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五与李剑山相互对视,他们的眼眸中皆闪烁着炽热的期待之光,仿若在那目光交汇之处,有无数疑问与好奇的火花在跳跃。二人皆满心渴望着朱阁主能继续讲述下去,将那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秘密彻底揭开。
冰火二老的视线紧紧锁定在朱阁主身上,屈通天率先开口问道:“敢问阁主,这灵散太师早在万年之前便已销声匿迹,可为何如今这法宝的秘密却又重见天日了呢?”
朱阁主背负着双手,身姿挺拔,那神态透着一股凛然之气,缓缓说道:“此事说来实在是极为凑巧。两个月之前,我于静谧的书斋之中翻阅那些古老的典籍,一页一页地在历史的长河中穿梭探寻。偶然间,我的目光被一幅图所吸引,那图中所绘乃是上古时期的一处废墟。图中的文字注释言道,那废墟原本是一个极为强大的仙阵,只是历经了一场惊心动魄、天昏地暗的大战之后,才变成了如今这番残垣断壁、破败不堪的模样。”
炎五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此事和灵散太师大有关联?”
朱阁主的神色间瞬间闪过一丝忧愁,他轻轻点头,道:“不错,那仙阵便是一万多年前灵散太师与九幽魔帝展开生死对决的场地。灵散太师智谋过人,提前在决战之地精心设下了强大无比的仙阵,此仙阵高深莫测,暗藏无数玄机与杀招。而后,他又与一位得道上仙携手合作,那位上仙想必也是法力高强、仙风道骨。二人齐心协力,这才一同将九幽魔帝封印,将其神魂困在了幽界那阴森恐怖、暗无天日的地方。”
众人听闻,不禁啧啧称奇,皆被这等惊天秘闻所震撼。炎五却带着一丝怀疑,高声问道:“敢问朱阁主,你这不会是在哄骗三岁小孩儿的吧?什么九幽魔帝,我等听都未曾听闻过啊。”
朱阁主微微摇头,神色间带着一丝谦逊,说道:“说来惭愧,老夫今年不过八千多岁,对于万年前的那场惊世大战全然不知。我见那图册上所写之事太过离奇,仿若天方夜谭一般,心中实在难以抑制好奇,便照着图中所示的位置前往附近考察探寻。果不其然,在那幽界与人界的交界之处,我发现了那处废墟。” 说着,朱阁主从手中拿出一本泛黄的旧书,那书页似乎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轻轻翻开书本,手指轻点其中一页,刹那间,图册中的内容仿若被施了神奇的魔法,如同一幅巨大的露天大幕一般缓缓呈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定睛细看,只见那废墟之上虽然破败,但仍有丝丝灵气残存,仿若一缕缕若有若无的轻烟在废墟间缭绕飘荡。众人见此情形,心中暗自思忖,想来朱阁主所言并非虚言。
朱阁主继续讲述道:“此仙阵在图册中亦有详细注解,这阵法名为三源法。灵散太师以三件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名震六界的法宝分别放置于三个方位,犹如在天地间布下了一个神秘而强大的三角阵。这三件法宝分别是万炼炉,其炉身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力,可炼化世间万物;幽魂索,那绳索好似能穿梭于阴阳两界,束缚一切灵魂;还有至阴之器玄阴剑,剑身散发着彻骨的阴寒之气,仿若能冻结时间与空间。这三个法宝威力巨大无比,另一位得道高人以巧计引得九幽魔帝从幽界出来,恰好被此阵困住。灵散太师为了封印九幽魔帝,不惜耗损了大半的修为,最终与那得道高人和手,这才成功地将九幽魔帝的肉身毁灭,把他的元神封印起来。”
炎五皱着眉头,眼中露出一丝不解,问道:“那华阳道人与此三宝并无渊源,怎么也掺和到此事中来?”
朱阁主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此次外出,其目的便是为了探寻此事背后的缘由。在那高耸入云、仙气缭绕的天山上,有一眼神奇的神泉。这神泉极为特殊,六界中凡是有巨大的能量波动产生,泉水中便会有所显现,仿佛是六界的一面镜子,倒映着世间的能量变幻。之前我恰好路过天山,突然感觉到北方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传来,冲击着我的感知。我心中一惊,赶忙赶到天山一探究竟。谁料,当我赶到神泉之侧时,竟然发现立着一个人。”
炎五心中暗自揣测,脱口而出道:“那人莫不是华阳道人?” 在他心中,华阳道人便是世间穷凶极恶之人,只要有坏事发生,便会不自觉地联想到他。
不料这次却是猜错了,朱阁主摇了摇头,答道:“非也,那人是西边的得道妖精,千手散人是也。”
李剑山和褚嫣听闻此言,皆是微微一惊。昔日与全剑锋一战之时,曾听她提起过千足散人的名号,此刻听闻他与这等神秘之事有所关联,心底里更是急切地想要揭开这层层神秘的面纱,二人皆屏气凝神,静耳聆听着朱阁主的下文。
“我看到千手散人全神贯注地盯着神泉,他的眼神中透着专注与好奇,仿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眼神泉。我也不去打扰他,便与他一同观看泉水中的动静。那正是青竹仙尊和广月真人决战大荒那日,当时的场景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朱阁主说到此处,脸上露出一丝恻然之色,似乎仍在为当日的大战而震撼。
当下,朱阁主便将二人决战大荒的细节一一道来。他描述着青竹仙尊那超凡脱俗的身姿与凌厉无比的仙法,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带着天地之威;又讲述着广月真人的强大与坚韧,其法术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荒。众人听闻,皆是对二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一场绝世大战。
朱阁主又接着说道:“最离奇的是,这打斗停手后,泉水就恢复了平静,仿若一场暴风雨过后的海面,瞬间归于平静。那千足散人竟然向我走了过来,他面带微笑,向我问好道:‘朱阁主,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过来了。’我便和他客气了几句,随后他告诉我,他已经在此足足等了三天三夜,为的就是一探究竟,想要看看广月这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炎五好奇地问道:“这千手散人和我师父交情不浅,他难道早就预料要有大变,所以提前到神泉等候?”
