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子。”韩濡依又问:“我的命硬吗?”
稽算子有些不明韩濡依问的话的含义,直接出言:“你这命能助人也能害人,孤独终老是你的宿命。”
韩濡依沉默不言。
“再说了,韩濡依你不是不信命这一说的吗?”稽算子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么个问题。
韩濡依愣了一下,回言:“嗯,我就看看稽算子你能说出些什么来, 我又没说我信。”
稽算子耸耸肩。
韩濡依看了他手头上的酒,皱眉问:“你这酿的到底是酒还是迷人的药啊?怎么就几口下肚会醉成这样的?”
“胡言乱语什么,我这自然是药……呸,酒了。”稽算子甚是隆重的介绍:“我这可是药酒,为的就是在一些时候派的上用场,平时喝喝也无伤大雅,还能强身健体,对男子而言还是好东西呢。”
韩濡依这下是懂了,怪不得喝了几口就醉成了这样,这药酒可也是猛的吓人,显而易见男子估计会奉为圣酒。
翌日。
恍然苏醒,杨幼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疼的厉害。
睁眼一望,这是哪里?
望着这个样子的杨幼,韩濡依走了上前。
见到韩濡依出现,杨幼差点是没被吓死。
“醒了?”韩濡依的手中捧着一碗浅褐色的茶。
“你……我怎么会在你的帐里?”杨幼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身子,好在没出什么事。
“慌什么,都是男子的。”韩濡依逗趣道:“我不至于对你要做什么吧。”
杨幼一听这话反倒是羞涩了起来,自己可没这么说。
“喝点醒酒茶吧。”
接过后,杨幼警惕的看着韩濡依。
韩濡依知道她不会对自己放心的,直接对着碗沿吸入了一口,咽下喉去。
“这回放心了吧?”
杨幼一身的酒气才消去了一半,一口猛下了茶,没个注意,虽是咽了下去,却咳得浑身发怵,胸口疼痛。
“慢点。”韩濡依拍了拍她的背。
才三下,被杨幼推开。
“不必你如此假好心。”
听到这话,韩濡依也收回了手,自己的的确确是想让她对自己放下戒心,说自己对她的举措是假好心言重了些,不过没那么真情实意罢了。
“好,我明白了。”
杨幼见他这样,实在是心里难受,搞得自己欺负了他似的,这算什么事儿。
“你别一副自己委屈的样子,有本事别在我面前装,最厌恶你这种了,看得叫人气恼。”
“委屈?”韩濡依真不知这话从何讲起。
“你不就是在觉得我欺负你吗?”
“杨将军,我怕你是有所误会吧?”
“能有什么误会?”
“韩某可并未有什么委屈,再言,若委屈,为何还要照顾您这么长时间?”
“那你是看我醉了,才照顾的我而已。”
“那好,那你觉得我会照顾你?受了委屈,巴不得你无人照顾,何必自讨苦吃?”
“我也没看出你有多心甘情愿啊。”
“那干嘛把床给你睡?”
“这……”杨幼语塞。
韩濡依乘胜追击,道:“杨将该回自己的帐了吧?”
“回就回。”杨幼一个猛地起身。
差点是没站稳。
好在韩濡依伸出一只手搀扶住。
“我是不会领情的。”杨幼将自己的身子稳住。
“杨将,窝里斗可不是明智之举,可得想清楚,为了尚将军好,这点都不愿忍受,不愿齐心协力,谈何大业?”
韩濡依将话带到,其实昨晚要说的也就是这么些句话。
杨幼停下了脚步,最终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帐中,她自是清楚,实在不知为何,看到尚崇劫与韩濡依一同的时候,心就揪着疼,像是被什么东西拧着一样,最看不过去的也就是尚崇劫护着韩濡依的样子,凭什么,当初的一切都会变的吗?
身在帅帐的尚崇劫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思绪难免远飘,想到了杨幼,又是一叹。
在尚崇劫看来,从前也不过是被杨幼的一番情真打动,如此想与自己结为兄弟,实在叫人看着感动,数次受伤,数次救自己于水火,心间也不过是把杨幼当成了能共患难的友人,实在是不知为何会闹到今日这个地步才是,望去还是旧时人,却不见温存上心头。
二人越发的渐行渐远,早已忘了当初的与共。
回到自己帐内的杨幼拦住稽算子。
“昨晚不是你也在吗?怎么不把我带回来啊。”
稽算子十分的憋屈,开口:“谁叫你要扑在韩濡依的身上啊,嘴里还叫着尚将军的名字,我拉你,你还不愿走呢。”
要说自己是耍酒疯不可能啊,杨幼实在不明白,怎么就会有这么厉害的酒,意味深长的看了稽算子一眼。
“你……”稽算子捂住了自己的肩头,可怜兮兮出言:“要对我做什么?”
“卖我一坛酒。”
“好端端的,要酒干嘛?”
“没见过这么稀奇的酒,再说了,韩濡依的军策出来了,很快我们也就会分别了,所以想留下一点东西做纪念,不行吗?”
刚准备进入帐内的韩濡蝶在外头听到,有些失落。
一移开脚步,居然踢到了石子。
里头的谈话戛然而止。
“蝶儿?”杨幼询问了一声。
韩濡蝶顺势才掀开了帐帘子,蹦蹦跳跳的到了杨幼身边,笑得灿烂,可凑近一嗅明白不对劲,开口:“杨幼哥哥身上怎么有很厚重的酒味啊?跑哪个堆里灌的,竟都不事先告知蝶儿,是不是心里没有蝶儿了?”
“怎会呢?”杨幼立马甩锅给稽算子,出言:“稽算子手底下有一坛好酒,我这正要问他买呢,估计是他身上的酒气传到了我身上才是。”
稽算子一听,满脸疑惑,看着韩濡蝶的神情峻然,只好点头示意,算了他们之间哪一次惹事不挨着自己的?每每不都是自己擦屁股,差点好几次都露馅了,真不知杨幼当时都是何人在帮助的。
韩濡依则是再将军策整合,来到了尚崇劫之处。
尚崇劫欣喜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呢。”
手中准备好的冰糖葫芦举在了韩濡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