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公主?”
主位上公主起身,一扫方才委屈的模样,高傲不羁地嗤笑着道:
“本公主何须冒充公主。”
“只不过并非你离国那般娇弱的公主罢了。”
“本公主乃是芜国最尊贵的善亚公主。”
如今自已身份暴露,善亚也不再装模作样,眼神里透出她原本似山狼一般野性的狠戾,
“都说乞丐太子难杀,本公主便来瞧瞧是有多难杀。”
“没想到,本公主不过略施小计,便可如此轻易地就将你等骗了过来。”
她缓步向隗泩走来,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看着蠢笨,是如何发现我不是你们要找的翥焉公主的?”
“……?!”
隗泩瞬间火冒三丈,
说谁蠢笨呢?!
“我是没公子聪慧,但说蠢笨,有点过分了啊。”
远山在对面偷笑。
隗泩继续道:
“好像你们聪明到哪里去了一样。”
“演戏也不演全套,那些追杀哈木的人跑了就没影,我们来了好半天也没见有人来。”
“再说你哪有个受困于人的样子。”
刚进公主府的第一眼其实他就隐隐觉着不对。
但哈木却说是公主。
他当公主英姿飒爽,可地上那些侍卫惊恐的模样。
如今再一想,这哪里是救人的女将军,明明是杀人的女狂徒。
一个自小寄人篱下的公主,如何能养成她这般的性格。
还扯了一堆谎话试图自圆其说,结果越说漏洞越多。
隗泩又道:“谁告诉你长公主是年前薨逝的?”
怎么可能去世了那么久府上的白绸还未拆。
“小公主也不是很笨嘛,还会在这种细节上做手脚。你们离国人就是狡猾。”
善亚一点也不见被戳穿的心虚,
“不过那又如何,你们不是依然落在了本公主手里。”
“本公主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方才的茶水里加了我芜国秘药泣血草,但凡运气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当然不运气也活不过半个时辰。”
她瞥了眼坐着未动的迟雨,
“这位少侠未喝茶水,不过伤的不轻吧。感觉根本不用我出手,哈木你都打不过。”
远山闻言,立马护在了迟雨身前。
隗泩也正挡在路行渊的身前,善亚没理会远山,来到隗泩面前,
“你让开,本公主要跟你后面的人说话。”
“你让我让开我就让开?我偏不。”
隗泩站着不动。
要说还有哪里让他觉得这个公主有问题。就是她看路行渊的眼神。那恨不得把路行渊吃了的狂放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此刻更是如狼似虎,一点也不加掩饰。
“泩儿。”
身后传来路行渊的声音,隗泩才瞪了善亚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了路行渊的身侧。
“会说话呀,我还以为乞丐太子是哑巴呢。”
善亚满意地笑着,饶有兴致地望着路行渊,
“倒是没人说乞丐太子面容如此娇好,这般一比较,本公主帐内那些男奴简直不堪入目。待我回去便将他们都扔去喂猎狗。”
她伸手,留着长指甲的手指去挑路行渊的下巴,
“你若肯跟了本公主,我便放了那个翥焉公主如何?”
“放心你跟他们不一样,本公主回去定会好好疼爱于你。”
隗泩咬牙,正要出手,手背上却传来路行渊的温度。
路行渊轻轻按下他的手,微微向后躲开善亚的手指。
“善亚公主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在下身子弱,定是经不住善亚公主的铁鞭。”
“但有一事,望善亚公主可如实告知。”
善亚笑道:“太子且说来听听。”
“公主是如何得知在下行踪的?”
“父皇与你们都城的某位皇子关系甚好,若非如此,也不会叫本公主千里迢迢来此伏杀。”
“不过本公主现在改变主意了,只要你跟我回芜国,你和那位娇弱的公主,包括你这几个侍从,本公主可以放你们一条活路。”
“哪位皇子?”路行渊镇定地问。
善亚上身前卿,凑近路行渊,那眼神就像是流氓盯着路过的美女,
“父皇不曾与我说起过,你随本公主回芜国,我便带你亲自去问父皇如何?”
“浪费口舌。”
路行渊淡淡地吐出一句,松开了隗泩的手。
隗泩抬眸,凛光一闪。
“我忍你好一会儿了。”
说着,抬手一掌拍在善亚的肩头,
善亚猛地被拍得向后飞了出去,撞倒了身后的茶桌,才稳住脚跟。
她捂着几乎被一掌拍碎的肩膀,瞪着眼睛,惊愕地看向隗泩,
“怎么可能?你明明喝了我的茶水。怎么还能使用内力?”
“有没有可能我的茶水就是茶水。”
隗泩拿起桌上的茶碗,当着她的面又喝了一杯。然后指着主位旁的茶桌,
“你说的什么毒,可能在那里哦。”
“真是蠢笨,你怎么连自已的毒都尝不出来?”
泣血草无色无味,怎么尝出来?
善亚惊恐地望向自已刚刚用过的茶碗,只稍稍运气,嘴角立刻渗出了血,
她怔愣了一瞬,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塞进嘴里。咽下去后,才猛地转头看向一旁静静站着的哈木,
“是你?”
“你个狗杂种,你敢忤逆本公主?!”
哈木抬起眼睑露出他异常好看的眸子,没了遮挡森冷之气迸发而出。
是他。
他将带毒的茶水换掉了,还在隗泩拉住他的时候,告诉了隗泩。
“长姐只当我是随意践踏的狗杂种,又期望我像一个好弟弟一样敬重长姐,对长姐唯命是从。”
“是否太过贪得无厌、异想天开了。”
善亚愤恨地瞪着哈木,语气轻蔑,
“狗杂种就是狗杂种,喂不熟。早该将你也扔去喂猎狗,竟然敢打乱本公主的计划,你这是要背叛芜国!”
“你们何曾将我当过芜国人,又何来的背叛。”
哈木的声音低沉,压抑了许久的恨意化作了此刻言语中的悲愤,
“翥焉公主是这世上唯一将我当人看的,你们这些将我当狗的却要杀了她。”
“我绝不可能让你们杀了她。”
“平时向狗一样被踩在脚下,让干嘛就干嘛的臭虫,如今竟有胆子反抗了?哈哈哈!”
善亚的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可惜你的翥焉公主现在可能正生不如死。”
“看管他的将士这一路奔波,总是需要些发泄,我只嘱咐了别将人弄死,其他的我可不管。”
“善亚!”哈木上前,一把掐住了善亚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