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短短三日,沈易安布置好一切,只等大房一步一步走入她的算计之中。
此次庆功宴,沈家所有未出阁的女眷全都随着沈通和沈凉一起进宫,自然也就包括那沈凉前些日子带回来妾室所出的女儿和沈婉清。
虽说是庆功宴,但朝中大臣心中也明白,这是皇帝要从沈家女中挑选皇后。
天刚刚亮,沈家诸位小姐们便早早的起来让侍女们为自己梳妆打扮。
南院里,沈婉柔坐在梳妆台前,满怀心事的让铃儿为她梳妆打扮,为了遮挡眼下的乌青,铃儿在沈婉柔的脸上多打了些脂粉。
听闻皇帝喜爱蓝色,沈婉柔便花重金定做一套蓝色衣裙,外面披着白色的斗篷,头上戴满沈易安昨日送给她的假簪。
沈婉约行事一向低调,今日是进宫赴宴,为了能够引得皇帝的注意,沈婉约打破常规,也打扮的花枝招展起来。
西院内,老夫人装病许久,得知今日是进宫的日子,竟也舍得将自己珍藏多年的珠宝首饰送给沈婉清。
虽然白汐及时送来解药,但那药的毒性太强,三日时间过短,沈婉清脸上的伤还是没能完全好利索,尽管涂抹了许多脂粉,还是掩盖不住脸上那还没完全好利索的伤疤。
正在沈婉清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沈易安身边的春蚕突然送来一块精致的面纱。
“我家小姐知晓三小姐的难处,替命奴婢送来面纱为三小姐解围。”
有了这块面纱,沈婉清眼前的也就困难迎刃而解。
沈婉清问:“五妹妹没有其他交代吗?”
“没有。”春蚕对着沈婉清行了一礼便回了东院伺候沈易安梳妆打扮。
今日沈府的小姐们皆是打扮的明艳动人,唯有沈易安,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袍,梳着流云髻,发际上戴着一支简单的白玉簪作为点缀,淡雅却不失高贵。
春蚕看着沈易安空荡荡的首饰盒忍不住抱怨道:“小姐的首饰太少了,昨日二小姐说是要带小姐采买,一路上二小姐竟可着自己挑选,还要小姐破费不少。”
露珠灵机一动:“老爷立下军功,圣上又赏赐了不少珠宝首饰,奴婢这就去找来为小姐戴上。”
“不必了。”沈易安一口回绝,“不过是身外之物,我头上这支挺好的。”
这两辈子,当过皇后,当过镇国将军的千金,各类珠宝沈易安早已司空见惯。
沈易安头上那支簪子本是沈通和上官蓉的定情之物,沈易安出生后,上官蓉便将它当作传家宝传给了沈易安。
簪身通体是白玉做的,簪头以金边镶饰,以吊坠为点缀,将一只朴素的白玉簪平白衬托出一分贵气来。
“小姐生的漂亮,穿戴什么都好看。”
等到沈易安梳洗完毕,一直守在门外的上官蓉才推门进来。
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突然穿着这样素朴,上官蓉看着沈易安的眼神有些呆呆的。
从前沈易安在老夫人的熏陶以及梅雨婷刻意的引导下,沈易安偏爱颜色艳丽的衣物,首饰也喜欢那些金器银器,今日沈易安这身装扮,颇有清新脱俗之感。
但沈易安周身所散发的气势,她每走的一步路,都好像宫里娘娘们的作派,端庄大气,还略带几分威严,叫人不敢轻视了她。
“母亲。”沈易安对着看呆的上官蓉行了一个万福礼。
上官蓉看向沈易安的眼神,满是宠溺与欣慰。
在上官蓉眼里,沈易安就像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沈易安年幼时她不能陪着沈易安长大,后来沈易安顽劣,上官蓉也由着沈易安的性子,就算是天塌下来,上官蓉也能为她扛得住。
“母亲!”沈碧水轻唤道。
今日的沈碧水穿着一身碧色衣裙,两姐妹站在一起,上官蓉眼里满是惊喜!
上官蓉是武将出身,她自小就看不上那些贵女们打扮的和做派,娇柔做作,在上官蓉眼里,他们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她的两个女儿,只是往那里一站,便宛如那下凡的仙子,与只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女们完全不同。
门外沈通催道:“夫人,碧水和易安收拾妥当没有,马车已经备好,我们也该启程了。”
三人缓缓出了房门,上官蓉在前,沈碧水和沈易安在她身后一左一右的跟着。
出门时,等在门外的沈通和沈青山看到眼睛发直。
沈青山忍不住赞叹道:“二位妹妹今日真好看,就好像个大美人。”
沈青山自小习武,一看到课本脑仁就嗡嗡的疼,大字不识几个,更别提说出什么夸人好听的话,但他这两位妹妹今日实在是太过好看。
闻言,沈碧水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沈易安也俏皮的朝着沈青山眨了眨眼。
沈碧水忍不住调笑道:“那大哥觉得我和易安我俩谁更美?”
“这”沈青山一时有些犯了难,沈碧水和沈易安各有千秋,且二人都是他的亲妹妹,沈青山挠头道:“碧水妹妹是大美人,易安妹妹也是。”
沈通清了清嗓子道:“都是我沈通的女儿,哪能不好看?”
“今日进宫赴宴,为父希望你们两姐妹能够行事低调,莫要与其他世家女子争气斗艳,切记,一定要避其锋芒。”
沈通嘱咐一番过后,待到走到门口,门外已经停好了马车。
没等沈易安等人上去马车,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声音:“五姐姐。”
“不知五姐姐可否赏脸,让妹妹与姐姐同座一辆马车。”
沈易安正疑惑于是谁在喊她,她回头望去,只见梅雨婷带着一粉衣女子追了上来。
“二伯,二伯母,大哥,诸位姐姐好。”
“二哥,二嫂。”梅雨婷笑着和沈通夫妇打了个招呼,“二哥二嫂莫怪,这是老爷养在外的庶女沈璧君,惊扰了易安。”
早已坐在马车里的沈婉约闻声掀开帘子,见沈璧君竟然与她身着一样款式的衣裙,沈婉约的脸上闪过一丝慍怒。
沈通夫妇虽然与老夫人彻底撕破脸,但沈凉摘得干净,沈通也不想和自家兄弟闹得太僵,两兄弟的面子上还算是过得去。
“三弟妹。”上官蓉回敬了一句。
距离老夫人寿宴还不到一个月,三房便弄出来一个女儿,只见那沈璧君怯生生的站在梅雨婷身后,便能想象到沈璧君想要与沈易安同乘一辆马车必定是梅雨婷的主意。
“时辰快到了,六妹妹若是不嫌便一起上来罢。”沈易安热情相邀沈璧君上马车,她倒是想看看,梅雨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一路上,沈璧君怯生生地坐在马车的一角,她低着头不说话,就连沈碧水主动去和她搭话她都是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