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都过了两人约定好的时间,沈序临给舒时安又发信息,又打电话,结果都联系不到人。
他心里一紧,到对面敲门。
连续敲了十几分钟都没有人回应,沈序临不再犹豫,直接按下指纹开锁。
主卧门没关严实,沈序临刚敲第一下,房门便打开了三分之一。
“舒时安,是我,我能进来吗?”沈序临站在门口静候里面的回答。
没有想象中撒娇软糯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大的哭声。
“呜呜呜……老公呜呜呜呜呜……”
老公?!
谁是舒时安的老公!
不是,舒时安这是在床上哭着叫老公吗?
翻江倒海的醋意怒火上头,沈序临猛然推开门冲进去,一把掀开舒时安身上的被子。
“呜呜呜,沈序临太可怜了……”
舒时安侧身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像在母亲怀里的婴儿。
双眼哭得红肿,眼角还有泪珠挂着。
眉心紧蹙,小脸上满是哀伤。
叫了老公过后,她又叫了他的名字。
沈序临又心疼又惊喜,原来她梦见了自已,梦里的自已还是她的老公!
可是怎么哭得这么惨?
难道在梦里他们过得不幸福么?
沈序临跪在她的床边,轻柔推了推她的手,温声呼唤。
“醒醒,舒时安,梦境都是假的。”
“我是说,老公是真的,但老公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情的。乖宝,快从噩梦中醒来。”
挂在舒时安眼角的泪珠终于落下,沈序临用指腹轻轻擦拭,对上她刚睁开的双眼。
那双眼睛直击心灵,还带有她从未有过的心疼。
“沈序临。”
更多的热泪不断滚动出来,沈序临擦拭不及,两只手捧着舒时安的脸轻哄。
“乖,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舒时安,你再哭眼睛就要瞎了。”
舒时安直愣愣看着他的双眸,里面清晰映照出她的脸。
是21岁的她。
再也控制不住自已,舒时安猛然往前扑,将沈序临紧紧抱在怀中。
“呜呜呜是大沈序临,真的是你。我回来了。”
“唔唔……”沈序临有点呼吸不畅,水蜜桃的香气甜得他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嗯,是我。”
这还是舒时安第一次主动抱他,还是这么热情的拥抱。
对他来说,犹如天堂。
沈序临整个人轻飘飘的,脑子各种想法乱飞。
他们要去大溪地的飞机,好软,不是,好像就要起飞了。
who cares,谁也别想破坏这一刻。
这是舒时安难得赏给他的福利。
不过,老婆刚刚说的“回来”,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一直在家里睡觉么?
一个晚上的时间,她能去哪里?
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梦里的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序临沉浸在拥抱中,满腔都是疑惑,只可惜有读心术的人不是舒时安,没人给他解惑。
舒时安抱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后知后觉发现两人现在的拥抱,实在有些太过暧昧。
她怎么把沈序临的头给锁熊了,她也太猛了吧!
【房间不是开了空调吗?怎么突然间这么热。】
【沈序临的头,好烫,好像快烧坏了。】
【太尴尬了,现在到底怎么做才能自然地放他的头走?】
沈序临呼吸急促,耳朵脖颈已经红得能滴血。
他也在等舒时安想出方法。
【为什么沈序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他是不是反应过来了,也在害羞?】
是啊是啊。
沈序临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第一次这样抱着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害羞。
就算已经28岁了,他还是个从没谈过恋爱的纯情男人。
【算了,随便找个话题聊聊吧。】
舒时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起伏让沈序临再次呼吸一滞,脸色红得愈加厉害。
“沈总,你还记得你五岁时候的事情吗?你有没有在家门口看屎壳郎搬屎,还要给别的小女孩看屁股上的奥特曼?”
沈序临:……
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他怎么可能会给舒时安之外的异性看奥特曼?
那不是耍流氓吗。
“没、没有。”沈序临薄唇轻启,碰到了纯棉睡衣。
舒时安毫无觉察,“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啊,原来真的是梦。】
【我就说太离谱了,他记忆里怎么可能会有八岁的我,现实根本不可能存在啊。】
“那……”舒时安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问他五岁母亲节那天的事。
她像是个经历了一场沈序临主演的纪录片,在其中也不在其中。
如果问了, 沈序临会不会觉得自已在试图窥探他不欲被人知道的阴影?
【问还是不问,这是个问题。好烦。】
沈序临从未觉得她的心声如此贴近过,像是情人在耳边低语一般清晰。
“那什么?你想问什么就问,我对你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这话谁说舒时安都不会信,但沈序临不一样。
“上次在山里你跟我说过一些你母亲的事情,是发生在五岁那年的母亲节么?那天,你还好吗?”
沈序临从她怀里出来,抬头看向她,眼带诧异。
似乎没想过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那天我妈妈的分离性转换症突然犯了,对我有些肢体上的冲突。不过我爸爸很快赶到,我没什么事。”
“原来你梦见的是这件事,所以才哭得那么伤心是吗?”
沈序临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安慰,“我没事,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舒时安愣住,沈序临现在应该是在强装镇定吧,被掐得半死这种事,怎么能算没有任何伤害呢?
“沈序临,你真的不用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