“非也,这六界中,千足道人的医术也是成名已久的,他也恰好是到天山寻药,或许是冥冥中的天意,他恰好看到了神泉中的产生异变,这才被吸引,驻足观看。” 朱阁主所说之事实在是离奇无比,众人听闻,皆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好奇。
李剑山问道:“难不成,三天之前,千足散人路过此处时,就有一场大战了?” 他的神色中显得极为疑惑,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思索着其中的关联。
“不错,三日前,千手散人亲眼在神泉中看到,织子仙人与华阳老儿相斗。那战斗可谓是激烈异常,二人的法力碰撞产生的光芒犹如烈日当空,照得神泉周围一片通明。他们二人斗得不相上下,难解难分,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然有一股神秘力量相助华阳。华阳老儿得此助力,瞬间实力大增,他一挥手中之剑,那剑好似一道闪电,瞬间刺穿了织子仙人的肩膀,使得织子仙人身受重伤。” 朱阁主说到这里,已是神情严峻,他的眼神中渗透着一股威严,仿佛那股威严是从当年的大战中残留下来的。
李剑山边听朱阁主述说当日之事,边在心中暗暗联想,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惊呼道:“华阳老贼和广月早有勾结,怎么织子仙人与华阳老贼相斗,广月却丝毫不顾自已妻子死活?”
朱阁主冷笑一声,道:“嘿!没错,千手散人在神泉之中看的也是极为清楚。那广月竟然暗中相助华阳,一举伤了自已的妻子。这二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不齿,其居心叵测,如同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炎五听到这,顿时怒从心起,他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声骂道:“这广月和华阳狼狈为奸,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褚嫣则在一旁默默寻思着,华阳道人将自已从小养大,在她的记忆中,华阳道人从来对自已都是十分和蔼,关怀备至。她实在难以相信,华阳道人在外面竟然干了这许多坏事,这与她心中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她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与困惑之中。
朱阁主白发在风中呼呼吹起,那白发犹如银色的绸缎在风中舞动。他眉间闪过一丝怒气,道:“我将这许多事情联系起来,又暗中调查数日,这期间,我访遍了六界中的诸多知情者,探寻了无数蛛丝马迹,总算是把这件惊天密谋理清了。”
朱阁主继续说道:“华阳和广月密谋夺取万炼炉,他们为了达成目的,可谓是机关算尽。他们想引青竹现身,为此不惜打伤织子,想着万不得已的时刻可以用织子来要挟青竹。广月不知道是从哪里得知了龙盘洞的秘密,偷偷潜入龙盘洞,成功偷取了青竹的丹药。而后,他再把青竹引到大荒之中,企图夺取万炼炉。他自负神功无敌,以为一切都在自已的掌控之中,不料却被青竹暗算了一手。青竹仙尊施展出一种神奇的法术,将他至阴之力吸在体中,让他一时之间抽不出剑来,再利用自已的毒血把广月伤个半死。广月此番没能一举成功,心中自是不甘,便趁着青竹大伤之际,让华阳老儿去龙盘洞中夺宝。”
褚嫣一直在李剑山一旁听着,默默不语,听到此处,她心中的愤怒再也抑制不住,突然大骂道:“此二人这番计较,为何还要打伤织子仙人,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织子的功力和二人伯仲之间,不把她打伤,不好威胁青竹啊。” 柴功全耐心地解释道,他的声音沉稳而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朱阁主点了点头,道:“千足散人和青竹交情不浅,得知青竹受了伤,就火急火燎地赶去探望了,我也就一直暗中看着华阳的动作,想要看看他究竟还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李剑山想起那几天正好是炎五被抓的时候,全剑锋曾说过华阳老贼放下炎五就去找千手散人了,如此一说,竟是完完全全对上了。他心中暗自思索着,这一切背后的关联似乎越来越清晰,但又仿佛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秘密,等待着他们去进一步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