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说不出话。
又是在我家楼下,还是那套衣服。
难道,上次抢劫的那两个混混,并不是前世的杀人凶手?
但很快,楼下的谈话声,打消了我的疑虑。
“能看出来死因吗?”
“初步推断是大动脉被划破,失血过多死的。”
死因不一样!
前世的大学生,是被强奸后勒死的。
如果说前世的杀人凶手,不是那两个混混,那么不管有没有发生上次的抢劫事件,女孩最后都会被先奸后杀。
但这一世是被割喉了。
女孩被我救下后,两个混混很有可能打击报复她,如果是这样,女孩死于割喉也说得通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混混以外的人所为,只是那两个混混的嫌疑非常大。
想到这里,我知道,这个案子我必须得查。
虽然这个女孩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但如果混混是凶手,且不说这案子到底和郑家有没有关。
他们手底下有这种疯批在,又知道我家庭住址。
若是找麻烦找到我父母头上了,我短时间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做下打算,我起床做起了早餐。
在上学的路上,我心事重重。
女大学生先是在我家楼下被混混打劫,随后郑先齐找了混混头子枫哥,来我家门口找麻烦。
没多久,女大学生又死在了我家楼下。
这几件事要说没联系,我是一万个不信的。
但我没证据,我证明不了女大学生的死,就一定和郑家的混混有关。
万一真的是巧合,恰巧有人在我家楼下,杀了女大学生呢?
我摆摆头,好像又不太可能,死因是割喉啊。
凶手多半就是冲着要命来的,说是激情杀人,没人会信。
那万一是女孩有别的仇家呢?
我点点头,想清楚了这一点,我准备先从女孩的社会关系入手。
来到校门口,可能学校接到了消息,今天多安排了几个保安站门岗。
好巧不巧,我碰到了郑先齐。
他瞪了我一眼,随后进了校门。
我不明所以,也准备跟着进去,可被一个带着袖标的高年级学生拦了下来:
“站住,你红领巾呢?”
红领巾?之前都没查过吧?今天怎么这么突然?
“我不是少先队员。”
说完就要往里走。
可袖标男不依不饶:
“怎么证明?你哪个班的,说名字。”
说着,这人就开始往本子上写东西。
我呵呵笑道:
“没红领巾不就能证明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你站那儿,待会儿我问过德育处再放你进去。”
想起来,前世因为班主任的关系,我确实没当过少先队员。
而且我还因此被这种所谓的“纪律标兵”刁难过很多次。
想到这里,再看他那不可一世的神情,我有些恼怒。
决定好好耍耍这个“狗腿子”。
“我不可能等你,我上学要迟到了。”
说着我再次往里走,他再次把我拦住:
“喂,给你两个选择,记你名字,扣分,还是站那儿等我问清楚。”
“哦,那你能拦得住我就拦吧。”
我运转灵气,将灵气置于脚底和腰背。
狗腿子呵呵一笑,伸手再次阻拦。
我脚底用力,直接将他撞开。
或许是觉得很没面子,他转头就准备过来抓我的后脖领。
我将灵气灌进衣服里,狗腿子没抓稳,被我直接带到了地上。
“你特么的!”
摔了个狗啃泥的狗腿子气不过,起身就要过来继续发难。
我侧过身,直接往德育处跑。
让你狐假虎威,捉弄不死你。
我见到德育处的招牌,立刻跑了进去。
兴许是气急了,狗腿子都没注意我去的什么地方,也跟着跑了进来。
“锐进?你来干嘛?”
李主任还是像上次那样,抽着半截烟,瘫坐在办公桌前。
“我不是少先队员,他不信,就来找您证实一下。”
我指了指身后。
此时,狗腿子因为刚才摔跤,弄得有些灰头土脸的。
李主任看了看狗腿子的袖标,又看了看我。
他知道,我这人够机灵,这狗腿子八成是被我耍了。
于是说道:
“他确实不是少先队员,你先出去吧。”
“可是,主任他,他。。。。。。”
“他什么他?你可别擅离职守。”
“是。”
看到狗腿子有苦说不出,还被“职场PUA”的表情,我不免心情豁然。
太特么解恨了!
“等等,锐进,你留下,我有事要问你。”
正想着往屋外走,李主任却出言说道。
我转头看了看,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今天找过来,是在暗示我给你评个少先队员吧?”
