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呼吸也很重,每一下都灼的纪阮耳根发颤。
“很,很晚了,你不需要休息吗?”
他嗓音中极力压抑着软颤的声调。
想躲,却被他的大掌桎梏住了。
纪阮软软的声音像是陷进了棉花里。
而纪厌眼底浓郁汹涌的欲色再也掩盖不住。
在昏暗的橘黄色光线下透出骇人的疯意,想要将掌心下的人弄得更脏、更乱。
“小羊很累很饿要草,宝宝。”
耳边性感低沉的气息故意断成了几截,每句都折磨着纪阮摇摇欲坠的清醒。
不行了。
他要被纪厌弄乱了。
窗外皎洁的月色给纪阮莹润纤瘦的身躯裹上层浅浅的霜。
今晚还是没能逃过。
纪厌在他潮湿的鬓发边呢喃着令人脸红耳热的话。
“宝宝,你怎么哪里都是粉粉嫩嫩的,嗯?”
“乖宝宝,老公全**你好不好?”
......
不堪入耳。
纪阮此刻脸红的能滴出血,轻咬的唇被他撬开牙关,细细密密的呜咽声淌出唇畔。
动听、诱人。
任谁看了纪阮这副湿着眼迷离的娇艳模样,都没法克制住。
纪厌发了狠,猩红的眼底癫狂偏执病态的占有与欲色交织在一起,搅乱了这夜色。
在那一声声湿着眸断断续续求饶的啜泣声中,别墅大门在不知不觉间打开,无人注意。
卧室内沉重的呼吸声交织着,透过没关紧的门缝隐隐约约回荡在二楼的走廊间。
乱到极致的脏欲弥漫在夜色中。
纪厌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弧度,叩着纪阮后脑勺银软的发丝,加深了这个绵长缱绻的吻。
虚掩的视线扫过门外越来越近的阴影,眼底的疯意加深。
【宿主大大,你父亲就在门外!】
脑海中喳喳喊完最后一声,就被莫名其妙地扔进了小黑屋里。
纪阮湿着眼想说些什么,可呼吸乱到了极致,根本说不出来。
羞耻。
他快要羞死了。
而纪厌此刻却兴奋疯狂的可怕。
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没告诉纪阮今天他父亲会回家,故意要在今晚折腾他。
这样就能让纪阮摆脱他的父亲。
彻底慌乱害怕破碎,最终像个受伤的小白兔一样,发现身边只有他对他不离不弃,然后乖乖地依赖他,再也离不开。
他就是这样一个卑劣癫狂偏执的疯子。
纪厌敛起眼底的汹涌,温柔地望着他湿润无辜的眼,落下深情缱绻的声音。
“我会永远爱你的,阮阮。”
他的声音很轻。
但却像深入骨髓的承诺般撼动着纪阮柔软颤动的心脏。
纪阮意识有些不清,仿佛是下意识的,软颤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拼凑成一句话,“我也爱你。”
门外那道微不可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次日清晨。
纪阮穿着睡衣从二楼看到便宜爹和纪厌并肩坐在沙发上,才意识到昨天发生了什么。
眉心突突直跳。
便宜老爹不会已经知道他们的事情了吧?
他心脏忽然跳得有些快,这种被抓奸似的奇妙感觉让他眼底不受控制地升起几分忐忑。
又转身回了卧室。
此时喳喳也从小黑屋里被放了出来。
立马绕到宿主面前。
【宿主大大你没事吧?昨天晚上我不知道怎么就被关进小黑屋了,反派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喳喳检测了一遍,看到宿主锁骨上一连串的吻痕,顿时自责到了极点,反派太变态了,真是辛苦宿主了。
偏偏善良单纯胆小的宿主大大还要故作坚强地说他没事。
“我没事,不用担心,能让我听听他们在楼下说些什么吗?”
【小问题!】
喳喳心疼地看着自家宿主,接通了楼下的画面。
纪厌穿着灰栗色的外套,淡淡地垂着眼帘,“纪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清冷疏离的态度一如往常。
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沉稳老实感。
可中年男人昨夜在门外听到了那些不堪的言语,顿时已经明白了他哪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在他面前伪装了这么多年的好孩子,让人细思极恐。
不由得想到了纪厌母亲的死。
他脸色倏然更沉了几分。
“小厌,你还在因为你母亲的死记恨小阮?”
中年男人沉稳沧桑的声音有些不容忽视的威慑力,在无形的空气中朝身旁的男人施压。
纪厌脸上神色没什么变化。
只是嘴角噙上一抹恰到好处的礼貌浅笑。
“怎么会呢,我很爱小阮,叔叔怎么会觉得我在记恨他?”
几乎连拉扯都没有,纪厌就顺势承认了下来。
连半点想要解释的慌乱都没有。
安静的有些诡异,让久经商场见惯了人性的中年男人都感觉到了隐隐的危险。
“你现在是公司重点培养的对象,小厌,你应该找个对你事业有帮助的,小阮他从小性子骄纵,现在又一事无成,我打算将他送到国外去深造几年。”
送他走。
这三个字瞬间踩到了纪厌的雷区。
他清冷的眸沉了几分,唇角噙着的浅笑氤氲着凛冽的冰霜。
撕开了伪善的表面,看向中年男人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翻涌压抑不住的杀意。
他不能容许任何人从他身边将纪阮带走。
谁都不可以。
包括他的父亲。
“叔叔,刚好我前几日得到了一份总公司受贿的记录,好像和国外的灰色交易有关,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威胁。
连他唇边的笑意显得嗜血冷漠。
彼此间那层单薄的窗户纸被戳破,纪成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中的错愕震惊压抑不住。
他头一次对一个毛头小子产生忌惮。
他怎么会知道!?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明明这几十年间他们做的这么隐秘,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中年男人心有余悸地扫过他的脸,看他愈发镇定的态度,心中越发慌乱起来。
如果勾结灰色交易,受贿的事情败露,那他几十年的心血就将付之一炬。
想着,他眼中淡定差点碎裂。
“小厌,你现在事业正盛,不该管这些事。”
中年男人脸上的担忧都没了,苍老浑浊的眼眸中只剩下了淡淡的慌乱,哪里还有半点对纪阮的关心。
在他心中。
利益永远排在亲情前面。
不然当初也不会看着母亲死在大火中,还能独自逃走苟活。
纪厌将他眼底的神色看的清楚,心中暗自冷笑。
自古以来,对金钱权利有偏执欲望的人,就像溃败的城墙,最好击破。因为人想要的越多,弱点也越多。
“事业吗?可我不是很想要,叔叔还是不够了解我,现在我只想好好照顾小阮,他现在是我全部的念想。”
话音落下,中年男人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接起来后瞬间脸色铁青,表情臭到了极点。
刚挂断,身旁的纪厌轻呷了一口杯中温热的咖啡,嗓音清冷含笑,“叔叔放心去处理国外的生意吧,我会好好照顾小阮的。”
纪成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浑浊的眸里闪烁着犹豫忌惮的神色。
犹豫的那半秒他几乎别无选择。
他只能答应纪厌的条件,只要将纪阮交给他,就能保住自已几十年的心血。
想着,他捞起沙发上的外套,离开了。
甚至连纪阮的面都没见,就搭上了去往国外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