
她的精神已经被徐天流完全控制,她变得不敢反抗,变得胆小懦弱。
如今,在这个秩序崩塌的末世,徐天流更加狂妄变态了,她该怎么逃?
或许是上天怜悯她的痛苦,今天终于有人一眼便洞悉了她的恐惧,察觉到了男人的虚伪。
还想要帮助她,可自已竟然拒绝了!
这多么讽刺啊!
顾晓微缩成一团,低声哭泣不止。
?
江瑾璃离开宾馆后,在一条小巷中发现了小花,它正在啃食一个丧尸的头颅,满嘴黏液,令人不忍直视。
她皱起眉头,问道:“怎么,我还少你吃的了?”
“汪!”小花回应了一声,它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晶核。
“擦擦嘴,我们该走了。”
一人一狗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方。
接下来的几天,江瑾璃主要的任务就是寻找晶核。
随着等级的提升,所需的晶核数量也在不断增加。
一阶丧尸已经无法满足需求,但二阶丧尸尚未出现,其进化形态仍是未知数。
这天下午,江瑾璃漫步在最后一条还没有被搜寻过的街道上。
明天,她打算离开这座城市了。
由于不知道姐姐在哪里,江瑾璃只能一路寻找基地的踪迹。
此外,外面的能力果实应该都已经成熟,她也必须抓紧时间去寻找了。
正当江瑾璃陷入沉思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激动的呼唤:“瑾璃?!”
她脚步微微一顿,随即转过身,目光迎上了疾步而来的男人。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江瑾璃轻声说道:“好巧,沐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