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海村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甚至原始到连一个正经管理村子的人都没有。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眼前这个人的尸体要怎么收置,唯一的办法就是运送到海城去。
之后樊队就带了人来,看见眼前的尸体时候,我看见樊队的神情也跟着变了一下,然后问我们:“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和樊队说:“这好像是谭赟的尸体。”
听见我这样,樊队看了一眼张子昂,确定我说的是事实的时候,他问我:“你怎么确定他就是谭赟的?”
我说:“我见过他。”
之后我大致说了此前在废弃村子里的遭遇,樊队对这些事情不知道知道多少,总之给我的感觉是他好像并不知道这些。
张子昂说:“尸体身上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最好暂时不要动尸体。”
就在樊队让随行的法医来查看尸体的时候,我却看见尸体从刚刚到现在樊队到来这段时间里,好像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看着尸体的眼睛说:“他的眼睛好像在动。”
我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只看见尸体的眼睛里钻出来了什么东西,愣是吓了我一跳,我后退了一步才看清楚这竟然是一只虫蛹。
看到虫蛹的时候,我浑身忽然泛起一阵鸡皮疙瘩,然后就听见张子昂说:“眼目大叶纹蛾蛹!”
我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对这个东西的心理阴影太深了。
而接下来,整个尸体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刚刚还完好的尸体,忽然间就又虫蛹不断地从皮肤下面钻出来,顿时整个尸体变得千疮百孔,只见密密麻麻的蛾蛹在尸体表面蠕动着,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看着眼前这恐怖的尸体,只是很短的时间里,尸体就似乎开始剧烈腐败,散发出剧烈的恶臭,我看着张子昂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尸体忽然就……”
张子昂却只是冷冷地说:“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寄生了蛾蛹,他的死亡时间是被计算好的,刚好在他死亡到一定的时间后蛾蛹孵化,但他活着的时候又不影响让他无法察觉。”
张子昂说过,这种蛾子的生存温度在十到二十度之间,而且孵化期是七到十四天,海村这里地势特殊,又靠近湖边温度偏低一些,所以成了这种蛾蛹孵化的最佳温度。
看着钻出了尸体的蛾蛹,我本能地往后退开一些,生怕忽然只见蛾蛹就变成蛾子。
尸体几乎已经被蛾蛹毁掉了,已经无从验尸,而我看见这些蛾蛹看似是在实体上蠕动,其实是在蚕食尸体,而且很快尸体的皮肉就不见了大半,露出腐烂的痕迹,蛾蛹也簌簌地从实体上掉落,还在往外蠕动,但奇怪的是从尸体上掉下来的蛾蛹很快就不动,似乎是死掉了。
看着这诡异又恶心的一幕,我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从没有见过这样活生生的恶心场面,我问张子昂:“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张子昂和我说:“何阳,你先退到外面去。”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去到了屋子外面屋檐下,透过窗户看向里面。
我看见张子昂蹲下身子好像捡起来了掉在地上的蛾蛹,好像是在观察蛾蛹的状态,很快我又看见他从尸体上把蠕动的蛾蛹给揪了下来,似乎是在比对活着的蛾蛹和死了的蛾蛹的区别。
然后我看见张子昂回头看了我一眼,但是这一眼意味深长,我一时间不明白张子昂这一眼里的意思。
很快张子昂就站了起来,也来到了屋檐外面,我看见地上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皮肉已经所剩无几,整个场面一片狼藉。
张子昂出来之后和我说:“现场就交给樊队处理吧,我们去外面转转。”
我跟着张子昂出来,到外面的时候张子昂也没有说是要去哪里,我忍不住问他:“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蛾蛹是从哪里来的?”
张子昂说:“我一时间还没有想通,如果蛾蛹是在他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寄生在他的身体里了,那么他是怎么控制蛾蛹不破坏自己的身体机能的,而且这种眼目大叶纹蛾的孵化时间是七到十四天,根本不能掌握具体的时间,要控制孵化时间,除非将整个身体的嗯都都控制在十度以下,但是人体温度在十度以下,就不可能活了。”
我说:“会不会这具尸体其实就是傻子都尸体,而谭赟并没有死?”
张子昂只是看了我一眼,却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和我说:“我们先到四处去看看。”
我和张子昂顺着村子的边缘最后来到了湖边上,这里没有河滩,河堤被冲刷了很多,而且看起来整个湖的湖水很深。
我们就这样一直顺着河堤走,直到来到了码头的地方,好像也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又往另一边绕回去,很快就过了湖边,开始靠近山林,我看了看这密密的山林,也没有一条路能通上去,我就问张子昂:“这上面上去又是什么地方?”
张子昂说:“似乎是人迹罕至的密林,我和村里的人打听过,他们似乎对村子外的山林讳莫如深,连提都不愿提。”