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人唠了几句闲话,该说的也说了一通,不该说的是紧紧的闭上嘴,不过好似故友重逢,心中了然,各个的心思都能猜到个一二。
叫了人来,将炊火军的事情暂放了一边,召集了每个营里几个以前烧过饭的来为之炊火,以后便是能少一分气力打仗的,很少有人会同意,也很少有人会喜欢干这样的事情,一个个想打仗的人,自然是想上战场,还有一些被俘虏来的人极为少数是烧火生饭过的,所以一挑三选下来,也就只有少数名。
好在是之后这几日都能安稳的将饭食度过。
悄然到了午时。
尚崇劫的帐内总是能送来食物,且是每一盘看来都很是精心,虽说这些食物看起来有些粗糙,但却有很多的细节,不像是大锅饭,而是某人为他专门所做的。
韩濡依言道:“我们两个还真是沾了将军的光啊,居然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要是换作我们自己帐里啊,估计是这辈子都无此眼缘了。”
一听这话,尚崇劫先是愣了一下,可记得明明自己以前说过,不可能与别人伙食相差甚远,就算自己身为将军伙食是比别人要好一些,但是大部分都还是与之同样。
“不都是跟你们吃的一样的吗?”
“食物是一样的,就是做法不一样,让人一看就知道将军这做的更为贴入心房。”
韩濡依话里有话,稽算子也是心透的像个明镜似的。
唯独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尚崇劫。
小食后。
韩濡依神色微变,放下碗筷,道:“差点忘记了件事情,好在现在想起来了。”
尚崇劫见她面色难堪,应该事发不简单才对,“何事?”
韩濡依想的便是这个说法:“我在军中实则是身为男子装扮,毕竟我家阿妹是女子,就此还希望将军在一旁另起个帐。”
尚崇劫不以为然,道:“就算是装扮,你与她称得上是亲生兄妹,就算别人看见了,也不能说什么闲话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稽算子知道自己该站出来说话了,光靠韩濡依一个人是有些方面站不住脚,再加上她的性子,不说出几句话来,还真就怕是不行,“将军,你想啊,人是长大了,这某某方面都是不一样的,这让外人瞧见了,难免会说闲话的,再加上就每个人都得有自己的想法,你要说偶尔住在一起,这还行,日日住在一起,是个人都会感觉到厌烦,更别说是像小鬼机灵似的韩濡蝶了,她哪能受得起这个呀?估计是那小祖宗自己提出来的,想要住外头去,不想与阿姊同住了,又不好意思跟将军直接开口,所以只能让韩濡依来跟您说了。”
尚崇劫一听这长篇大论也不是明白的很,总觉得说的还是一个人吗?一丝不苟道:“我看她胆子倒是大得很,怎么在这件事情上不敢与我说了?”
稽算子跟个赔笑似的,道:“总归还是小女子性格,肯定是不能与男子相提并论的。”
这话之后,三人又沉寂了一会。
听着外头,又想起了震耳欲聋的操练声。
按照往常来说,一旦是吃完了饭,尚崇劫就会带领着将士们操练,完全不再去想别的事情,更不会去处理这些琐事。
可是现在却跟他们在一起谈论这,谈论那,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想的事情也越来越繁杂,人心险恶,不会只单单在乎于这些浮面。
尚崇劫开口:“那这样,我等会要去找杨幼,韩濡依,你就同我一起吧。”
“你与杨将相面会谈,让我一起去做什么?”
“你妹妹没什么别的去处,只能躲在他这里,所以为她立置一处帐,你难道也不去最终询问个清楚,若愿意回到你身边安心住着,难道不好?”
“这丫头的心思我知道,她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了,所以将军不必浪费口舌。”
“要真是她认定的,那我也不会多劝,她现在的年纪正是心生叛逆,有你这个阿姊护着,她反倒更加肆无忌惮,我虽说之前与她串通一气,可你也知我这种方法才能镇得住她,就像她是个孩子,唯有同样的方法交易,与她做一笔小生意,这样对他好,她明白,她清楚,就一定会在你身边安分,而不是每次都告诫她要提防的人与事,她就一定会听你的,她未经你的苦,你也莫劝她狠,发觉有些事情我比你懂得多,或许,你只是一个死读书的书呆子?”
“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我不懂。”
韩濡依不想去辨什么对错,毕竟自己的确不会懂得怎么去教育自己的阿妹,自己以前只是一味的压制,让她不要去接触那些坏的东西,可是现在看来的确是行不通了。
杨幼一听到帐外的声音,就知道是尚崇劫进了里头来。
“阿劫哥哥!”韩濡蝶本还在帮着研墨,一下子放下手中的东西,蹦哒到了尚崇劫的身边,对于她而言,这是完完全全没有接触过的人,是个就算有企图,也甘愿让自己沉浸一起做事的人,道:“你最近与阿哥怎么样了?看你怎么都不来找阿哥?”
尚崇劫叹了一口气,“韩濡依不用我担心的,倒是你,三天两头的都往杨幼这里跑,也不怕别人说一些言语。”
韩濡蝶才不管这些,瞥了一眼杨幼,娇羞道:“我都害怕别人不说呢,他们若是说,我更加巴不得。”
尚崇劫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问:“知不知羞?”
韩濡蝶摆起了个大鬼脸,笑道:“不知不知。”
尚崇劫无奈一笑,道:“真是越来越没人能降的住你了。”
韩濡蝶笑得更欢,道:“哼,才不是呢。”
杨幼听见他们跟打情骂俏似的,心里很是难受,出言制止:“蝶儿,过来。”
这四字,倒是把韩濡蝶压的服服帖帖。
回了一声“哦”,连个别的话都不敢说。
尚崇劫打趣:“看来现在也只有杨幼能拿的住你了。”
韩濡蝶一听也不服气,怼道:“那能降住阿劫哥哥的,也就只有我阿哥了。”
说的尚崇劫是脸色一红,这丫头在胡说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