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宁走进门合上伞,几个黑衣人聚在一起。
“三个人,都绑起来了。”一个人说道。
“你确定只有三个人?”沈佳宁怕半夜回来一个,那事情就全毁了。
“查过了,只有三个人。”
沈佳宁这才放心,“我要的东西呢?给我。”
沈佳宁伸手去,黑衣人搜了半天才找到那张工作卡,上面写着送牛奶的女员工的名字。
“工作服。”沈佳宁收了工作卡,走到女员工的衣柜里,找到了她的工作服才彻底放下心来。
一切都准备好了,明天她就送阮言归西!
沈佳宁咬着牙,心里暗暗恨道。
她对顾修下不去手,但是阮言她必须死!
只有阮言死了顾修才能体会到她的痛苦,失去爱人的痛苦!失去亲人的痛苦!她要顾修活着,承受这一切!
“我要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吧?”沈佳宁转身去对他们说。
黑衣人很快把针管和一瓶透明的小玻璃瓶递给了沈佳宁,“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沈佳宁握住了东西,看了一眼时间,“熄灯吧,轮流休息明天等我出发半个小时之后你们就走。”
黑衣人当然知道要走,但得了沈佳宁说可以轮流休息的话后,有序的安排了起来。
晨光微微的亮起来,她一夜没睡,但没有多余的情绪。她清醒着回忆着小时候的事,忽然就会想到自己原本那么幸福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又是怎么落得这个下场的?
她细细去想,九年前她踏进M国A大的那一刻看见顾修开始,她就疯魔了。
那一年她才十八岁,年少轻狂又无知最单纯的时候,偏偏让她看见了那个万众瞩目的顾修在新生晚会上弹钢琴的时候起,自己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可惜,她应该答应母亲去学小提琴的,因为当时和顾修一起上台演奏的人就是阮言。
他们在万众瞩目之下合奏,像是天生的一对,她也没料想他们以后真的会走到一起。
如果早点知道就好了,她或许只会惊叹一下那个人真帅。
可惜,她回不去了,顾修也注定只会注意到台上那个风情万种的阮言。
“出发吧。时间差不多了,再晚我们不好走。”黑衣人看沈佳宁看着窗外发呆,提醒了她说道。
沈佳宁把自己脑海里的不甘和悔恨扫除,怎么后悔和不甘都没用了,只要阮言死,她怎么样都无所谓。
她出现在a市就没打算回能全身而退,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去母亲的碑前再看母亲最后一眼。
她起身把工作服套上,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终于在这个明媚的早晨停了,露出了温暖的阳光。
她感叹了一声,年少绮梦终究是梦,而这么好的太阳她也不可能再看见了,一切就像是最后的风景。
她带上口罩和帽子,开着女员工的车到了鲜奶公司。
这里的人都是认识的,她低着头默不吭声的走到了领取处。
这里什么人送什么地方都是分好的,且什么地方的奶都是放好的。
她记得黑衣人从那个员工里嘴里问来的一切,余光瞄过所有区域,径直走到那个指定的区域把瓶装的鲜奶拿起来往外走。
她的心因为紧张而疯狂的跳动,还好这边的人都在忙着送东西,就算注意到这个新面孔他们也无暇顾及,尤其她带着口罩,他们就更认不出来谁是谁了。
她赶紧把车开走开到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并且将针管和玻璃瓶拿了出来。
她颤抖着手,即使她之前再怎么镇定此刻也紧张了起来。
她把拿着针轻轻地往上拉动,看着小瓶子里的透明液体慢慢消失,她的心也随之提了上来。
最后,她将这一管透明的液体毫无保留的注射到了牛奶里。
每一户一天两瓶,但是顾修家只有一瓶。
顾修爱喝咖啡不爱喝牛奶她知道,或许以前是给阮页准备的,但是阮页走了那么久了还在一直送,她就知道一定是阮言在喝。
她把牛奶归位,直接就赶往顾修家送去。
保安认得送牛奶的人,只是查看了她的工作证,但见她带着口罩起了疑心。
见保安迟疑了一会,沈佳宁手心都出汗了,心匡匡跳,甚至又有一种窒息眩晕感。
“怎么带着口罩呢?”保安问道。
之前上面嘱咐过要他们上点心,虽然他觉得没人敢来顾家闹市,但是还是敷衍着问了句。
“感冒了。”沈佳宁故意装着声,保安盯着沈佳宁看了一会,总觉得眼熟。
确实天天送牛奶眼熟应该就对了,于是把门摁开了让沈佳宁进去。
沈佳宁松了一大口气,直接把车开进了别墅里。
别墅的厨房在侧面,保安和保镖都在正门比较多,侧面仆人多,阮言也不常去所以守卫不严。
女仆见送牛奶的来了,直接就过去接了沈佳宁递过去的牛奶,顺口道了声谢就回身了。
她如获大赦,赶紧转头开车就走。
这一切都在她掌控只中了!只要今天阮言吃早餐,喝了牛奶,那么阮言今天必定就下地狱去!
一定会的!
等出了别墅区,沈佳宁直接就把车开进了墓园里。
她知道她母亲安葬在哪里,她现在只想见母亲一面,哪怕是对着冰冷的墓碑。
她现在如释重负,大仇得报再也没有任何牵挂了,母亲泉下有知也会安息了吧?
她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了太多了。
沈佳宁从五年前起就没有这么放松过,这一刻她才是真正的解脱了!
她走着走着眼泪就这么落下了,直到走到母亲墓前,她才浑身失力跪了下去。
冰冷的雨水浸湿了她的裤子,还未干的水渍和雨的冰冷让她浑身发抖,她痛哭,伸手去抚摸母亲遗照上的笑脸。
“结束了,妈妈。我们三个人这几年来的恩恩怨怨都结束了,很快害我的人就会死,而顾修他也会生不如死!你放心,如果我能走最好,如果我不能走我也心甘情愿,女儿这一辈子到头了,我也早就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