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章与田壮因为在病房斗殴，被警察带走，经协调后，两人签了调解书，这件事很快就结束了。
站在路边，点了根烟，孙章嘴角被打破，说话间尝到了血腥味。
“计划失败了，我还在想宋向秋能找谁帮他，原来是你这条狗。”
田壮长相彪悍，体格高大，方正的下巴线条硬挺，头发凌乱而粗糙，一眼望去，粗犷又不好惹。
他小时候就体格健壮，但偏偏性格格外懦弱，因此也常在福利院里被欺负，那群霸凌者喜欢让他跪在地上当马。
是宋向秋帮他搭建了反抗机制，让他感受到了自已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那一天，他将那群人打得头破血流，才发现，反抗其实没有那么难，他自以为的怪物，无非就是一堆小老鼠。
自此，他就甘愿被宋向秋驱使。
不过，宋向秋还真没怎么用过他，反倒是他，有拿不准的抉择，还会主动联系宋向秋。
多亏了宋向秋这个智囊，不然他这些年，也不会在京洛爬这么快。
这些年，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今天下午，他接到了宋向秋的电话，要他带人去保护他。
知恩图报是优良品质。
田壮应下了，按照宋向秋的计划，每个环节都顺利实施，给了孙章出其不意的一击。
“别再对宋向秋下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
听了这话，孙章嗤笑一声，胸口的郁气迟迟不散。
“拿钱办事，你也是干这行的，何必因为宋向秋跟我作对？再说了，就算我卖你个面子，不做这单生意，那大老板还会找新人，宋向秋还是要死。”
“有我就不会，来几波人我就赶走几波，那是我的麻烦事，用不着你操心。”
田壮摸了摸自已左手断掉的小指，早已没了当年的软弱，言语里都是压迫和沉稳感。
“与其担心宋向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已吧。”
像是想起了什么，田壮忽然冷笑，脸上的胡渣参差不齐。
“他找来的帮手，不止我，还有警方那边的，你们这次行动落网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这事可大可小，想救下他们，你得找宋向秋。”
孙章捏着烟的手微微一滞，眼神凌厉。
“你是说，我的人不在你手里？”
“这会儿应该在监狱受审。”
见孙章吃了瘪，田壮扯了扯唇，也点燃了一根香烟。
“我给你个建议，供出那位要害宋向秋的客户，这对你们的损失最小，但你如果执迷不悟，那我只能祝你好运。”
狠狠吸了一口，田壮对上孙章那双危险的眼睛，像是好心嘱咐。
“宋向秋在京洛上学的这四年，没少做事，他现在能动用的关系还真不少，警方那边最近狠抓扫黑除恶，你们的保护伞撑不了多久。”
路边停靠着一辆黑车，田壮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里，上了车，不再和孙章交谈。
他已经按照宋向秋的交代，说的很明白了，孙章选什么，结局会怎样，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孙章死死皱着眉，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头儿，狐狸和黑熊被条子抓了，乌鸦受了很重的伤，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看了眼忽然阴下来的天，孙章心中的怨恨不断积聚，最终，他吐出一口浊气。
“狐狸和黑熊那我会去协调，乌鸦的伤势稳定下来，我们就立刻搬地方，那里已经不安全了。”
昌德轩。
程瑞被穿着旗袍的接待生迎进贵宾室，江驰野正靠坐在沙发上…喝茶。
“喝什么呢？”
坐在江驰野对面，还没等到回复，程瑞就给自已倒了一杯。
“呦，菊花茶，还是昆仑雪菊王。”
他眉梢挑起，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江驰野：“看来确实是上火了。”
茶水不是很苦，最初是淡淡蜜香，微苦夹杂着清新的草本气息，顺着喉咙缓缓滑下，让人有种六根清净的感觉。
程瑞多喝了几口，感觉嘴里的酒味都被冲淡了不少。
“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这会儿装起闷葫芦了？”
除了长相与性格符合纨绔刻板印象，江驰野的习惯，还真算得上是乖乖生了。
不喝酒，不抽烟，也不爱去会所玩，每天不是滑雪就是赛车，不热衷于交友，就爱自已到处瞎跑，跟风一样。
最让程瑞难以理解的是，江驰野不喝咖啡，只喝茶水，他有幸见过江驰野收藏的各种茶叶，觉得这货可以开个茶叶公司了。
“就是想问问你，怎么追女孩子。”
双腿交叠，江驰野望着茶杯里的花瓣，姿态闲散。
程瑞一下子把茶喷了出来，荣获江驰野厌恶的视线，他拿纸巾擦了擦嘴，瞠目结舌。
“你…不是？认真的？不对，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等一下…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江驰野撩起眼皮看他，一副大爷的样子，程瑞心中呵呵。
“追女孩子，得对症下药，有的就喜欢豪车名牌包，有的光是甜言蜜语就能拿下，有些对爱情持开放态度，有些则保守又纯情…”
说起自已的擅长点，程瑞侃侃而谈。
“总之，你不告诉我对方的类型和特征，我怎么给你细致的指导？”
描述夏涵的类型和特征，对于江驰野还真有点难。
他抿了一口茶，撑着脸，思索了好一会儿，久到程瑞在这期间同时聊了四个女朋友，才没睡着。
“她长相偏乖，笑起来很可爱，看起来很好接触，实际上心防很重，不太喜欢接触新人。”
摩挲着杯壁，江驰野一边回想，一边阐述。
“面对在乎的人，偶尔会很神经质——啊，这点也很可爱，只是我有时候会觉得她很累，要是我的话，我就不会让她那么累。”
程瑞看着江驰野眉眼浮现的一抹温情，像是见到了鬼，喝了几口菊花茶清心后，才勉强稳住心中的惊涛骇浪。
爱情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咂舌。
“嗯…也就是说，那个女孩是乖乖生类型的对吧？你说她对在乎的人，有时候会显得神经质，这或许可以理解为，她比较重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