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阮看着浮空中他们的对话,什么都没说,在纪厌起身往楼上走的那一刻掐断了画面。
他攥紧了衣摆。
刚刚纪厌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没想到纪厌暗中竟然做了这么多,甚至已经到了能够威胁从商十几年的便宜老爹,那种压迫感十足。
纪阮看着昨晚一夜荒唐后涨到95%的好感度,默默松了口气。
一旁的喳喳还在出声安慰。
【宿主大大别怕,反派的好感度已经这么高了,他肯定不会伤害你的,黑化值也才15%而已。】
这些天纪厌温柔到不行。
黑化值也稳定在10%左右,还是刚刚和便宜老爹聊了几句才涨到了15%。
至少说明他现在不会被纪厌囚禁强制。
“嗯,我知道。”
【胜利就在眼前了,宿主大大,下个世界喳喳就能帮宿主了。】
那团白雾高兴地说着。
不一会儿,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纪阮连忙上了床,背对着卧室门,轻轻阖上眼装睡。
“喀嚓。”
门锁拧动。
脚步声蔓延到了床边。
纪阮的心脏此刻提到了嗓子眼。
他还沉浸在刚刚画面中纪厌浑身散发的强大压迫感中。
鹅绒被下的背脊有些僵硬。
柔软的大床陷落一块儿,纪厌坐在了他身后,结实有力的小臂隔着被子,圈住了他单薄莹润的身躯。
呼吸靠近。
即使不回头,纪阮也能感受到纪厌的视线。
赤忱深邃的目光热的他脸红心跳。
像无形的大手正在寸寸抚摸游移着他的轮廓,连那股清新的青柑橘气味也变得极其具有侵略感。
他的呼吸都不自觉地乱了。
“宝宝~”
忽而耳畔的轻笑声落下,热浪从侧颈一路灼红了耳根。
纪阮鸦羽般的长睫微颤,不肯睁开,试图继续装睡蒙混过关。
可那只大掌带着微热的温度钻进了被子里。
搭在他纤瘦的腰间,瞬间敲响了纪阮脑海中的警铃。
他猛地睁开眼,抓住了腰间的大掌。
身后的男人却笑意更深,胸膛都在微微震颤着,嗓音低沉性感,呼吸尽数洒落在纪阮的后颈。
“宝宝装不下去了?”
他的声音明显含笑。
纪阮抿了抿唇,眉头微微耸起,清软声线中含着几分埋怨,“你这样......我怎么睡?”
“我哪样了?”
纪厌眉骨微抬,下巴往前凑到他侧颈间,贴着他的耳根字字委屈道。
可他刻意加重的呼吸声,一点都听不出委屈。
电流感穿梭在四肢百骸,纪阮腰都被他吹软了。
他怀疑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该委屈的人明明是他才对。
纪阮往前躲了躲,咬着软软的唇瓣,呜咽声渐隐在唇齿间。
“别闹,我饿了。”
纪阮攥紧了他的大掌,耳边的呼吸声存在感格外强烈,纪阮根本躲不开,仿佛被他的气息整个笼罩住了。
他的软调夹杂着乱掉的气息。
纪厌眼神暗了暗。
强行压下了被他勾起的脏欲。
收回了自已的手。
“不逗你了,我做好了饭,下去吃吧。”
身后空荡,那股压迫感也随之消失,纪阮起身,湿红的眼眸无意间扫过去,心中暗自腹诽。
下了床的纪厌仿佛一秒切换了形态般。
衣冠楚楚的,浑身清冷的气质无法忽视,看起来安静又疏离。
他这模样简直就是上天完美雕刻的艺术品。
看着一脸的禁欲性冷淡,结果在床上那么能折腾。
纪阮扶着腰站起身,下一秒就被面前含笑的男人横抱起,一路抱着下楼到了餐桌前。
纪阮红着脸不敢挣扎。
桌子上摆着几盘精致的菜,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
瞬间勾起了纪阮肚子里的馋虫。
“唔,放我下来,我自已吃。”
他以为纪厌会把他放在椅子上,没想到直接抱着他坐了下来。
纪阮坐在他怀中,比桌子高了半截。
“椅子太硬了,我抱着你吃,帮你揉揉腰。”
床下的纪厌温柔到了极点。
果然话音落下,修长的指骨就精准抚上他酸痛的腰间,轻轻按摩着,还不忘逗弄他,“快尝尝怎么样。”
冒着热气的菜肴散发着勾人的香味。
反正纪厌也不会轻易放他下去,纪阮也不管他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往嘴里塞。
塞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只小仓鼠似的。
纪厌狭长的眸中盈满了笑意,被他这副模样可爱到了,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宝宝真可爱。”
这羞耻的称呼让纪阮忍不住脸红。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却被他说的像个小孩似的。
不过纪厌的厨艺确实不错。
从前原主苛待他,在生活方面纪厌就学会了自力更生。
“好吃吗?”
