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除了胳膊痒,后背的纹身也忽然疼了起来。
这次纹身疼,不是因为遇到了危险,而是到了时间。
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后背纹身都会疼上那么一次,比女人来事儿还要准时!
我努力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婶婶,我后背又疼了!上次在你发廊,你帮我按得挺舒服,要不你再帮我按按?”
“行……行啊!”
李娟从抽屉里拿出红花油,掀开我的上衣,给我揉了起来:“你刚刚忽然抓住我,给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什么事呢!”
“嗯?”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以为什么事?”
“没……没事!”
李娟脸色一红,开始转移话题:“小远,男人可不能伤到腰!要不明天回到城里,你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吧!”
“不用!”
我摇了摇头:“你给我按按就好了!”
李娟的手,果然干什么都不错。
虽然她以为我是扭到腰了、一直在帮我揉腰,但在她的揉按之下,后背疼痛着实缓解了不少。
不过,胳膊还是很痒。
让我几欲抓狂!
我不敢挠,因为一旦挠了就停不下来。
无奈,我只能尽量转移自已的注意力……
李娟床的对面,是一台二十五寸大彩电。
彩电下面是一台DVD。
此刻,电视里正在播放徐克导演的《青蛇》。
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再低头看着胳膊,我心里“咯噔”一下!
蛇妖喝了酒会现原形。
而我喝了酒,胳膊会痒。
如果抓挠,皮肤上会生出一层银色的鳞屑,就像……蛇鳞!
“我去!”
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又惊又怕!
“话说……我不会也是个蛇妖吧?”
这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逝。
随即我就笑了出来。
虽然我没见过父母,但至少是有爷爷的,是有血缘传承的,怎么可能是蛇妖!
按了二十分钟。
后背纹身渐渐消停下来。
“可以了婶婶!”
我说:“我有点渴了,帮我倒杯水呗!”
“行!”
很快,李娟端着水来了。
我斜躺在床上,接过水杯。
李娟坐在床边,上下打量我一眼,忍俊不禁说:“小远,我还以为你很能喝呢!早知道你就这点酒量,就让你少喝点了!”
“不是!”
我解释道:“最近状态不行,等我调整过来了,咱们再好好喝一场!”
“什么状态不状态的!”
李娟笑嘻嘻说:“你们男人呀,不行就是不行,别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
看着李娟那欠收拾的模样,我心里那个恨啊!
李娟本就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而且会打扮。
今天喝了六两酒,她整个人更是面色娇艳,美眸含情。
我看着李娟,不仅胳膊在痒,心里也痒了起来……
“干嘛这么看着我?”
李娟咬着嘴唇说。
我呼吸渐渐沉重,下意识地朝外面看了一眼:“二狗呢?”
李娟犹豫了下,说:“二狗不在,去村南头看望他哥哥了,现在家里……就咱俩。”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已想多了。
我隐隐觉得,李娟好像在暗示我什么。
但,低头看着左手腕上的红绳子,我只能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已冷静下来。
我这一低头,李娟也朝我左手上看了过来,随即注意到我左臂的不对。
“小远,你胳膊是不是过敏了?”
李娟弯腰朝我这边侧了过来:“胳膊好红啊,快让我看看!”说着,她伸手想去摸我的胳膊。
“别摸!”
我吓得往后一缩。
我自已好不容易忍住没摸,万一被李娟摸到,那就前功尽弃了!
因为这玩意儿,一旦摸到就会停不下来……
“没事,我就看看!”
李娟还在朝我身边挤:“我看看什么情况,好给你抹药!”
我想要躲闪。
可床里面是靠墙的,根本没地方躲。
加之我还没醒酒,脑子嗡嗡的,结果一不留神,就被李娟摸到了胳膊。
“嘶……”
这一触碰,我不禁虎躯一震!
痒!
好痒!
别人摸这条胳膊,似乎比我自已摸还要痒!
更何况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电视里,法海和小青正在斗法。
溪水之下,暗流涌动。
一僧一蛇,互相纠缠,打得极为火热!
可现在,无论我怎么转移注意力,胳膊还是痒!
巨痒!
奇痒无比!
“别摸了!”
我冷不丁出手,一把掐住李娟的脖子,直接把她按在床上。
“咳……咳咳……”
李娟被我掐得面色通红,小手用力拍打着我的手臂,磕磕绊绊说:“小……小远,松手,我不摸了……”
胳膊上的痒,和心底的邪火交织在一起,让我整个人变得扭曲起来。
我继续掐着李娟的脖子,一个翻身,俯视着她的眼睛说:“婶婶,我要你助我修行!”
“啊?”
李娟当时就愣住了。
有点错愕,但似乎,还有点期待。
手腕上的红绳子在收紧。
那个死鬼老婆又吃醋了!
但此刻,我已经变态得失去理智!
我左手继续掐着李娟的脖子,把她掐得双腿乱蹬、直翻白眼。
同时我右手在床头柜上摸过剪刀,准备把这破红绳子给剪断!
就在此时!
当!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铜锣。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情绪竟瞬间平复下来。
“无量天尊!”
“请问家里有人吗?”
铜锣声过后,院子里传来一个道士的声音。
我掐着李娟脖子的手,也不自觉松了下来。
“婶婶,对……对不起!”
回想刚刚的事情,我一阵后怕。
我本以为,李娟刚刚被我掐成那样,肯定会吓得要死。
但让我意外的是,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显得很兴奋。
“臭叫花子,真烦人!”
李娟坐起身来,整理一下衣服,跪在我身旁、贴着我的耳朵说:“小远,我先出去打发一下叫花子,马上就回来陪你!”
说完,她下床穿上鞋子,不耐烦地走了出去:“别叫了,给你两个骨头拿去啃!”
我深呼吸一口,也下床把鞋子穿上。
顺着窗口往外一看,院子里有个二三十岁的青年道士,一手拿着铜锣,一手拿着锣锤,正看着堂屋的方向:“女施主,贫道云游四方,途经此处,刚刚发现你家中妖气弥漫。请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你爹!”
李娟顺手端起饭桌上的一盘菜,朝青年道士怀里一塞:“快走,走走走!什么云游道士,不就是个叫花子么,大晚上的,真是坏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