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躺在病床上悠悠转醒,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叫出声:“淮之?”
面前的男人嘲讽地笑了:“江晚凝,你就那么爱沈淮之?”
这声音分明是江辰,她刚想从病床上爬起来,就看见江辰那张痞帅的脸,他一把按住了想要起身的江晚凝:“躺下。”
她有些捉摸不透江辰他究竟想要干什么,还是躺着没动,江辰手里拿着顾泽给她的红色药剂,来回翻看,她突然从床上弹起想要伸手抢过来,却被江辰敏锐地一躲。
他笑得肆意,拿着红色药剂举高:“反应这么大?和哥哥说说这是什么?”
“你还给我!”她美目怒睁,语气着急。
江辰眼里全是玩味,他语气挑衅:“这个这么让你在意?你亲哥哥一口,哥哥就还给你,怎么样?这笔买卖可不亏。”
江晚凝垂下的手渐渐攥紧,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在心中已将江辰骂了千百遍。
她尽量学着江晚凝的神态,娇嗔道:“哪有哥哥这样欺负妹妹的?别闹了,还给我。”
江辰站在落地窗前嘲讽道:“这又没外人,我妹妹这是演戏演上瘾了?”
她忍不住质问江辰:“你究竟想怎样?”
江辰上前一步,看着江晚凝脖子里的白色十字架,眼底闪烁着江晚凝看不懂的意味,他语气挑逗。
“我更喜欢看你私下里亮起小獠牙奶凶奶凶的样子,卸下伪装,让哥哥看看真实的你。”
她上前一步,严肃地看着他:“江辰,还给我,我再说一遍。”
江辰看着手中红色的药剂,有点疑惑:“你告诉哥哥,这究竟是什么能让你那么在意?这个药是给谁准备的?嗯?”
江晚凝只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她面不改色:“这药,是准备毒死顾寻之的。”
江辰眼里闪过一丝欣赏,看着她眼底兴味渐浓:“你打算杀了顾寻之?”
她看着江辰似乎当真了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能骗疯子呢?万一他真的和她讨论如何杀死顾寻之呢?
她笑笑缓和气氛:“只是想想,如果有坏人也可以防身用。”
江辰将药剂装入西服内侧口袋,指了指他的侧脸:“亲哥哥一口,我就还给你。”
她闭了闭眼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走上前,轻轻踮起脚尖,正当江辰以为胜券在握时,她将手快速伸进西服内侧的口袋,抢走药剂,她笑得狡黠:“拿到了哦!”
沈淮之站在门口面色阴沉,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他一脚踹开房门:“我不在,你们玩得很开心?”
他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谁允许,你擅自进病房了?”
江辰眼神陡然变冷,不落下风,继续回怼:“我是她哥哥,怎么就不能进了?妹妹生病,哥哥来探病,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怎么我看自己亲妹妹,还要和你汇报?”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沈淮之转头问她:“他什么来的?”
她如实回答“我醒来他……”就在这了,被江辰打断。
他眼神挑衅:“她晕倒在厕所浴缸里,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她直接疼休克了,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时候来的?沈淮之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沈淮之眼中瞬间急切,拉着江晚凝,温声问她:“什么时候的事?你哪里不舒服?”
她只是摇摇头,他眼神犀利:“手里拿的是什么?”
江晚凝步步后退,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她从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防身的毒药。”
江辰冲上前将两人分开,挡在江晚凝面前,怒喝:“沈淮之,你吓到她了!”
江晚凝站在角落里,头都大了,这不是误会越来越大了吗?江辰绝对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一道劫。
说着就把江辰往外推:“你赶快回去,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江辰被推出门,一脸不爽的样子。
沈淮之叫来了顶级医疗团队,为江晚凝重新做检查,必须要将她治好,找出晕厥的原因。
果然血常规那一栏显示多项指标不合格,医生看着身体数据的复杂性皱起了眉,他一脸凝重地告诉沈淮之:“沈总,夫人身体健康,初步怀疑是中毒。”
这个结果超过了沈淮之的预期,他疑惑:“中毒?”