我有些想笑,看来经历了上次的事情,李主任已经把我想的城府颇深了。
“那倒没有,只是单纯地不想迟到。”
“不想迟到你往德育处跑?”
见我与他对答自如,李主任并不意外。
“那人自已说的,不到德育处问清楚,不会放我进去,我干脆直接过来了。”
李主任听后眯了眯眼睛:
“聪明。我这几天一直在关注一个新闻,正好你来了,也帮我看看吧。”
说完,他递过来一张报纸。
头版报道的,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简讯里写道,这个孩子自从五岁过后,就停止了发育。
如今二十年过去,本该25岁的他,外观上却和5岁的孩童没有区别。
也就是心智有25岁,但人只有5岁。
我明白了过来,这老小子怀疑我。
“所以你几岁呢?”
见我看完了报纸,李主任轻声问道。
我笑道:
“主任,我不是这种情况,不信的话,过两年我长大点你就知道了。”
说完便走出了德育处。
这个德育处主任虽然脑子清醒,但我可不想把我的秘密告诉他。
且不说我对他敌友难辨,目前形势开始愈发复杂,我可不敢跟任何人交底。
回到教室,我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弄清楚死者的身份。
“听说了吗?淘淘街那边死人了。”
“肯定听说了啊,听我妈说,死的是个女的,被割喉了。”
身后两个同学,竟然借着早读课在聊八卦。
传这么快的吗?才两个小时不到,就已经传到小学来了。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方杨镇本来就小,出这么大的事,一上午就能闹得满城皆知。
“我听说死的是个大学生哦!而且还是我外婆的邻居。”
我还在竖着耳朵听。
“真的假的?我记得你外婆不是住在二水坡吗?那里居然有大学生在住啊?”
。。。。。。
二水坡?
就在我家背后的那条街啊,今天放学可以去看看。
希望这两个吃瓜群众的信息不是假的。
一天的课上完了,我也卖出了400多支铅笔、两百来支中性笔,以及接近500支笔芯。
数着手里的钱,我竟然还有些激动。
要知道在前世,没上大学以前,我手里的钱可从来没超过三百块过。
回到家,我简单整理了下书包,就跑到后街去看二水坡了。
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非正常死亡的亲人过世以后,要连烧三天的纸钱。
二水坡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平房和矮两层,只要看到谁家门口有烧纸钱的痕迹,就能找出女大学生的家庭住址了。
很快我就在一家矮两层门口,看到了一个火盆,盆内的纸钱还没烧干净。
我赶紧记下这户人家的门牌号,随后回到了家。
我准备去方杨镇的社区官网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这户人家的人口信息。
但下节微机课在三天后,我可等不了这么久。
印象中,前世的方杨镇有不少黑网吧,是很多网瘾少年的去处。
次日放学,我记下了几个黑网吧的位置,随后来到一家不用排队的黑网吧上机。
我简单搜索了一下方杨镇的官网,发现方杨镇好像没有官网。
我拍了下脑袋,暗骂自已粗心。
这才零六年,别说镇政府了,县政府都不一定有官网。
但这难不倒我。
我打开了万能的论坛,找到了关于方杨镇的帖子。
果然,有好几个帖子都提到了昨天的凶杀案。
在其中一个帖子的评论区里,竟然有死者的名字。
“漆羽洁。”
我小声念道。
漆羽洁是个大学生,方杨镇的大学生,在这个年代上还算是稀罕物。
我用百度同时检索“方杨镇”、“大学生”和“漆羽洁”三个词,很快就弹出了相关信息。
我在这些信息中快速过滤,最后在一个论坛的最下方,找到了一个带有漆羽洁电子档家庭信息填报表的帖子。
帖子是求助帖,看内容应该是漆羽洁发的。
我打开电子报表,查看了其中的信息。
没想到当中不仅有漆羽洁家人的文字信息,还附带有照片。
有点脑残的是,漆羽洁竟然在自已的主要社会关系一栏,填上了好朋友的名字,而且还不止一个。
真是天助我也。
这不比警察走访漆羽洁的家人,到处问她的社会关系来的快啊?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可这时有人走进了黑网吧。
这家黑网吧主业是做药材生意的,电脑就摆在门面后方的一个小屋里。
走进来的人见我是个小孩,便出言不逊:
“就你占着电脑啊?你特么会玩游戏吗?”
说着,还用手推了下我的脑袋。
我顿时一阵窝火,愤怒地看着这个初中生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