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一定范围,帝天立刻感知到属于邪魂师的血腥、憎恶、怨灵等等气息。
这个时间段,圣灵教一皇二帝四王中的二帝,鬼帝和冥帝皆在此。
没有隐藏身份的帝天,自然被他们察觉。
来人气势之强大,如渊如狱,让他们有种面对魔皇的感觉。
幽绿与灰色折射,四字斗铠着身,两位强大的准神层次极限斗罗腾空而起,与帝天对峙。
帝天无畏无惧,但可苦了旁边的泰坦雪魔王,两位准神和帝天威压的碰撞,就算是他也感到一阵压力。
鬼帝打量着和泰坦雪魔王一同出现的帝天,推测道:
“能让极北之地的泰坦雪魔王如此恭敬,还拥有如此实力的魂兽,可是兽神帝天当面?”
对于鬼帝这个圣灵教实际上的首脑,帝天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目光一直放在该地核心位置的一个大号血池上。
启唇开口:“我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声音传递出去的同时,血池中的血水喷薄,汇聚成一扇门扉,直通血池内部。
从始至终,帝天都未与圣灵教的邪魂师交流,云淡风轻的进入血池内部。
泰坦自然做不到帝天那般气定神闲,谨慎小心地注视着越聚越多的邪魂师,尤其警惕鬼帝和冥帝两位准神,慢帝天半步后,进入血池内部。
滞留原地的鬼帝和冥帝有些懵,连被帝天无视的恼怒都被抛开。
“怎么回事?魔皇陛下和兽神帝天早就认识?”
“他俩什么关系?有一腿?”
面对鬼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乱问,冥帝不想回答,也不想理会。
甩开脑海中的懵逼情绪,默然地擦拭着灰色的冥界咏叹十字剑,他加入圣灵教唯一的目标就是成神,余者皆是累赘,无需多想。
别说帝天和魔皇有一腿,他就是和鬼帝有一腿,冥帝也不在意。
此余生,唯有成神。
而身为圣灵教真正首脑的鬼帝,心中则思虑万千。
让魔皇当老大,本就是借她的强大实力,杀戮全世界,将此方位面化作死亡神国。
再通过自己在魔皇抑制精神药物里添加的手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摘得最终的灿烂果实。
可现在帝天的出现,且和魔皇是旧相识,无疑为计划平添变数。
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帝天终是在血池之下,见到了此行的目标、魔皇。
血池之下的暗室,有一个小号血池,其内血水鲜红,与外面充满戾气与腥味的血水比起来,内里的小号血池充满生命精粹。
小号血池中央,一个面庞白皙的黑袍女子浸泡在内,花白的头发漂浮在血水水面。
睁开眼,眼中的暴虐一闪而逝。
“帝天,你不好好在星斗大森林待着,来找我做甚?责怪我和人类邪魂师同流合污吗?”
“不。”
“我是来帮你的,顺便邀请你来帮我。”
听到此,魔皇还在疑惑,可帝天的下一句话,却令她脸色大变。
“独自一人撑起血河弑神大阵的压力很大吧?”
“万千怨灵负面情绪的侵扰、刺激,勾动你为深海魔鲸王报仇弑杀的愤怒,常常处于精神失控状态,需要精神类的药物抑制。”
“血河弑神大阵立于此地多年,从未泄露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来此……是为了和我抢夺成神的机会!”
魔皇眼神中迸发出刺骨的寒意,似乎下一刻就要从血池中冒出,对帝天动手。
“是,也不是。”
“何必如此激动,这是你的地盘,就算我准备抢,也不一定能抢下。”
“再说了,血河弑神大阵又不仅只能让一个人成神,若是你想当独夫的话,那些邪魂师也不可能跟随你。”
涌动的血池恢复平静,魔皇笑道:
“哈~”
“所以,你是来入伙的?”
她的笑容里有嘲弄,有喜悦。
“终于开窍了,不再守着星斗大森林的一亩三分地,处处被动挨打。”
“舍得一身剐,想在最后搏一把吗?”
可最终得到的答案,仍是帝天的摇头否定。
在魔皇的蹙眉注视中,帝天悠悠开口。
“我说过,我是来帮助你的,同时邀请你来帮助我。”
“为表诚意,首先自然是我来帮你。”
“帮你什么呢?帮你梳理一下,你算计别人,却被别人算计的成神计划。”
“通过所谓的邪神神迹,研制血河弑神大阵。”
“套上圣灵教这件脏手套,弑杀千万生灵,化作怨灵,作为薪材,让血河弑神大阵彻底成型。”
“然后与入侵斗罗位面的深渊位面合作,与虎谋皮。”
“借助血河弑神大阵的力量,在极北之地开辟空间通道,接引深渊生物大举来袭,让它们和人类大军在极北之地开战。”
“表面上,深渊位面需要斗罗大陆上的生灵,你所率领的圣灵教需要生灵死后产生的亡灵,你们各取所需,没有利益纠葛,可以实现完美合作。”
“实际上,你真正的目的,是运用血河弑神大阵,吞噬极北之地所有的深渊生物和人类,获得启动血河弑神大阵所需的庞大能量,从而成就神祇之位。”
“之后,逐步吞噬斗罗位面和深渊位面,建立属于自己的神界。”
魔皇表面冷然,实则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她周密的计划,居然被帝天复述的半点不差!
面对眼前的男子,她渐渐生出种被看到一丝不挂的冷颤感。
当然,表面依旧是冷冰冰的回复。
“纠正一点,我所创造的神界,有魂兽的生存之地。”
说着,她看向被自己囚困原地,封闭五感的泰坦雪魔王。
“计划虽在极北之地实施,但我没有想过灭绝魂兽,极北核心圈地势高远,应当可自保无虞。”
帝天点点头,道:“这才是我来帮你,而不是来斩杀你的根本原因。”
魔皇没有因这话而愤怒暴走,也没有耻笑对方的狂傲自信,而是一副请君赐教的姿势。
“兽神先前所说,我算计他人的计划,却在他人的算计之内,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