纪厌含笑的眼眸弯着。
“还可以,跟我比还差点。”
鼓着腮帮子的纪阮扫了他一眼,傲娇的语气中半点信服力都没有。
腰间的酸痛也缓和了不少。
身后的男人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嗓音温柔。
“那以后我天天喂饱你,好不好?”
“咳——”
纪阮被他带有歧义的话呛到了嗓子眼,猛地咳嗽了几声。
身后那双大掌轻轻拍着他的背脊。
咳的眼睛都湿红着,纪厌眸光微闪,耐心专注地看着纪阮清瘦的侧脸,“吃慢点,宝宝别急,全给你吃。”
一瞬间,纪阮觉得嘴里的饭菜都变了味道。
“你要点脸,纪厌,不要总说这些话。”
纪阮湿着眼瞪了他一眼。
后面纪厌没再说什么,只是噙着笑默默看着他。
直到饥饿感完全消失,纪阮满足地擦了擦嘴,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你不吃吗?”
饱腹感让纪阮回过神来,关心地看了他一眼。
心底有些愧疚。
刚刚光顾着自已吃了。
半点没给厨子留。
他讪讪地勾唇笑了笑。
下一秒,却被纪厌抱起压在了另一半干净的餐桌上。
愧疚来不及收起,纪阮就被他眼中汹涌的欲色淹没。
“吃啊。”
“阿阮吃完,该我吃了。”
纪阮大骇,腰间又开始隐隐作痛。
......
巡演结束后的一周,他们都待在别墅里,几乎每天黏在一起。
休假结束。
家里的菜也吃的差不多。
晚上,纪阮就带着纪厌到最热闹的市中心区去采购。
商场里的天桥上围满了人。
纪阮有些好奇,拉着他走近时才知道摆摊的老头是个算命的。
那些人都说他算的很准。
纪厌眼皮跳了跳,冥冥之中有股恐慌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拉着纪阮的手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可身旁的男人却停下了脚步,“纪厌,我们也算一卦吧。”
摆摊的老先生看着他们的八字,脸色越来越难看,在纸上写写画画,频频摇头。
过了半晌,才感叹出声,“你们这是孽缘啊,孽缘,要想活命就要赶紧分开......”
后面说了什么,纪阮还没听清。
身边的男人已经黑着脸,拽着他的手腕离开。
一直到车上那股霸道的力量才松开,纪厌委屈地蹙着眉,看着他一字一顿,“阿阮,不要听那些骗人的,我们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近乎乞求的语气问他。
纪阮看着他隐隐躁动的黑化值,察觉到了纪厌此刻的不安,轻轻反握住他的手,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像扫过的羽毛,很轻,却给了不安的纪厌足够的力量。
纪厌望着他,周围的嘈杂似乎都与他无关,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只能听见纪阮的声音。
他说,“对,我们不会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