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毛病啊,玩儿这么大
时小艾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疼得她想撞墙。
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床脚的位置有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在脱衣服。
?
时小艾一阵发懵,然后忍不住心头火起,正想骂一句“有毛病啊,玩儿这么大”,忽然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男模?有这么肥的男模?
不仅肥,还又矮又挫,距离这么远时小艾都隐隐能够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臭味。
还有穿的那衣服……
究竟是哪个白痴给她找这么一玩意儿?!
时小艾昨天刚回国就被闺蜜们拉到新开的男模酒吧喝酒,几个小妮子又笑又闹,叫嚣着要带她看点新鲜的。
当时的时小艾还在倒时差,昏头昏脑的,拗不过那几个疯子,无奈之下只得跟随。
她记得自己不过喝了一杯啤酒,谁知道醒来竟然就要面对如此惊悚的一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时小艾动了动,想坐起身。
就在这时,她的脑子忽然一痛,然后眼前出现了一个书名,紧接着还快速掠过了故事的梗概。
她这才知道自己竟然穿书了!
不仅穿书,还正好穿到了书里最变态的剧情——
为了来年的日子更好过一点儿,原主不得不随大流过年带着两个孩子去村支书家里送年礼。
结果被支书媳妇设计,酒醉后与他们家三十岁还娶不着媳妇儿的傻儿子睡到了一起。
不仅如此,还被来串门的一堆亲戚发现,不得不嫁给了那个傻子,最后郁郁而终。
时小艾:“……”
她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男人显然没有想到时小艾会忽然醒来,他惊慌失措的转过了身。
此时,他身上穿着的大棉袄已经解开,露出一件又脏又破,上面全都是小洞的红秋衣,秋衣前襟上还粘着几块儿不知有多少年月的油泥垢。
看得时小艾忍不住一阵作呕。
她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在看到他那带有明显痴呆面像的脸时,愤怒直窜脑门!
忍不住握了握拳。
她强压怒火,神情平静地冲那人招了招手,说:“你过来。”
男人呆愣了片刻,然后仿佛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朝时小艾憨憨的笑了一下,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含糊不清的叫了声:“媳妇。”
说罢就朝时小艾扑了过来。
时小艾敏捷的朝旁边一闪,同时伸出手指快速的在男人后颈处按了一下。
那男人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看着四仰八叉如同一头肥猪般瘫在床上的男人,时小艾嫌弃的将触碰过他的手指在被子上使劲蹭了蹭,跨过他跳了下来。
她顾不得头一阵阵的闷疼,抓起旁边的衣服穿上就去推门。
可是连推几下都没推开,很显然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又走向了窗户。
窗户也同样被人从外面给封死了。
就在时小艾愤怒的想要一脚把门踹开的时候,窗户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响,随着咔嚓两声,卡在窗棂上的木板被人给卸掉了。
不待时小艾走过去查看,窗户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紧接着伸进来了一个小脑袋。
“娘?娘?”小脑袋对着床的方向急切的喊道。
娘……
听着这样的称呼,时小艾的太阳穴一阵突突的跳,整张脸都快要扭曲成了一团。
虽然还没有看到那小孩儿到底长什么样,可从这称呼她就能猜到他是原主留下来的那对龙凤胎里的老大——时明锐。
嗯,现在也是她的儿子了。
一想到自己这个恐婚恐育,为了不被催婚连年都懒得在国内过的单身贵族,竟然穿越到了一本书里给别人当娘……
时小艾整个人都不好了。
“娘?娘?”许是连叫了两声没有人搭腔,外面的小孩儿急了,提高音量叫了起来,声音里隐隐带出了哭腔。
“这儿呢。”时小艾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
只觉得头更疼了。
时明锐并不知道自己被娘给嫌弃了。
他顺着声音转过头来,冲着时小艾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
然后又紧张地冲她招了招手,说:“娘,你赶紧出来,我带着你跑!”
时小艾这会儿也顾不得多想,大步朝儿子走了过去。
在即将走到窗边的时候,她眼角余光再次落在了床上躺着的那个肥猪身上。
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娘?”时明锐不解的看向她。
“你在外面等着我。”
时小艾交待了一声,然后伸手将时明锐的脑袋按出去,将窗户从里面关严。
不理会儿子在外面低声的催促,重新走到床边抓住棉被捂在了那人的脸上……
很快棉被下传来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时小艾翻出窗户,与儿子一起越过窗后的矮墙,跳到了对面的菜地里。
在他们刚刚落地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小孩儿的哭喊:“娘啊,你快去看看吧,二泉掉粪坑了!”
时小艾脚下一个踉跄。
待站稳后她伸手朝时明锐点了点,啼笑皆非道:“是不是你干的?”
小孩儿也不否认,他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一边儿,恨恨地说:“谁让他娘和他姥一起暗算你呢?活该!”
时小艾赞赏地在小孩儿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时明锐没有想到娘会对他这样的行为感到满意,他生怕因为自己的恶作剧再挨一顿收拾,连忙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说:“娘你等会儿,我去把小溪叫出来,咱回家。”
时小艾一把拉住了他:“一起去。”
“娘!”时明锐不乐意的停下了脚步,眼神里是满满的不赞成。
时小艾看得一阵好笑。
自从她十二岁拿到全国青少年组散打冠军之后,再也没有享受到过这种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了。
就连她亲哥,上学的时候遇到什么事都会下意识的躲到她身后,狐假虎威地说:“妹,打他!”
如今,这么点儿的小崽崽,都敢以她的保护者自居了?
想到这儿,时小艾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伸手在时明锐的脑袋上使劲儿胡噜了一把,笑骂道:“我这么大人了,还能让你个小屁孩儿护在后面?”
说罢,将手放在他的后颈处捏了捏:“走了。”
小明锐从记事起就没有见娘这么笑过,更没有和娘如此亲近过。
娘为了养活他和妹妹,每天从早到晚的干活,不到天黑不着家。就是回了家也天天愁眉不展,从来没有过个笑模样。
他都不记得娘上次摸他的头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脖子上被娘按过的那块儿地方热乎乎的,让明锐感到有点不自在。
可他并不想动,反倒觉得这种感觉新奇得很,有点舒服。
母子二人一起走出菜地,朝支书家门口走去。
没走出几步,那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咣当一声巨响!
震得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时小艾正想开口,旁边的时明锐已经蓦地变了颜色:“小溪,是小溪!”
听他这么说时小艾也吓了一跳,拔腿就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