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明显了。朱凌摇头。
“李捕头,你把人放开。你这样子像是要灭口。”
说话的同时,邢晓玉也一步上前,逼退了李捕头。
“朱大人!我这是在抓刺客!你怎么拦着不让抓呢?”
李捕快一脸正义,但实在是太明显了,同时还拿着刀,一脸凶相。所以周边其他人也都退避三舍。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多掺手,退下吧,李捕头,如果你再这样,我只能怀疑你是想灭口了……”
不管这位李捕头之前是怎么想的,这话一出,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是朱玲在怀疑李捕头了。
这下李捕头也不好继续逞凶了,只好悻悻收回手。
邢晓玉和随行的老杨两人将这位丁花匠拉到府衙的内堂里严加看管。
以上这些事情都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来进行的。
“各位,我来长干,是要治理一方百姓的,我知道有些人或许看不惯。我无所谓,时间会证明一切。”
朱凌继续站在高台上,俯视底下众人。
“之后,我不希望在我的饮食里发现什么问题。如果再次出现类似的情况……”
朱凌一个一个看过去,有些人眼神躲闪,有些人眼神中有一些不同的神情。
“我不介意鱼死网破,反正我孤身一人,又是我朝独一无二的女进士之一,大不了被写进史书,本官也算是青史留名了。我要是横死在任上……我敢保证,各位也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说完话,朱凌又回去了,邢晓玉在外面让众人散去。
回到书房后,朱凌还是坐在椅子上,仔细盯着收集来的各种资料。
“你觉得今天这些话有效果吗?”邢晓玉进门之后,立刻询问的就是今天的相关情况。
“不好说,但是如果我不做什么,可能就错过这次的机会了,所以不如趁此机会敲打敲打,如果说有证据的人,也可以知道咱们的态度,幕后黑手,可能也要考虑考虑刺杀我的结果。总之,不管如何,肯定会有人立刻动起来,我们不妨稍有些耐心,看看谁会出来。”
“行。府衙的后厨、库房、账房,咱们发现里面有问题的那些东西我还没怎么动,这几个点我都有关注。唯一的问题就是,咱们手上的人手不足,我的注意力可能主要会放在账房上,厨房那边,咱们只能先借口厨房有问题,拒绝后厨提供事物了。”
邢晓玉虽然武力高强,但是有时候还是有点分身乏术,虽然说昨天他们两人把整个府衙有问题的地方都查了个遍,最终只在上面的那几个地方找到了一些有问题的情况。
“账房、库房应该是重点,府衙的账目,库房内的物品和库存的单据有些对不上,既然长干这个地方贪污之风盛行,那库房里存的东西可能也有问题,肯定会有对不上的地方。”朱凌肯定了邢晓玉的决定。
“行吧,反正现在咱们三个人,日常的正常吃饭应该是没问题了,大不了我每次吃饭都直接去外面买,应该也没问题。”
两人商量的差不多了,正好也到了中午时分,“晓玉,你去门口的那个叫炸天下的铺子,跟他们的老板说,要一份‘中份炸鸡块’,然后再在他家买一些吃食。”
邢晓玉点头,“行,我这就去办,咱们现在确实是需要一些人手。”
通过炸天下的老板,朱凌二人的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云轻锦手里。白天确实是不合时宜的,所以还是像之前一样,云钰珂和云轻锦二人夤夜到访,没被别人看到。
两拨人见面,首先还是互相交流了近期的情报。
“这长干城很是混乱,最大的问题主要是在这个安康侯身上,之前不确定你能不能收集到相关消息,再加上我手上没有什么太多实质性证据,所以我没给你说太多。”
交流完相关的消息,云钰珂首先表达了自己的愧疚,“之前我对安康侯有怀疑,现在若不是花大娘她的丈夫跟这个安康侯起了关联,我也不敢让你去跟这个侯爷硬碰硬。”
朱凌摆摆手,“云姐,咱们是旧相识了,别说这种话,我知道你做事情都是有安排的。”
听完好友知道的情况,朱凌在桌子上铺开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名字。
“咱们现在把整个长干城的情况都给整体复盘一下。”
“首先是安康侯邓季翔。根据云姐的说法,这位侯爵在本地,虽然算不上欺压百姓,但行为比较暴力,一般人不敢多掺和进来。再加上这个邓侯爷也开始涉足到了商业领域,在商场上还是经常借着自己的身份影响别人。”
朱凌圈起来安康侯的名字。
“对的,表明上我暂时拿不到这位侯爷的证据,主要是咱们云府到长干城时间不长,跟安康侯府的交流不太多。”云钰珂在旁边补充消息。
“这种证据确实不好找,只要没有很明显的违法行为,官府确实不好插手。”
邢晓玉在一旁判断。
“第二是整个长干城内的集体贪污的情况。”朱凌在纸上写下“长干”二字。
“这两天我整理了一下目前有的账目,这笔贪污的银子没在官府的账房上有记录,这肯定的,这种钱怎么可能明明白白写在纸面上。”
朱凌拍了拍桌面上一摞账本,账本上面写的是“长干府衙内部公账”等字眼。
“或许是我一上来就盯着这笔受贿的银子,所以最新收到的这笔银子被我放在库房里,还没人敢动。所以暂时不知道这种银子在以前是怎么分配的,要是能在这个地方上有对应的证据,就能以贪污的理由抓住府衙内部的这帮人的问题了。”
“关键是,这笔银子就像是烫手山芋,没人主动出来接。”
云钰珂也摇摇头,“我们商户每三个月交一批银子,除此之外,税款什么的,也都是正常交的。大家都知道这笔银子就是专门的税款,只是没人敢对这批银子指手画脚。之前我刚来的时候,左邻右舍专门提醒我了,千万不要对这笔银子有什么异议,说是很早之前有人反抗过,没有任何结果,为了保证小命,还是不要提意见比较好。”
“这钱确实不太多,只是,要是在别的地方经商,少不了被坑钱。”云轻锦有前世的经验,曾经见过收保护费这种情况,在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看见过太多类似的情况,但经商中听过很多不同人的故事,也算是有些印象。
“关于这笔钱,我大概心里有数。”朱凌这两天收集到了一些情况,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有些想法。
“这笔名为咨询费的银子,最积极主动也最着急的,就是那个李捕头,而这位李捕头,我大概打听过,那位李捕头好赌,平时就喜欢摸两把。”
“那么,一个好赌的人,为什么很少去长干城的那家最著名的赌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