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给葛升打了电话。
“顾总。”
“再去查,当年负责这个品牌的项目的总负责人是谁。最近可能盛天还会出事,他们不是有家分公司要上线吗?你借这个机会,让下面那些投行公司注意一点盛天的动作,有什么情况给我汇报。”
葛升记下顾修的吩咐,“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去办的。”
顾修想了一下,还是处于谨慎性原则,他还是让葛升去一一调查阮老爷子资助过的那些人,好好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一些别的什么。
阮言推门而入,听见方才他的那些话,有些不明所以,问道:“你要查盛天?”
顾修见她进来了,就把电话挂了。
“只是盛天旗下有公司要上市,我们例行调查罢了,怎么了?”
顾修过去把她拉过来,见她头发上的水没擦干头发还是湿的,于是从柜子取了吹风机出来,给她吹头发。
只是这样?
如果只是这样的小事,顾修应该不会亲自过问。
阮言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不太相信他的话,却任由他拉过自己。
“你还管这种小事?”阮言偏了偏脑袋,微微的侧过身子。
她和周正泽的事已经了解了,她不希望自己或者顾修再和周正泽有什么别的牵扯,要断还是彻底断干净为好,不然她心里总是不安。
“盛天五年前有一个项目比较奇怪,所以我才让他们查的。”
顾修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湿透的头发,给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拉出了空间,洗发水的香味充斥在两人之间。
五年前,顾修是在查她的事吧?她只觉得是爷爷的安排,没有往深里去想为什么。
“五年前的项目?”
“对,这件事可能和老爷子逼你和周正泽结婚有关。我还在查,有结果了再告诉你。”顾修慢慢道。
阮言点了点头,听顾修打开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不过顾修再一次提起爷爷,她回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爷爷的忌日了,她得去墓地给爷爷扫扫墓才行。
这几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过几天是爷爷忌日,我也该去看看他。”阮言提了一句。
顾修吹得差不多了把吹风机关了,问了句:“要我陪你去吗?”
爷爷好像不希望她和顾修在一起,如果他们一起去爷爷会不高兴的吧?
还是算了吧,一年也就一天,不差这一天。
于是就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去吧。没事的,我有南南就好了。”
顾修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尊重阮言的决定。
等确定阮言的头发干了之后,才把她抱起来。
阮言忽然身体悬空,下意识抱住了顾修,一脸迷茫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说罢,轻轻凑近了她的耳畔,两个人一起躺下。
顾修认真地看着阮言,轻轻地抱住了她,“是不是你爷爷逼你和周正泽结婚的?”
阮言躺在他怀里身体一僵,他还是很在意她结过婚的吧?
“爷爷是觉得我和周正泽在一起能幸福.......”阮言小声的回答他的问题,手紧紧的握着,害怕他问出她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所以你就答应了?”顾修的语气没变,但是阮言却害怕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下意识想拉开距离,顾修却用力抱着她不让她动。
“我知道,我了解你。你不会轻易答应的,是不是你爷爷逼你的?”顾修轻轻的问。
阮言回想起当初的无助和绝望就害怕,那种灵魂活生生抽离身体又被撕裂成两半的痛苦让她窒息。
“是。”她咬着牙,尽全力控制住自己不去发抖。
顾修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孩子睡觉一样轻轻的说道:“没事,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会这么做而已,你知道吗?”
阮言其实没想过,当时她答应下来的时候觉得整颗心都枯萎了,直到后来得知自己怀孕了才重新振作起来的。
“我不知道,但是爷爷告诉我。说我和你不能在一起,我们不合适,说我和他知根知底的周正泽在一起,他才会放心。我不答应,他就会以死相逼。”她把头埋进顾修的怀里,回忆起那天的情景。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我这把老骨头,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这么报答我?我跟你说了,顾修他门第太高,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那拐杖重重敲在地上的声音触目惊心。
阮言不敢再回想下去,不想去想自己是怎么背叛顾修,被逼无奈点了头的样子。
爷爷从来没有这么决断过,甚至她跪下来求他都没有用。
爷爷一意孤行,而她别无选择,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爷爷去死,至少她做不到。
顾修皱着眉头,抱紧了阮言,“没事了。”
顾修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太对,阮老爷子逼他们结婚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那个项目,那幕后策划的者的目的不是他,就是阮言。
但显然除去项目这个关系之外,阮老爷子和周正泽之间也有另一层外人不知道的关系或者说利益交易。
如果是冲着他来的,那可能和沈佳宁有关或者和喜欢他的人有关?
当时他们两人在M国,追他的人也不少,但是能给老爷子这么大利益的可不多。
DW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究竟是这个项目的策划者有这个意图,还是DW的人有别的意图?能拿出这么多钱来玩的,肯定是个大头。
顾修似乎能想到,五年前的这场阴谋似乎是专门为了让阮言离开而设计的,而这幕后的黑手藏得很深。
既然是冲着他来的,那这个人肯定会现身的,他不急。
或许沈佳宁可能跟这件事有关,因为出事之前,沈佳宁一直和他们一样在同一个学校,但是沈家和DW没有关系,这才是最令人疑惑的地方。
他在脑海里一一将怀疑对象罗列出来,看看哪个嫌疑人最符合设想。
“对不起。”阮言还是忍不住道歉。
顾修这才回神,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之前是你爷爷逼你的,他养了你二十多年,你没办法看他死,我能理解。以后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了,没有人会逼你。”
阮言点了点头,心里稍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