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
她的内心受到了惊吓,颤颤巍巍地交代自已的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但是因为她的结巴莫名拉长了此间时光。
云素生怕看到谢鹤做出任何不耐烦的小动作,但他始终温柔投眸,歪头倾听着。
渐渐的,她好像真的不怕了。
对面是一个医修,她是一个患者,仅此而已。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谢鹤很快敲定了药方,嘱咐云素下午来医堂抓药即可。
看着对面云素点头如捣蒜,谢鹤不禁失笑,提醒道:“大师姐莫要忧思过重。”
墨佩兰和谢鹤告别云素后,漫步于青梧峰的丛林山野中,衣摆拂过带着晨露的青草,洇出一丝水渍。
“小师弟,酸枣仁、五味子……均是安神之药,真可以治云师姐的头疼吗?”墨佩兰偏过头看着连折草都带着矜贵相的谢鹤。
谢鹤微微一笑道:“大师姐患的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若是能缓解一二就是好极。”
墨佩兰颔首,想着该是夏侯诩与云素之间的事累及头疼。
谢鹤眸光却是一沉,他其实是瞎扯一通,能让旁人信服就好。
不过他确实有办法让她不再“头疼”。
云素独自坐在窗边,逗弄着盆栽里的含羞草,心思却悄然飘远。
无论在剧情里还是在现实相处里她始终觉得谢鹤此人身处混沌之中,叫人看不清他的性格亦或者说是目的。
就像剧情的最后,没由来的自刎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好像没有道德规范,可以救万千人于水火,又可以日复一日地折磨他人。
好像一切的疯魔都是随心所为,也许这就是魔族吧。
魔族人人得而诛之也不无道理,可惜她打不过魔尊。
云素耸耸肩,正欲把脑子放空,却再一次被人敲响了房门。
来者是苏尚,他挂着丝腼腆的笑容道:“大师姐,明日前往碧落秘境的云舟就要启航了,我特来把令牌交给你。”
原是三月前云素报名了碧落秘境的随行师姐,当然,是为了要入秘境的夏侯诩。
虽然她很想下秘境提升修为,但只要一想到碧落秘境会发生的种种狗血误会她就本能地拒绝。
随手将拿到的令牌抛回苏尚手中:“不去。”
熟悉的头疼蔓延,云素觉得去历练历练也好。
对着苏尚抱歉一笑,又把令牌拿了回来。
苏尚眼底本闪过失落的情绪,见云素又有出发的打算,情绪微扬,道:“此次的随行长老是澄心长老,随行师兄姐有师姐您,我和大师兄。”
云素颔首,这些安排她早已从剧情中悉知。
澄心长老是炼虚修士,虽是带队长老但并不会与筑基弟子进入秘境。
前往碧落秘境的带队长老作用还不如随行师兄姐大,带队长老更多地是与别宗长老交涉而各弟子在秘境中的安危主要靠随行师兄姐。
随行师兄姐中修为最高者就是云素,元婴初期。夏侯诩是金丹中期,苏尚是金丹初期。
————
翌日,云舟上。
云素凭栏自立,被云雾吹拂起的素裙拥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这边冷冷清清,夏侯诩那头倒是人头攒动,人人皆向大师兄闲聊提问。
云素自是怡然自得,一人悠闲自在得很。
不过她发现了云舟上出现了一位本不该出现的弟子。
谢鹤弯唇漫步至云素身旁,翻起一阵草药清香,他顺着她的视线虚虚望向远处翻涌的云层。
他就这么静静地呆在云素身旁,直到她忍不住开口:“谢师弟,怎么了吗?”
谢鹤轻笑:“大师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云素蹙眉转向他:“我忘了什么?”
谢鹤也收回落在云海中的视线,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叠药包,眨了下右眼,调笑道:“大师姐,你的药忘啦。”
云素恍然,昨日苦思碧落秘境中的剧情,倒是把取药给忘了。
云素伸手接过药包:“多谢师弟。”
谢鹤:“不客气。”
云素本以为取药只是个说法,实则拿的是丹药,但没想到真的是中药包。
想起现世尝过的滋味,云素不禁皱起了眉头。
谢鹤似是察觉到云素的所思所想,又从身后拿出一包蜜饯出来,对她说道:“大师姐,我好怕苦,所以有蜜饯,你来和我分担一二吧?”
云素实在想不起昨日梦中谢鹤癫狂的模样,忍不住笑着应道:“好。”
收了谢鹤一系列东西,云素也提不起警惕心,随口问道:“你不是医修吗?怎么来下秘境了?难不成就是为了送药?”
说着,还提起那叠药在谢鹤前抖了抖。
谢鹤又笑出了声:“大师姐莫要打趣我了,听说碧落秘境有九品灵芝,故来一寻。”
云素微挑起眉,只是“哦”了一声,心里却不大信。
原剧情里可没有个反派小师弟在碧落秘境里浑水摸鱼。
倒是另外一头的夏侯诩在纷杂的谈天中聊得头昏脑涨,张目远望看见云素和谢鹤相谈甚欢。
他心里不禁怒火中烧,从人群中挤出向云素走去。
其他弟子见夏侯诩脸色不好,没再敢拦着。
“云素,你是我的未婚妻,怎么和别的男人谈天说地?”
听着这恼人的话,云素就知道麻烦来了。
她本欲开口,有人先他一步发声。
“大师兄,我见你和白师姐抱在一起的时候还以为你忘了此事呢?”谢鹤还是带着完美无瑕的笑容,开口却是呛人的劲。
来不及惊讶,看着对面夏侯诩铁青的脸色,云素接着道:“对呀,前几日我还亲眼看到了,莫非我眼睛是假的不成?”
夏侯诩自讨没趣,又不甘就这么被呛退。
“我那是照顾新柔,她一个炼气修士在宗门内活着也不容易。”
云素嗤笑一声:“是不是还照顾到床上去?”
夏侯诩铁青的面色转红,指着云素“你你你……”半天,才憋出个有文化的词:“粗鄙之语!”
云素佯抬起手,对着夏侯诩恐吓道:“小心我扇你!”
夏侯诩条件反射避了一下,见云素并未动手,愈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还好此处僻静,没什么其他弟子经过。
谢鹤一直在旁抱着胳膊看戏,见戏接近尾声,顺嘴道:“大师姐,我们去煎药吧。”
云素求之不得,和一个装得正常的疯批在一起也比和神经病待在一起好。
两人离去,这处云舟栏杆处只留夏侯诩一人。
“系统,云素怎么不爱我了?”他一吐为快,也不在意这处是否足够隐蔽了。
系统道:“宿主,你且安心,依我推算她不能够不爱你,该是为之前你维护白新柔的事吃醋。”
夏侯诩嫌恶道:“她都把新柔赶出宗门了,还有脸吃什么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