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他怎么下来了?!
隗泩赶紧挤出个笑脸,转头笑眯眯地望着路行渊,
“公子好些了?”
“感觉公子手都没有先前那般灼热了,真是太好了。”
透过帷帽的纱幔,隗泩都能感觉到路行渊眼神跟寒冰一样。
守着路行渊,每天冰火两重天。
考验的就是一个应变能力。
隗泩心里抱怨,
扭头一看,
方才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只剩一抹水蓝色的背影。
“找谁呢?”
隗泩后颈一疼,“哎呦”一声,
“找远山。”
远山呐!你快来救我呀,我又要被你家公子掐死啦!
隗泩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说谎,
就是下意识地感觉,说实话真的会被掐死。
路行渊面色阴沉, 掐着隗泩的后颈,就将人拎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隗泩还在想,世知这个名到底是谁来着。
原书里,除了重要情节,或者诸如玉馐楼这种,听着就都是好吃的的地方以外,很多细碎的小情节其实看过就都忘了。一些不重要的人名就更是一扫而过,早记不清了。
可是世知这个名字他确实觉着熟悉。
隗泩想的入神,
路行渊的脸色越来越黑,
有人惦记他的小兔子!
远山落在窗前,
“公子,船只定好了,只有夜间的。”
远山瞧着他们家公子脸色,说完转身就跳了下去。
“叩叩叩。”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
“客官,近日酷暑,掌柜的让小人来给公子们送些凉饮解暑。”
听见掌柜两个字,隗泩脑袋里有一根线突然就搭上了。
世知!
肖世知吗?!
那是玉馐楼的大老板啊!
泾安城最大的风流纨绔,贪财好色,整日花天酒地。
难怪让他直接去玉馐楼。
长那么好看的?!
竟是如此年轻俊朗的少年郎,看着甚至没有丝毫纨绔子弟的气息在身上。
隗泩不由得感叹,
高手啊高手!
难怪左拥右抱,还有那么多姑娘愿意往上扑。
这么好看竟然是个色狼?!
隗泩不仅觉得可惜,简直暴殄天物。
一回神,见桌上的两碗加了碎冰和果肉的凉饮,便欢喜地吃了起来。
……
几人在客栈休息了一下午。
日头刚一落,街道上的灯火灰暗,
隗泩四人便启程往渡口去。
临近渡口,就见岸边熙熙攘攘地围着一群人,
“唉,什么世道,竟然当街强抢民女!”
隗泩闻言,便向岸边看了过去。
只见两个男子正同时拉着一个女子,被拉扯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嘴里喊着:
“放开我!放开我!”
其中一男子头上戴着帷帽,不过那水蓝的衣服,隗泩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白天遇上的少年。
“果然是他,花心好色就算了,竟然还强行拖拽人姑娘上船!”
“远山,我要打不过,你要来救我呀!”
隗泩说着就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姑娘的后衣领,转身两脚将那二人踢下了水。
“姑娘快走!”
被救的姑娘和掉进水里的少年都没反应过来,呆愣了片刻才道:
“他……他是要救我的!”
隗泩顺着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去,少年浮在水中,帷帽在落水时掉了,一双星眸不解地望着隗泩。
“隗兄?”
隗泩一怔,
踢错人了?
“少爷!”
只听有人喊着跑过来。
水里另一个男子也愤怒地往岸边游,嘴里还大声吼着:“哪里来的,多管闲事!”
“姑娘你快走。”
隗泩嘱咐了姑娘一句,对着水里的少年道歉,
“不好意思哈。”
说完,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对着岸边等待他的几人摆手,
“快上船,快走快走快走!一会儿追上来打我了。”
隗泩跑过来,推着路行渊就跳上了他们的船。
船夫在他的催促下,手脚麻利地发了船。
隗泩站在甲板上,望着岸边,心里是有点愧疚的。
虽然对方是个花花公子,难得救回人,还让他踹下水了。
这他到了泾安还怎么去玉馐楼?
他要说是误会,也不知对方能不能信。
那边少年已经游到岸边,上了岸以后,便站在岸边向这边望过来。
隗泩瞧着自已的船已经划的够远,约莫着少年是打不着自已了。
便朝着岸边少年挥手,
“兄弟这是个误会呀!”
不过少年大概是听不见。
路行渊坐在船里看着,面上阴霾一扫而空,貌似对隗泩的所作所为十分满意。
而岸边,少年身边的随从弓着腰,惊慌失措,
“少爷!少爷小心着凉,快回船上更衣。”
“小人这就派人去追。”
“不用。”少年如山间清泉般的声音,入了夜晚,正似晚风。
“兄长与传闻不同,便是喜好也超出所想。”
“不过前路怕是有麻烦。”
“望兄长能安然抵达泾安。”
少年目送着隗泩的船只离开,见水里那男子爬上来,便道:
“将这人送去官府。”
已经躲起来的姑娘,见有人将那意图拖他上船的歹人拿下,才怯生生地走了出来。看见少年面容时,显然有被惊艳到。
忙整理了凌乱的衣衫,捋了捋头发,才来到少年跟前微微欠身,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
少年笑着走了过去,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姑娘天黑出行,且当小心。”
说罢,转身便走了。
姑娘还想多说几句,抬头便只见了少年背影,姑娘惋惜地垂眸,转身离去。
————
漆黑的江面上,映着赤黄的月光。
江水之上船只摇摇晃晃,
跟摇篮车一样,令人发困。
隗泩迷迷糊糊地靠在船板上,眉头紧蹙,脸色越来越难看。
远山小心问道“大侠,你怎么了?莫非让公子给传染了?”
隗泩捂着难受的肚子,忍不住白了远山一眼,
“你听谁说中毒还传染的?”
“哦。”远山貌似恍然大悟,“大侠是晕船。”
又类似自言自语地喃喃地小声道:
“鬼泩不止怕鬼还晕船。”
他也知道自已不厚道,嘲笑完,立马挪到了迟雨的另一边,生怕挨踢。
隗泩都懒得白眼他了,又合上眼睛。
闭着眼仿佛还能感觉好受一点。
而他眼睛刚闭上,感觉肩上便微微一沉。
路行渊轻柔地将人搂进了怀里,
脑袋靠上路行渊的肩膀,隗泩本想挣扎,一想到又不是没抱过,路行渊的肩膀比船板舒服太多,便没有挣扎。
甚至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路行渊嘴角微微勾起,大手顺着他的手臂缓缓向下,落在了腰侧。
隗泩仍未动,直到温热的大手沿着腰侧向内,伸到了他手心之下。
隗泩悚然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