医生回答:“是的,沈总,这种毒素可以使人体在短时间内感受到骨头被砸碎的疼痛,每两个小时发作一次。”
他冷冰冰命令陈延:“查出幕后凶手。”随后转头吩咐医生“想尽一切办法为她解毒。”
她突然出声打断了沈淮之的命令:“不用查了,我知道自己中毒,我会有解毒的办法,放心吧。”
沈淮之脸色难看,声音像冬日的寒冰:“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上前拉起男人手,笑得甜美:“因为研制解药需要时间,我怕你担心,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
沈淮之还是不放心派陈延去C国请解毒专家来,她知道自己瞒不住沈淮之,所以借了医院的实验室,配制了一种迷药,自己不可能真的按顾泽说的杀了沈淮之换取自己生存的机会。
这管迷药足够让沈淮之沉睡一天,并且吐血,但不会伤害到沈淮之的身体。
只要演一出让人足够相信的戏,就行了。
她准备好这一切后,如释重负地笑了,她还为沈淮之留了最后一封信,如果她毒发身亡,这封信会寄给沈淮之,如果她赌对了,成功活下来,她会向他赎罪。
她给自己配了强效止痛药,想要止住每一次毒发的疼痛,却依然疼得打碎了浴室的玻璃杯,她看着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苦笑出声,疼痛使她无法自主爬起,沈淮之听见浴室内的动静,闯进去将她抱起。
他双眼猩红看着因剧烈疼痛说不出话的女人,轻抚她通红的眼尾,语气里是责怪是心疼“这就是你说的能解毒?江晚凝,此药无解。”
她的指尖毫无血色,颤抖地开口:“你比我想象中发现得更早。”
她笑了笑,朝他开口:“沈淮之,我对不起你,请最后再恨我,我得活着。”便将那针红色药剂打进沈淮之脖子。
沈淮之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后开始吐血,却还是抓住江晚凝的手:“被你亲手杀死,我也心甘情愿。”
此情此景心痛大于身体的骨痛,她看着沈淮之泪流满面,她没想到就算自己杀了沈淮之,他依旧愿意,沈淮之你究竟是有多爱江晚凝才能允许长得像她的我杀了你。
身后顾泽笑着拍手走出来:“精彩!真是精彩!你比我想象中要心狠得多。”
她起身,整理衣物:“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我们现在就去顾氏,现在该兑现你我之间的合作了。”
顾泽笑得阴沉,眼神像条毒蛇一般粘在她身上:“只有像你这种带刺的野玫瑰才能配得上我,做我的女人,你现在已经没有靠山了。”
她擦干眼泪,转身眼神冰冷:“成交,我只要顾寻之和林茵茵下地狱。”
陈延进来看见沈淮之吐血身亡,指着江晚凝大骂:“江晚凝你没有心!你知不知道沈总他有多爱你?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忍心这么做!”
她垂下眼帘,转过头平静的说道:“江晚凝得活着。”
如同行尸走肉般和顾泽走出病房,她召开了顾氏紧急股东大会,与顾泽一同出现在现场,顾寻之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前撕碎了这对渣男贱女。
顾寻之破口大骂,将会议室内的东西砸了个遍:“所以你早就和顾泽这个野种勾搭在一起了?”
江晚凝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冰冷地揭开这个事实:“不止,还有你最爱的茵茵。”
每一个字都使顾寻之崩溃。
在一旁的林茵茵也露出獠牙,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泽:“泽哥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脏事,你就这样抛弃我?合适吗?”
顾寻之看着自己一直深爱的林茵茵难以置信,他朝林茵茵怒吼:“凭什么连你也背叛我?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平日清纯乖巧的林茵茵突然阴阳怪气的大笑,一语道破真相:“你对我好?不如说你心里一直放不下林意浓!你不是一直爱着那个贱人吗?”
顾寻之青筋暴起上前扇了林茵茵一个响亮的耳光:“贱妇!你们都是一伙的?我告诉你顾氏不可能落在你们这群小人手里!”
没想到顾泽拿出股权证明,扔在他面前:“顾寻之,滚出顾氏,现在我是顾氏唯一的大股东,总裁的位置你也该让出来了。”
顾寻之情绪暴怒:“顾氏怎么可能让一个野种来掌权!”
顾泽更加猖狂:“你别忘了,我也信顾,我身上也留着顾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